005憶往昔之躲不開的緣分
驕喝落地,法訣迅速捻起,白淨的手掌裡多出了一把開天斧,硬生生劈開了屠神網,十足的彪悍,卻也彰顯出了強橫的力量!
一襲紅衣,輕衫曼舞,赤着腳,極致的容顏滿是怒色,看似妖嬈魅惑易壓倒,卻是一隻惹不得的妖精,絕非虛有其表!
突來程咬金,魔族先是惱怒,隨後在見識到花嬈的兇悍心中一驚後,最後視線觸及花嬈腰間那塊魔君隨身攜帶的佩玉,頓時囧囧有神!
話說,那東西只有未來魔後纔有資格佩戴的吧?
話說,也沒誰有本事未經過魔君的同意,就能偷走魔君的貼身之物吧?
魔族衆人互看幾眼,又看看力量逐漸穩定的孤逸,再看看明顯可能是魔君的心上人要找他們幹仗,魔族等人達成一致,還是先閃爲妙!
殺不了冷情上神不要緊,要是打傷了魔君好不容易纔找到的心上人,那後果可不得了,反正孤逸上神玩強着呢,一次半次搞不死也正常!可近萬年纔有可能出現的魔後,若是傷了碰了,那就勉不了被魔君送到煉獄去受罰。
轉瞬氣勢洶洶的魔族眨眼間跑了,這邊想幹架的花嬈着實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她正想出氣呢,結果沙包跑了,還出個屁啊!
低咒一聲,收起了開天斧,花嬈就跟沒看見孤逸似的,越過她繼續往自己的洞府走,孤逸:“……”
他究竟是太沒存在感,還是遇到了一個喜歡玩欲擒故縱的妖精?
那次她不是挺歡喜*自己的麼?這纔多少年不見,就被無視到這種地步?
“那個……等等!”
花嬈腳步一頓,回頭看向彷彿有話要說的孤逸,“幹嘛?沒看見我心情不好,沒心思和你逗悶子?”
“……”孤逸俊容隱隱抽搐,“剛纔多謝你。”
“舉手之勞。”
“本神不喜虧欠,說出你的報酬。”
孤逸就是這副欠揍又高傲的脾氣,好好的一句道謝,愣是讓人覺得惱怒,花嬈歪着腦袋,似笑非笑道:“什麼報酬都行?”
“只要本神能做到!”孤逸說這話非常自信,彷彿四海八荒之內,沒有什麼是他做不到的,而事實也確實如此,高貴的身份,極致的俊美,又得到那麼多仙娥的好感,又與天帝夫妻感情很好,不論花嬈提出什麼要求,也難不住孤逸。
只不過……
花嬈素來是不按套路出牌的妖精,自然不會提出什麼飛昇成仙,求得增長法力的丹藥與防身的法器,只見她眯起好看的眸子,從中閃過一絲促狹的光,卻叫孤逸隱隱覺得不好!
花嬈笑道:“那就做我一年的僕人好了。”
孤逸:“……”
果然,他的預感一直非常準確!這個報酬,真心不好給!
不過既然允諾了,食言而肥什麼滴,作爲上神絕對要不得,所以孤逸僵硬的點頭算是答應,跟在了她的身後,從現在起,走馬上任做一個僕人。
妖界不同天界,這裡比天界多了幾許隨意與懶散。一路上,路過各個妖精的洞府,多數可見妖精們的快意,卻也太沒規矩。
“哇!你可算回來了,可想死我了!”
一名男性妖精撲過來,就將花嬈抱個滿懷,也沒禮義廉恥的對着他的“主人”又親又抱,甚至還袒胸露背的獻媚,做出邀請的姿勢,詢問花嬈要不要到他的洞府住上一陣子。
一連串下來,不下十隻長相俊美的男妖精撲過來,花嬈都是照單全收,親個嘴,抱一個,歡歡喜喜的跟人家有說有笑,甚至還約定了深入探討什麼時間……交配!
孤逸撫額,簡直不忍直視!花嬈是他目前爲止,見過最葷素不忌的妖精!
從蛇精,狐狸精、狼精等等,各種類型的妖精貌似都跟她“有一腿”,話說你不知道交配是需要同族的麼?
“你真迂腐”花嬈白了一眼孤逸,嘖嘖笑道:“男歡女愛嘛,又不是相親相愛生孩子,哪裡需要考慮是不是同族?長得好看,相處舒服最重要嘛!”
孤逸:“……”
行至半個時辰,終於來到了花嬈的洞府,孤逸擡眼一看,不由眉眼難掩驚訝,這麼個清淨地,絲毫不像花嬈這種性格奔放的妖精選擇的地方。
面向飄渺海,臨靠清心崖,引星河之輝做榻,接天穹耀陽之光做頂,這府邸造的甚是清新雅緻,若不是看到花嬈,還以爲是哪位飄逸仙子的居所。
悠然躺在滿是星光的*榻上,纖嬈的女子愜意的閉上眼,發出了舒服的低喃,“到家了,那個冰塊上神你自己隨意吧!”說完,便扯過被子縮成一團,去找周公探討妖生去了。
孤逸挑眉,環顧四周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這府邸建造的手藝不是土地公的手筆麼?那個固執眼裡只有土地婆的糟老頭,不是誰都請不動麼?怎麼會爲一隻妖精建造府邸?
