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鋒化爲一道墨綠色的流星從天際劃過,白玉身形隱入虛空緊隨其後。
駕着遁光的秦鋒不管的將四肢百骸的浮屠之力匯聚到右拳之上,這是他在諸多暗殺中練就必殺技,即便是元嬰老怪捱上一下也絕不好受。
不到一盞茶功夫,秦鋒強大的神念已經將廣大的地區籠罩,並將殊死鬥法的兩人用神念鎖定,被神念鎖定的兩人即便插上翅膀也難飛出他的手掌心!
一個結丹中期的黑臉青年指揮着一把黑色飛刀狂轟一個金色護罩,一邊狂轟還一邊咒罵着什麼,臉上滿是猙獰可怖的表情,搞的護罩內的敵人好像是他的殺父仇人。
金色護罩內盤坐着一個金袍老者,其身上散發的氣息雖然時強時弱但確定是結丹後期的恐怖修爲,此刻正激發着手中的一張紫色靈符,此靈符竟能給秦鋒一種危險的感覺。
轉眼間,秦鋒已經到達了兩人的上空,猛地將右拳憑空擊出,那蓄力已久的拳影飛奔而出。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看似牢不可破的金色護罩應聲而碎。
護罩內的金袍老者一時間手忙腳亂都忘記了正在激發的靈符,正在他驚恐萬分尋找敵人時,眼前憑空浮現出一個白玉似的骷髏頭。
錦袍老者的雙目不由自主的被白玉骷髏的雙目吸引,原本充滿驚恐的雙目逐漸無神,原本因爲恐懼而劇烈跳動的心臟也停止跳動。
另一邊的黑臉青年見護罩碎裂剛想要趁機擊殺老者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個白玉似的骷髏,就在這一愣神的功夫他再也感受不到金袍老怪的氣息。
多年大仇終於得報,可黑臉大漢非但一點高興不起來,一絲絲恐懼反而漫上心頭。
金袍老怪尚且有防禦法寶阻擋都隕落而亡,隨便是墨綠色拳影,還是白玉骷髏都能隨便將他殺成渣渣!
“還不滾!”
黑臉青年正在考慮要不要趁機逃掉的時候,耳邊響起了一聲冷喝,頓時將他從恐懼中拉回。
下一刻,黑臉青年已經駕起遁光沖天而起。拼命的向遠處逃遁。
秦鋒望着逃遁的黑臉青年心中想着要是以前的他一定會分出兩人之間的善惡,然後誅殺惡的那人,但他的心經過這麼多年的淬鍊早已經看破了一切。
人本無善惡,所謂的善惡就是規則的制定者強加給每個人的束縛,帶着這種束縛怎能順應本心,怎能活的開心?
現在的他已經不在乎什麼善惡,一切都是爲了追逐本心。本心纔是真正的自我!
眼見黑臉青年走遠,秦鋒定了定心神。剛想要將活寶招出來飽餐一頓,籠罩周圍的神念卻發現黑臉青年去而復返。
“你回來找死麼!”身上罩着一層威武鎧甲的秦鋒盯着遁光飛來的遠方喝問道。
去而復返的黑臉青年聽到秦鋒的聲音後,丹海中的靈氣突然一亂,感覺靈氣調動甚至都停滯了一下,心中恐懼更甚,但咬了咬牙還是繼續前行。
“拜見道友,在下有一事相求。”黑臉青年降下遁光,身子留在距離秦鋒十餘丈處,鼓起勇氣深深的向秦鋒鞠了一躬誠懇說道。
“哼。說不出讓在下滿意的話就永遠留下來吧!”秦鋒眼見此人隨時稱他爲道友,但卻執晚輩之禮,倒也不好意思直接下殺手。
“道友可否將此賊頭顱交給陰某,陰某可用自身儲物袋換取,甚至和道友簽訂主僕契約。”黑臉青年眼中閃過一道戾氣,咬了咬牙繼續說道,他活着就是爲了復仇。爲此而死也在所不惜!
