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陽光有些刺眼,無聊地坐在茶寮的窗邊,眯着眼睛看着樓下的行人。杯中的茶早已不再霧氣縈繞,甚至有些微涼,恍如我此刻的心,幾天了,你在哪?
“發什麼呆呢?”轉過頭,對上的是那明媚的笑容,讓我微微一暖。
不說什麼,順勢地挨在來者的身上,“冥熒呢?”奇怪,來了這個小鎮上怎麼沒見過冥熒。
他好像想起了些什麼,笑得更加深了。“他吶,他去幻夜了。”然後一手摟着我的腰,一手將茶杯裡的茶覆了,再次斟上淡雅的清茶。不知怎麼地,我竟想起了凝澈,嗯,他還好嗎?
冥曦伸手把杯子送到我的脣邊,啜了一口,皺眉,這水不妥吧。眼角瞄到那個閃身於黑幕中的灰影,挑眉,仰頭一飲而盡。呵,放心,我會讓你們滿意的。
冥曦有些詫異我的豪爽,我夾了夾他放在我腰上的手,似乎是不經意的掃過茶水,他便立即明瞭。優雅地滿了茶杯,移到脣邊,用舌頭舔過我留有脣印的地方。
怔怔地看着他誘惑的動作,妖孽。嚥了咽口水,艱難地別過臉去不看他,他卻笑得歡,該死,戲弄我,眼珠轉了轉,突然改變了想法。
換上一個傾城的笑,扭頭,勾着他的脖子拉讓他欠身低頭,慢慢地靠近。他直直地看着我,白皙的臉上出現了兩片可疑的紅暈,我越發地笑得燦爛,直至我的脣停留在他的耳根,細膩的聲音傾吐在他耳旁:“冥曦…”周圍變得很安靜,只聽到冥曦快得驚人的心跳,呵呵,“我們,”笑容忽然變得調皮,“我們去逛小綰館吧。”
滿意地感到冥曦身體的明顯一僵,然後快活地跳出他的懷中,愈發的開心。下樓的那一瞬,依稀感到那塊黑色帳幕後冷冷的射線,低頭離開。只是那頭火紅的長髮遮掩了我陰冷的表情,還真不懂,我的命就那麼值錢嗎。
聽聞這裡的小綰館是憫星最不像煙花之地的煙花之地。起初我不懂,知道我踏進門檻的那刻,便全部明瞭。
大殿內華光流彩,歌舞昇平,沒有預料中的淫言狎語,店內的一切都顯得如此和諧,讓人不忍破壞。和冥曦選擇了一個角落坐下,一個清秀的男子馬上迎上來,有些驚訝地望着我,又看了看冥曦,大概是想爲什麼有如此美男相伴,還要到這種地方吧。他爲我們斟了茶後便開口道:“請問兩位官人需要點什麼?”
挑眉,你問我我問誰去。瞄了一眼冥曦,想讓他選擇,怎麼知道他比我還拘謹,身體坐得直直的。咧嘴一笑,淡聲道:“暫時不用了。”男子沒多說什麼,識趣的退下了。
“呵呵,我以爲冥曦整天逛呢。”調戲地望着他,他惡狠狠地瞪回來,猛地將那杯茶灌下喉。急得他猛咳了一段時間。
失笑地搖搖頭,輕輕拍上他的背,“傻瓜。”不知道爲何他聽到這個詞時,安靜了,然後緩緩別過頭去。嘆了一口氣,靠在竹椅背上開始環視這裡的環境。
小綰館一共分爲三層,只是不論在哪個角落都能看到一樓的表演。微風掀起了臺上的白紗,恍如青煙,配合着那悠遠的琴聲久久停留在人心。桌椅如同衆星拱月般圍繞着舞臺,這裡的人看來身份都比較高,不然怎麼願意安靜地聽着美人彈唱。並非我貶低了人格,事實往往如此。
一曲終了,衆人才從樂聲中緩和過來。我微微一笑,鼓起了掌,然後聽客才如夢初醒地發出雷鳴般掌聲。不知是哪個不識趣的傢伙叫了一聲:“美人琴技如此絕妙,不知牀技是否也一樣呢?”話畢,與她一同的幾個女子便放肆的笑了起來。縱觀所有的人,每個人的臉上都有着不滿,卻沒人敢哼聲,看那人的衣着不凡加上衆人的表現,看來她來頭不小呢。
“只怕府大人英年早逝。”男子意外地開口,惹得我剛含進嘴裡的茶很不給面子的噴了出來。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往我這邊看,忍住想要爆發的笑意,一把拉過旁邊的冥曦,把他摟在我的腿上,頭抵着他的胸口笑得快抽搐。
冥曦一臉無語地拍打着我,低聲說道:“她是如今女皇的心腹,不要太放肆了。”
戳了戳他胸口,掃興死了,與我何干。
“賤人,不要給你面子你不要。天下有多少人想巴結我們府大人,府大人看上你是你上輩子修的福。”颳了一眼那個獻媚的人,真是對她厭惡極了。看着那個肥婆一臉享受的樣子,不爽不爽。
“府大人的面子我們要不起,請回吧。”一個絕色女子從二樓徐步走下,好生熟悉。她的目光從我臉上掠過,沒有停留地落在了那個府大人的身上,淺薄而冷漠。
府大人明顯受不了她的不屑,“枂嬡詩,你不要太放肆了。”
枂嬡詩?在嘴中斟酌了許久,終於抓住那僅有的記憶:“誰向你們買下我的命。”轉角處,一個絕色女子無情地問………
“原話奉還。”枂嬡詩不再看她,而是對着所有的人說:“這裡的規矩想必各位都很清楚,要是各位對枂嬡詩所訂的規矩不滿,可立即離開。”然後風風火火地離開了。留下一臉怒氣的府大人和羞愧的客人。
向剛剛那個倒茶的男子招了招手,他恭敬地問:“客官有何需要?”
我點點頭,“這裡有住宿嗎?”
或許他沒有想到我會這樣問,呆了許久纔回答:“有…”
“那給我準備一間上房。”他再次呆住了,然後默默地去準備去了。
“妻主就那麼心急?”冥曦俯視着我,眼神中彌滿了醋意。
捏了捏他柔軟的腰部,“你先回去,今晚和冥熒一起來找我。”我不可能讓冥曦也呆這,因爲冥熒並不知道我們離開了,所以要他回去一趟。但我也不敢獨自去面對,因爲我怕體內的又會不聽使喚,然後血洗了這裡。
冥曦也不再多說什麼,悄然離開了。
我跟着清秀的小綰來到了一間別致的上房,嗅着房間裡曖昧的香氣,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