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日一曼大帝,也真是異想天開,竟然想通過改名字,取代別人的命運。
轉念一想,在末世的千年中,紫日一曼大帝的大魔身,還真是叫這個名字。
想到這裡,依曼瞳孔收縮,盯着那男子道:“恐怕單單改個名字,還遠遠不夠吧?”
那男子凝重的點了點頭,痛快的說道:“還需要竊取你的命運,加持到大帝身上,這第一步,就是讓你去死,你敢不敢與我一戰?”
依曼輕蔑的一笑道:“爲何不敢。”
“此地人太多了,爲了避免傷害無辜,請隨我來,”男子面帶慷慨激昂之色,一轉身,在前面帶路走向荒野。
依曼跟在他的身後,卻在暗暗揣摩他的實力,此人有一種看不透的氣勢,絕非表面上的實力這麼簡單。
在一處荒無人煙的地方,男子停住了腳步,目光中帶着赴死的決心,緩緩說道:“我一出生,就具有特殊的能力,傷人傷己。父親的一位朋友,幫我將這能力封印住。他和我說過,一旦這能力開啓,我就會死,但卻足夠與你同歸於盡。”
依曼望着天空的白雲,隨意吹了聲口哨道:“那好吧,我等你開啓封印。”
男子猛的將上衣撕爛,胸膛上鑲嵌滿了魔晶石,構成了一道複雜無比的法陣,他目光堅定,用視死如歸的口氣道:“爲了紫目族,爲了伊波利王朝,我妖月……”
極快的身影,在他的眼前閃過,依曼以一指點在他的胸膛上,將他全身經脈震碎。
男子目瞪口呆,有些不敢確信,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不甘心的問道:“我的爺爺,推測出你是聖殿的人,最重榮譽,爲何你會使用這等暗算的手段。”
“榮耀和勝利比起來,是微不足道的,”依曼的語氣中,也帶着一絲無奈:“我實在不敢用榮譽去賭,去賭千年的末世。可能你不知道,我存在,也許只會將紫目族拖入深淵,可是紫日一曼大帝,卻能將這個世界拖入滅亡。”
男子口吐鮮血,喃喃道:“爺爺,也,也和我說過,可是紫目族,會在,會在末世的方舟中,延續血統,最終,最終歸於……”就此氣絕。
殺了這個無名的男子,依曼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厭惡感,這男子爲了族人的未來,慷慨赴死,也算是一個英雄人物。
買了一副棺材,將這男子下葬,沒有讓其拋屍荒野,依曼的心情纔算好一些。紫目族中也有一些正派人士,不想殺,但卻不得不殺。
人生就是這麼多的無奈。
簡單的小土堆,一座新的墳墓,葬着這無名的男子,依曼低頭行禮,算是哀悼,轉身離去。
有風吹過,沒過半天,天空飛來一隻巨大的鷹類魔獸,一名清麗絕倫的少女,從鷹類魔獸上跳下來,神情無比的緊張。
少女看到新墳,面上顯出驚慌之色,連忙將土堆扒開,開啓棺槨,待看清男子容貌後,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哥哥。”抱着男子的屍體,嚎啕大哭起來。
遠處響起了一陣馬蹄聲,看裝束,是塔連裡多的皇家侍衛,簇擁着紫日天一王子,疾馳而來。
看到此情此境,紫日天一英俊的面孔上,得意之色一閃而過,立刻又換上一副悲痛的面孔,撲通一生跪在墳前:“妖月兄,小王來晚了一步,未能幫你誅殺惡賊,如果你在天有靈的話,請告訴我那小賊的身份,小王就是拼去這條性命,也幫你報得大仇。”
對着死人賭咒發誓後,紫日天一站起身來,沉痛的說道:“月靈妹子,你也不要太悲傷,妖月兄已經去了,你也節哀順變吧,爲今最重要的,就是爲妖月兄報得大仇。”
這少女名爲妖月靈,抱起哥哥的屍體,狠狠的瞪了紫日天一一眼,惡狠狠的說道:“不勞你費心了,若不是爲了你紫日家族,我哥哥也不會死。”
“慢着,這屍體有問題。”紫日天一忽然發現了異常:“妖月兄的封印法陣是完整的,也就是說,那小賊沒有等妖月兄解開封印,就下手誅殺了他。”
妖月靈聽後也頗爲吃驚,仔細瞧了一眼哥哥胸膛的法陣,脫口而出道:“怎麼可能,那人是聖殿的人,年紀還小,榮耀甚於性命纔對。”說到這裡,她連忙堵住自己的嘴,這可是天大的秘密。
原來是聖殿的人,紫日天一心中暗暗興奮,已經逐漸接近目標了。前些日子,伊波利王朝最有名的玄學大家妖月空前輩,爲紫日一曼大帝施展推算之術,預測伊波利王朝未來的國運,發現了一重要的因素。
其中的具體情況,紫日天一也只是知道一鱗半爪,似乎是誰掌握了一關鍵人物,就能掌控伊波利王朝未來的國運。
妖月靈擦乾了眼淚,抱起哥哥的屍體,邊走邊喃喃自語:“哥哥,妹妹我一定會爲你報仇的,即使走遍天涯海角,也會將那小賊碎屍萬段。”
她將哥哥的屍體,放到鷹類的魔獸身上,與通人性的坐騎交代了幾句,讓它載着哥哥的屍體回家。
妖月靈目送着鷹類的魔獸離去,眼睛紅紅的,轉身對紫日天一道:“你是不是想找到我爺爺說的那個人?”
