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魂力波動,甚至沒有魔法波動。那雨水構成的人臉就在空中漂浮着,冷冷的瞧着依曼,狂傲不可一世。千面鏡花妖做驚呼狀,撲到依曼的懷中瑟瑟發抖,演得倒是很到位。卻用嘲弄的語氣低聲道:“沒有什麼,不過是魔法的水霧人偶而已,施法人水平很差,藉助這樣的大雨天才能施展。除了用來偷窺和嚇唬人,沒有任何作用,連我們說話都聽不到。”
“不可能,房間有檢測元素波動的魔法陣,怎麼沒有任何變化?”依曼心中疑惑,來到窗前,與那雨水構成的人臉對望着,只不一會兒,那人臉就消失不見。
“神奇的世界,什麼都有可能發生,你使用異能還不需要消耗魂力呢。”千面鏡花妖從依曼的懷中出來,一語就道出了他心中最大的秘密之一。但依曼並沒有意外。千面鏡花妖接着道:“沒有魔法元素波動,只能說明施法者與元素有某種契約,雖然很稀少,但並不奇怪。可惜這麼好的天賦了,水平這麼差,他若是肯稍微努力一點,成爲七級的大魔法師一點都不難。”
當偷窺別人之時,可能把自己的底牌也亮出來了。
賭聖卓高中橫在五年前,是安息賭壇無可爭議的王者。他必勝的秘訣之一,就是絕不打無把握之打仗,一定要把對手瞭解清楚,知己知彼。他秘密回到安息城已經有段日子了,收集了一系列吸髓小千王的資料,甚至找到了吸髓小千王的師傅,畫師奧弗羅基。紅天堂倒下後,斷了生計的奧弗羅基只得重操舊業,在街頭賣畫爲生。人們對這個傳說中的賭狂,吸髓小千王的師傅,更感興趣的是他的賭術,卻沒有注意到他的繪畫水平很高。
奧弗羅基過的並不好,僅僅維持溫飽。直到賭聖卓高中橫出現。最理想的是找和吸髓小千王賭過的女賭王和骰王,但兩人都已經在銀鉤賭坊做事,爲了不打草驚蛇只得作罷。
奧弗羅基何等老奸巨猾,他彷彿又聽到了金幣的聲音。賭聖卓高中橫是由蠍風會館的火烈老大派人請來的,本身在安息城並沒有什麼勢力,所以不能強逼曾經的賭狂,只能每天好酒好肉的伺候着。奧弗羅基欣然接受,而且火候掌握得很好,偶爾透漏出來兩句,賭聖無不當至理名言記錄下來。奧弗羅基是一個很善於學習的人,在紅天堂會館爲了當好賭狂這個角色,看了很多和賭博有關的書籍,還包括一些賭界名人傳記什麼的,如今派上用場了。
“你知道我是如何訓練吸髓小千王的麼?”奧弗羅基喝得滿面紅光,好不痛快,夾了一口紅燒肉扔到口中嚼着,不緊不慢的吊着賭聖的胃口。後者已經掏出小本準備記錄了。那雙望穿秋水的眼睛滿是期待。
酒桌上除了賭聖外,還有蠍風會館火烈老大的弟弟火炎,一個閒人,存在的作用是買單。他從心裡就瞧不起這個什麼賭狂奧弗羅基,覺得是個老騙子;當然,讓他瞧得起的人還真不多,他除了崇拜吸髓小千王,就連同桌的賭聖,他也瞧不起,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好,裝什麼大瓣蒜。
奧弗羅基抹抹嘴上的油道:“當年我把達芬奇,哦!就是你們說的吸髓小千王,把那小子餓上五天五夜,只給他水喝。然後用面做成骰子模樣,扔到滾燙的油鍋裡,他若不想餓死,就必須用手指去抓。”在他的意淫中,可惡的只會畫雞蛋的臭小子,一雙爪子被燙得滿是水泡。
“啊!”賭聖大吃一驚,竟然用這種殘忍的辦法,難怪吸髓小千王不肯認這個師傅。記錄好以後,賭聖從包裡拿出一卷畫冊,翻到畫着依曼雙手的那頁,仔細辨認:“前輩,您的弟子,手上沒有任何疤痕呀!?”
“哈哈哈!那是因爲我有個很好的家庭醫生。”奧弗羅基隨意搪塞掉。
“前輩,據調查,您的弟子還是一名武技高手,是您老傳授的麼?”賭聖問道。
奧弗羅基心說武技方面的書我可沒看過,這可不能承認,喝了口酒後眼珠一轉道:“他的武技是伊甸園的大管家教的。”說道這裡,將酒杯狠狠的往酒桌上一頓,憤怒道:“就是那個可惡的管家,聯合我那逆徒,把我趕出了新樓蘭。”
“哦!原來是這樣,前輩,還有個問題想和您請教。”
“今天就到這裡吧,”奧弗羅基打了個哈欠:“我很累了。”
賭聖對着火炎使了個眼色,後者打着哈哈道:“哎呀,前輩,真是可惜,你老要休息了,本來我已經在附近的調教坊給你預定了一位紅牌,只能改天了。”
奧弗羅基眼睛一亮,不知道多久沒碰女色了,還是紅牌,水靈靈的小姑娘。不由得嚥了口吐沫道:“沒關係,就今天吧,我平時也不睡那麼早的。兩位如此熱情,怎麼好推遲呢?”
