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重重的舒了一口氣,回家的感覺真是好吶,特別是久違的溫暖。顏頡含笑地跟在我後面,手上還抱着一隻白絨絨的東西,嘖嘖,真是說不出的和諧吶…剛坐下,那隻懶東西就躥到我胸前,還不害臊地蹭了蹭。本來已經不爽它了,居然還那麼放肆,一把拽住它的尾巴:“死狐狸,找死啊,有人抱你還嫌棄。”當然顏頡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只是有些同情地望着倒掛着的狐狸。“你胸前比較柔軟…”說完還不忘瞄了兩眼,該死,順手一丟,把它扔在角落了。去你的色狐狸,敢調戲我?不過,璃宮怎麼感覺有些奇怪呢?
雖然我沒有告訴他們什麼時候回來,不過,打掃的人總該會有一兩個吧…人,都不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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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博苑裡
“那個…要是宮主回來了,我們怎麼交代?”紫夜弱弱地問了一句,引來了齊刷刷的目光,嚇得她趕緊低下頭,她不過是…想到最壞的情況罷了。衆人似乎又覺得有道理,便有齊刷刷地望向那個正在悠閒地剝着瓜子的上官蝶。
上官蝶毫不害羞地笑了笑說:“嘻嘻,你問我,我問誰去?”然後繼續低頭自己的工作,衆人一片跌倒。“其實嘛,這也不關咋事啊,是殷溯那孩子要走的,我們也不可能攔着他吧。”一臉輕鬆的她似乎沒發現有些異樣,屋裡的人默不作聲,靜靜地等待着史上最爲火爆的家戰。
“那個誰,幫我泡杯茶。”頭也不擡地自說着,“你們看,我們璃宮一向不干涉皇朝的事情,所以憫星和悅日之間的戰爭也不到我們這些平民插手嘛。你看,既然殷溯那麼惦記我們的安危,我們也不好意思回絕人家嘛。”
很好,我似乎聽出了些什麼來了,“那您想過,宮主回來要怎麼交代了嗎?”一臉微笑地望着這個白癡的女人,如果眼光能夠殺人,她已經死了好幾十次了。
“就跟她說殷溯去遊山玩水去…”終於,她那長草的腦子似乎想起了些什麼,頓了頓,擡眼,“…囖。”看到我的時候,我感覺我親愛的孃的那種鬱悶和無奈。她嘿嘿地笑了笑,把手中的東西一扔,打算逃走。
一把抓住她的衣領,迫使她望着我,露出一個我自認爲很溫和的笑容:“唔,我親愛滴娘啊,你說殷溯去哪了?”該死,什麼憫星和悅日之間的戰爭,什麼皇朝的事情,你腦子去哪了?要是其他人把他帶走也罷了,你讓他跟仇人走?瘋了你。
娘嘿嘿地笑了一聲,扭過頭去跟爹眉目傳情,哦不,是要爹向我幫他求情。一挑眉:“爹,要是你這次幫了她,那我就…嗯?”那我就…其實我也沒想到要怎麼樣,只不過自從上次這樣威脅過人之後,發現這上官璃的氣質裡有不怒而威的感覺,所以我用上癮了。果然,爹委屈地剽了一眼娘,便躲在了冥曦身後,不再做聲。
也不等娘搭話,我便繼續往下說:“你堂堂一個璃宮,連個亡國太子也保護不了?像話嗎嗯?而且你認爲那個憫星皇女是什麼好人啊?會善良得把殷溯接出去然後放了他?白日夢。”或許我這次真的生氣了,只因爲那個孤清男子的不辭而別,抑或者是真的因爲娘做的這種不爭氣的事情,我不知道。可是有一點必須肯定的是,在那個狠毒的女人手上,一定不會有好日子過,顏頡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顏頡有些擔憂地看着我,他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恐懼還是被我捕捉到了,或許他也在爲下一個受傷的人而擔憂吧。的確,不能等了…放下了娘,轉身對她說:“你給我面壁半個月,要是我發現你少了一天,那你的寶貝丈夫就等着被拐吧。”嗯,很好,沒有反駁。
“這…”哼,還有哪個不怕死的傢伙?環視了衆人,凝澈縮了縮脖子,最終還是把話截住了。“很好,那就這樣決定。”於是頭也不會的走了,沒有想到的是,我會如此自然地去到殷溯所住的地方…
人的情感就是如此奇怪,我對他竟然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來自於不同的世界,內心卻有着說不出的對這個世界的困擾和悲哀,然後通過他的琴聲,慢慢地串在一起,得到共鳴。人要不是經歷了許多,怎麼會如此容易地放下;人要不是看透了這個紅塵,怎麼會把自己置身於事外?所有的淡薄,不過是看透了一切,嚐遍了甜蜜與心酸才放下罷了。
“那麼迫不及待地見他麼?”來者帶着熟悉的薄荷香,如果細心,或許還能發現這薄荷葉帶着醋味,只是我還沒有那麼好的心情。我搖搖頭,撫過眼前這株開得燦爛的石楠,便覺更外孤獨,石楠的花語,便是孤獨啊…“如果我沒遇見憫星的皇女,或許我不會去幹涉……”只是,我遇上她了,而且她也成功地挑起我的火。我這個人有仇不急着報,也不一定說要報仇,不過欠了我的,她註定要還。
“你見過她?”冥熒的語氣中透着些驚訝。我搖搖頭,又點點頭,冥熒有些一頭霧水。“我遇過,卻沒見過。”這我也沒騙他,因爲我確實在路上遇上她了,不過沒看到樣子罷了,不過那聲音,呵,我倒是不會忘記。“那你怎麼知道她一定不好呢?”
蔑笑,“一個因爲小事情而要殺人滅口的女人,會好麼?”我轉身離開,我不知道現在和他說這些他會不會懂,但是那夜我被嗜血欲、、望所操控着的無助我便是一輩子也不會忘卻的。我討厭被人主宰着,也討厭讓別人控制生命,更加討厭自己手中的東西被別人玩弄於股掌之間。於我,殷溯當然不是一隻棋子,但是既然他的命被我救過,我自然也不在乎再去救一次,只是在此之前,我一定會讓他記得不要太自以爲是了,白白浪費我的好心。畢竟,背上的傷口可不是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