視線一轉,只見八寶閣上擺滿了充滿浩然正氣的法器,閣內有古書上記載的伏羲琴、崑崙鏡、明思百寶梳、乾坤雙面扇,也有上不得檯面的舒顏悅己盆,凡間隨意可見的胭脂水粉,也有一些樣式精緻的布匹絲綢。
寶物與凡物對方在一起,這該說她是錢財如糞土,還是該說她規劃能力低下?
耳畔流動海水滾動的聲響,室中縈繞日月光輝,外面又有法陣阻隔他人打擾,這是妖精確實會享受生活,孤逸目光落在那張毫無防備的睡眼,視線慢慢轉動她腰間的佩玉上。
那玉是魔界魔後的象徵,她的修爲究竟達到圓滿掩去了自己氣息,還是本身只是一隻修爲不俗的妖精?魔族,確實有一種秘法能改變自身氣息,達到讓人辨錯的目的。
良久,許是孤逸的目光太專注,許是她休息好了,總之擡起眼便見纖嬈的女子噙着勾人的笑容,提起腰間的玉佩,“你若喜歡,送給你。”
孤逸蹙眉,“你不知道它的來歷?”
“爲什麼需要知道?”卸下玉佩,花嬈拋在掌中玩,眯起眼望着星河道:“要是什麼都要知道的清清楚楚,那活着還有什麼趣?”這玉佩若不是好看大氣,她才懶得從小魔手裡搶來戴呢!
聞言孤逸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的笑意,隨後指了指八寶閣上的神器,“那這些,你不會也不知道它們的來歷吧?”
“知道。”
“所以便仗着神器在手肆意妄爲了?”
一個妖精,手握那麼多上古神器,確實有囂張的資本,也有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的能力,只是再強的神器都是外在輔助,不弱自己的本事強大來的實在。
素手一撐*面,花嬈縱身一躍,赤着腳踩在地上,定定凝視孤逸絕美出塵的面容,她輕如翎羽的目光描摹着精緻無可挑剔的孤逸。
白衣無暇,人似風雪,每次看見孤逸他都是一身清冽,就連表情都沒變過,總是那麼七情不動六慾皆無,彷彿這世間沒有任何事,能牽動他的眼角眉梢。
她不否認,想看看這張絕世姿容其他表情,或喜,或怒,或悲,哪怕是譏諷也好,總比這彷彿被定格的表情吸引人,簡直就是冰塊啊!
眨巴眨巴美眸,纖嬈的女子一寸寸靠近,輕熱的呼吸拂在他的面上,孤逸仍舊是一副無慾無波的模樣,哪怕是她的脣已然覆上他的,依舊宛若堅冰,無絲毫反應。
“孤逸,你說你活着幹嘛?”花嬈臉色一正,敲打絕色男子的心臟位置,頗爲嫌棄的道:“面對美人,心不跳,情不動,整天不是打坐就是修煉,連你師傅半點不着調都學不會,參悟天道,這樣活着有個什麼勁兒?”
孤逸:“……”
花嬈繼續嫌棄,“嘖嘖,我真是後悔提出一個讓你做我僕人的要求。”
孤逸眸光一動,“現在改,只要不過分,本神也會答應。”
忽地,花嬈齜出一口小白牙,笑的特燦爛,“和我交配你答不答應?”
孤逸當即黑臉,花嬈縮了縮小肩膀,表情特幽怨彷彿在說,哎呀呀,上神都是說話不算話滴!孤逸頓時生出一種拍死她的衝動!
跟着花嬈回來到現在,他就沒發現這隻妖精安分過,要麼不說話,說話總是*他!那麼多俊美妖精巴巴的找她,難道她還不知足嗎?偏偏要來禍害他!
孤逸繃着俊容,滿身冷冽的問:“你確定要換這個要求?”
花嬈點點頭,隨意道:“當然。”
孤逸:“好。”
花嬈:“……”
剛剛這個冰塊說了什麼?看她傻愣愣的模樣,孤逸不耐煩的重複道:“本神答應了!”
“喂——”
猛然回神,法術被封,冰冷絕/欲的俊美男子已然覆身上來,那架勢說不出的爺們,乾脆利落的簡直像另外一個人,纖嬈女子怔怔的望着上方的冷情上神,心裡冒出一句:“孤逸,你真他麼的爺們!”
等了半晌,見前奏兇猛駭人,後繼突然無力的孤逸沒有了下文,花嬈迷糊的眨巴美眸,“怎麼?”
孤逸俊容面色不變,微微皺眉道:“抱歉,我無法動情!”