紫日天一聽後大喜,連連點頭。
“那好,你聽好了。”妖月靈咬牙切齒道:“我不能違背爺爺的意願,將那人的身份告訴你,只有大帝纔有權利知道這一切。但我可以用推算之術,找出他的行蹤。”
近日來,伊波利王朝發生了數件大事,三十六邪教派中,先後有七家覆滅,捲入戰火的不下十幾家。有傳聞,伊波利王朝出現了一名黑暗世界的惡魔,轉門找各大教派的麻煩。
伊波利王朝的底蘊,只能再一次動用。
所謂大隱隱於市,火鱷教派的總部,就處於鬧市中央,這是一座氣勢宏偉的建築,名爲火神閣,氣派非常。一般人看了,以爲是那位權貴的府邸。
極少有人知道,這是火鱷教派的老巢。在火神閣地下深處,有一間巨大的牢籠,關着一隻來自於黑暗世界的魔物,碧火神鱷。
火鱷教派已經養了神鱷數百年,待他成長到十階,抽取其魂魄,肉殼就是一完美的身外化身,成爲教派的底蘊。
碧火神鱷每到月圓之夜,必須要吃一名年輕的處女,否則會兇性大發。這天夜晚,正是月圓之夜,火鱷教派的兩名教徒,照舊送來了一名年輕女子。
看守牢籠的,是火鱷教派的一名長老,揭開手下送來的麻袋,見到是一名頗爲美貌的年輕女子,有些惋惜道:“可惜了,這麼漂亮的女子,就要喂神鱷了,真是浪費呀。”
負責護送的一名弟子說道:“誰讓着女子不識擡舉,誓死不從教主,活該送給神鱷享用。”
另一名弟子嘆口氣道:“現如今,我們火鱷教與碧火教打得如火如荼,死了不少人,教主心情不好,最近還是少惹他爲妙。”
“又打起來了,真是的,難道就看不出是有人挑撥離間麼?”火鱷教長老無奈的搖搖頭:“都是不肯忍讓呀,我們紫目族,就是不能團結,有什麼事,坐下來談談不好麼?”
“哈哈,長老呀,要都是你這幅心腸,那還不天下太平?”弟子們笑道。
長老嘆口氣,搖搖頭,拎起麻袋,親自將這女子送到碧火神鱷的牢籠裡。
在牢籠外面,長老愣住了,他看到十米長的神鱷仰面朝天,露出白花花的肚皮,一動不動。一隻從沒見過的魔獸,頭若龍頭,身批火紅色的龍鱗,背生雙翼,正啃着碧火神鱷的屍體。
“這,這發生了什麼事?”長老心中一慌,手中的麻袋就要掉到地上,卻見一年輕男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的面前,接住了麻袋。
“你,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火鱷教長老語氣有些發顫,明顯低氣不足。
火鱷教派的老巢,也算是龍潭虎穴,防守森嚴,這年輕男子悄無聲息的潛入,絕非普通人物。
吃着碧火神鱷屍體的,正是依曼的坐騎火焰麒麟。見麻袋中的女子只是昏迷過去了,依曼放下心來,用傳送術,將麻袋連同女子,一起送到城內的客棧。
“老頭,這條鱷魚已經吃了不少人,今天被其他魔獸吃,這也算是報應。”依曼語氣平淡的說道:“看你的身份,在火鱷教地位不低吧?我在這樓裡走了一大圈,也沒看到多少財寶,你們火鱷教的寶貝都藏在什麼地方了,我想你最清楚吧?”
火鱷教長老意識道,今天遇到高人了,顫聲道:“我可警告你,我們火鱷教在塔連裡多,可是有權貴罩着的,蜥尾尊者你知道吧?他可是我們的後臺。”
依曼冷笑一聲,正想教訓他幾句,忽然間面色驚變,一步跨入牢籠中,抓起火焰麒麟,沒入虛空中,使用傳送術逃走。
火鱷教長老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心道總算是我機靈,搬出蜥尾尊者,把他給嚇跑了,可是這碧火神鱷死了,如何向門主交代。
忽然間,大地一陣顫動,火鱷教長老心中疑惑,難道地震了不成?
天空中一陣昏暗,從空間通道中出來,依曼看到那身子扁扁的饕餮,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從空中降下來,將整個火神閣都包裹在其中。
只是不到半分鐘,三十多米高的恢弘建築不見了,只留下一個五十多米深的大坑,扁扁的饕餮飛到了空中,似乎意猶未盡。
這個傢伙,果然什麼都吃,依曼騎着火焰麒麟,躲在雲端,對着他發射了一枚虛空軌道炮試探。
饕餮扁平的身軀上,忽然出現了一張大嘴,將炮彈吞下,以空間掌控能力構造的炮彈,沒來得及爆炸,就被吞下了。
有點意思,這個傢伙不簡單呀,依曼拿出混亂之鏡,射出一道空間亂流,這還是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