“這個,時間還早呀。那紅牌還沒開始接客呢?”火炎十分爲難道。
“哈哈,這不是有酒有菜麼?咱們繼續聊。”奧弗羅基滿面春風道。
賭聖卓高中橫臨危正坐,嚴肅道:“有一件事,十分重要,必須向您老請教,在您的弟子與骰王的第二局對決中,當時您老也在場的。骰王少了一顆骰子,您老可知道,您的弟子是如何做到的?”
奧弗羅基沉默了好一會兒,面上表情變換數次,才緩緩說道:“關於這點,是老夫縱橫賭界的一個大秘密,如今只有我和我的那個逆徒知道。老夫年歲大了,也不想再摻和什麼賭博了,只想到東羅馬帝國去玩玩藝術,了此殘生算了。”
想要好處!火炎從包裡拿出一袋金幣遞過去:“老前輩,這是一百個金幣。足夠您老下半生花天酒地了。”
奧弗羅基做足了樣子,瞧着眼前的金幣,深深嘆口氣,考慮了良久才點點頭道:“好吧,那老夫就和你們明說了吧,要不也帶到棺材裡面了。”抓起金幣墊了墊,分量夠,小心的收在懷中,心裡樂開了花。
深深吸了一口氣,彷彿下了莫大的決心,奧弗羅基嚴肅的說道:“其實我的弟子之所以能偷到骰子,是因爲他用了異能。”
用異能,在場的兩人都沒有吃驚,賭聖認真分析過,並且重現過當時的情況,只有異能能辦到。在加上調查顯示,吸髓小千萬的父母,一個是念力控物,一個是重力控制,只需要遺傳了父母任何一方的異能,都能做到。他唯一關心的,是如何用異能不被魂動儀檢測出來。賭聖和火炎都睜大了眼睛認真聽着,大氣都不敢喘,這可是能夠顛覆整個安息賭壇的大秘密。
這些天來,奧弗羅基胡吃海喝間,大腦一直在轉動着。早就想好了如何應付各類情況,包括與篩王神奇的第二局對決。
“其實,我對不起那孩子!”奧弗羅基做悲痛裝:“你們可知道,在新樓蘭,上工是怎麼回事麼?”
“被汲取魂力?”賭聖和火炎都知道新樓蘭這種慘無人道的行徑。
“對,少年人因爲有先天靈韻的存在,魂力消耗了也會補充上,直到身體完全長成,先天靈韻消失後,魂力纔會逐步虧空。其實少年人,不斷被汲取魂力,也是有危害的,而且是危害終生,甚至影響到下一代。所以在新樓蘭,貧民中很少會出現英傑。一般孩子上工的頻率是每七天一次,而我卻讓我的弟子,每兩天一上工。”
賭聖和火炎的滿臉的驚駭,賭聖手中的筆開始微微顫抖:“前輩,您老的意思,晚輩不太明白?”
“我那個弟子,滿頭白髮,魂力早就已經虧空了,所以他使用異能,消耗的是先天靈韻,而不是魂力。魂動儀是檢測不出來了!”這就是奧弗羅基凝思苦想了多日,編出來的最好理由,魂力極度虧空後,使用異能消耗先天靈韻,至於你們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難道誰還能去驗證?
賭聖忽然站起來,指着奧弗羅基道:“賭狂大人縱橫安息賭壇之時,一直不以真面目示人,是因爲當時其實不是您老親自出馬?”
奧弗羅基點了點頭:“你猜測得沒錯,那些上場是我的弟子,而且都是這樣培養出來的。”
火炎皺着眉頭道:“如此說來,吸髓小千王的壽命不會太長。”
“十八歲吧,最多不會超過二十歲。”
“難怪呀!”火炎恍然大悟道:“難怪這小子幾天一換女人,是及時行樂呀!前幾天,我還得到線報,吸髓小千王讓手下的幫忙買猛獁血,這小子連迷幻藥都好上了。”
“你是怎麼做的?”賭聖很瞭解,安息城的最大迷幻藥供應商,正是蠍風會館。
“我當然是極力配合了,物美價廉。”火炎嘿嘿笑道。
賭聖點了點頭道:“如此也好,只要我將賭局拖延時間長一些,等他毒癮發作,就輸定了。如今最主要的,是開發出新儀器,能測試出先天靈韻的消耗。”
火炎卻有另外的想法:女人加上毒品,哼,十八歲,我看他明年就得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