花嬈:“……”
掃了一眼表情狂抽的等待挨採的妖精,孤逸表情一本正經,口味歉意的道:“不是本神不兌現承諾,而是真的無法對你動情,要不你主動試試?這樣兌現承諾,本神也好迴天宮處理其他事情。”
花嬈:“……”
小火焰噌噌在美眸中歡騰,花嬈一張俏臉差點沒被氣歪了,聽聽這個缺德上神說的是什麼話?一把揮開壓着自己的男人,花嬈抓狂的拎着他的衣領,咆哮起來!
“孤逸!告訴你,我們的樑子結大了!”
“本神無意與你結仇。”見貌似對方誤會自己有意輕賤她,孤逸皺眉解釋道。豈料,他不說話還好,一說反而更加了花嬈的怒火!“無意與我結仇?那什麼叫無法對我動情?”
一個女人最大的失敗是什麼?那就是男人對你沒興趣!
你說你沒興趣就沒興趣吧,還偏偏一本正經的說出來,裝傻不會麼?當自己啞巴不行麼?花嬈氣的直跳腳,直接從八寶閣抽出上神器古軒轅劍,殺氣騰騰的指向一臉無辜的孤逸,“出招,我要和你決鬥!”
“本神拒絕。”
“你不敢?”
“不,本神只是不屑幹出對恩人出手的下作事!”
“……”
“還有,本神也不對女人出手。”
“啊——”花嬈抓着頭髮,再次確定讓孤逸做她的僕人是個錯誤的決定,“孤逸,我現在反悔了,你趕緊走吧,讓我多活幾年,省的我被你氣死!”
纖嬈女子在房中蹦蹦跳跳,率真的表情自然而純粹,看他還站着不動,當即將八寶閣裡的上古神器塞到他的懷裡,“祖宗,這些神器都給你,你走吧,趕快以馬不停蹄的速度離開!”
孤逸俊目一睜,看着懷裡別人爭破頭的神器,再看花嬈一臉厭惡自己的抓狂小模樣,他十分確定這隻妖精不是做戲,而是真的要趕自己走,並且一點都不心疼附送了天價“遣送費”。
這些年,他遇見過無數美麗女子,也收到過各種愛慕禮,花嬈是唯一一個對自己有興趣,卻又嫌棄自己的女子……
孤逸好心的提醒:“沒了這些神器,你就沒有囂張的仰仗,你確定爲了多‘活’幾年,而讓本神走?”
“廢話!”瞪着那張面癱臉,抓狂已經不能形容花嬈的心情,她捻動法訣打開外面的幻陣,拽着孤逸的袍袖來到陣口,一腳將他踹出去,“快走,咱們後會無期!”
嘁!神器沒有了,她可以繼續挖神墓找唄,何必爲了幾件死物,留着冰塊上神給自己添堵呢?
被花嬈趕出了她的洞府,孤逸出了幻陣,就察覺一陣波動,不由凝神一看,飄渺海上方天帝駕着祥雲,與一名鬼氣森森容貌卻極爲出色的男子行來。
彼岸花開,地面暈開了彷彿血染的花橋,冥界特有的森冷隨着閻君撲面而來,與閻君同行的天帝手中描金扇子——刷的一攏,狹長的鳳眸閃爍着精明,直直盯着懷裡抱着一堆遺失已久的上古神器的孤逸。
閻君也是詫異的挑眉,沒有人氣的俊美面容暈開了好看,卻仍舊給人一種冷颼颼的笑容,“天帝,若是孤逸哪天犯了錯,你看衝你我的交情,你將他發落到我的地府,如何?”
“休想!”天帝聽言頓時翻臉,“少來挖牆角,孤逸是朕的好愛卿,就是犯了錯,朕也捨不得重罰!”
此*之語一出,加上天帝娘娘噠的擋在孤逸身前的模樣,縱使知道天帝愛玩笑耍寶了些,也是一件鬧眼睛的事,不過一看孤逸的面癱臉,以及他俊目中一閃而過的笑意,閻君不得不說,這兩人能成爲朋友,真是臭味相投!
“不和你扯皮,正經事要緊。”
聽出閻君話語中的嚴肅,孤逸挑眉問道:“冥界出事了?”
“恩。”閻君點點頭,隨後看向孤逸身後的花嬈府邸,“還不是東海太子闖的禍,定海神針是隨便亂給人的麼?那個魔女爲了找到她凡人情郎的魂魄,直接將定海神針定在了奈何橋上,奈何橋直接被定斷了。”
奈何橋乃是送人轉世投胎的所在,橋斷了,鬼魂無法投胎,自然要拘在地府,現在的地府想來應該用鬼滿爲患來形容,只是閻君不急着修橋,爲何還有心情跟天帝來到妖界?
天帝看了看孤逸懷中的神器,“聽聞三界六道里有隻特立獨行的盜墓妖,許多神墓出入猶如自家,現在地府需要上古神器女媧石來修橋,朕與閻君自然是來找這隻妖。”
頓了頓,天帝似笑非笑看了眼孤逸道:“本以爲會費些脣舌,現在看來你和那隻妖交情不錯,你乃朕的愛將,這如何請動那隻妖去找女媧石,朕就交給你了。”語畢,也不管孤逸答不答應,天帝打個眼色給閻君,便駕着祥雲離開了。
孤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