“你可是想虎口奪食!”說這句話的時候,秦鋒虎口奪食幾個字加重了語氣,一股濃濃的煞氣沖天而起。雖然他並沒有修煉過什麼煞氣功法,但死在他手中的修士着實不少,能在這種煞氣下守住心神的修士真心不多。
秦鋒剛一說完,白玉就在黑臉青年的耳畔憑空浮現而出。空洞洞的眼眶冰冷冷的盯着黑臉青年。
“道友若不給的話,就殺了我把!”一直處於緊張狀態的黑臉青年抵住了濃郁煞氣的喝問後身形搖晃了一下,在被白玉空洞洞的眼眶盯住後終於心神失守咚的一下跪了下來,可在其跪下去後卻發瘋似的狂吼了一聲!
“滾吧!”兩個字從秦鋒的口中傳出,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金袍老者的頭顱。
……
兩個月後,秦鋒腳踩白骨劍遙遙望着混亂之領中心的覆仙城,腦中浮現出一些關於混亂之領的傳聞。
混亂之領主要有三大勢力分別是土著的拜土教。異人聯合起來的神國聯盟,以及各種混雜勢力結成的天道盟。
混亂之領本身全是拜土教的地盤,但因爲巫術不及法術,蠱術等限制又太多等勢力逐漸被外來勢力蠶食,如今雖然依然強勢,但與之前的一家獨大相比還是有很大差距!所以,在拜土教修士心裡,外來戶都該死。
傳說遠古的時候異人要比人類強大的多,幾乎佔領着這個大陸絕大部分地域,對人類有着絕對的生殺權。但隨着人類的崛起,異人的勢力不斷的被蠶食,到如今甚至不得不將所有異人族聯合在一起,才能在南疆這個混亂的地方偏安一隅。對於異人來說,這片大陸本來就是他們的,人類都該死。
最後一股勢力就是天道盟,是一個由叛逃修士、邪修、甚至還有異人組成的一個聯盟。此組織的修士不僅貫徹了人之初性本惡,還誓要將人之終性本惡貫徹到底,認爲只要是阻擋自己的是不是人都該死,比自己強的人也該死!
這三大勢力表面上風平浪靜,但只要一有機會絕對是不死不休。本想絕靈沙漠是修士禁地,但和南疆一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想要在南疆活下去除了實力還必須有腦子,即便兩樣都有沒有運氣一樣完蛋。
不知道他的運氣是好是壞,根據卦象顯示想要調查他母親的線索必須來混亂之領的中心覆仙城,而拜土教正在舉行聖女大典。
聖女是拜土教的代言人在修行界有着極大的名氣,這次參加盛典肯定是強者雲集,而他母親的線索就隱藏着某個強者身上。所以說覆仙城就是他一切的突破口!
……
“老爹,你看,這不是我們那天放走的黑臉小子嗎?”就在秦鋒駕着遁光飛向覆天城時,肩膀上的活寶卻一指腳下,滿臉憤憤之色的喊道,似乎還在爲那天頭顱而耿耿於懷。
秦鋒神念一掃發現果然是那小子,只見其大模大樣的盤坐在一條大路中間。在他身前立着一根兩丈來高的木杆,杆上吊着一個骷髏頭和一個亂糟糟的人頭。那個亂糟糟的人頭正是那個金袍老者的人頭。
黑臉青年的旁邊還豎着一個牌匾,牌匾上密密麻麻的寫着一些文字,旁邊則裡三圈外三圈的圍着看熱鬧的原著居民。
隨即,秦鋒降下了遁光,向黑臉青年處落去,原本圍着牌匾的南疆土著立即一鬨而散,畢竟修士和土著的關係似乎並不怎麼融洽。
黑臉青年見來了一位同階修士只是象徵性的點了點頭,又繼續閉眼打坐,似乎並沒有認出那天晚上的血菩提就是他。
秦鋒看了牌匾的內容後才知道黑臉青年的名字叫陰九殺。之所以叫陰九殺是因爲刺殺了金袍老者九次才成功,所以叫陰九殺。
陰九殺的父親和金袍老者本是同門,但因爲一點小事發生矛盾,而金袍老者借一個機會害死了陰九殺的父親,其母親也在不久後傷心過度而死。
原本幸福美滿的一家瞬間就剩下陰九殺一個孩子,於是他用生命發誓報仇,最開始的時候他殺不掉金袍老者。就開始殺金袍老者家的護衛、侍女等。
走上修行路後又開始殺金袍老者的妻兒子女甚至連親戚也不放過,先後數次遇到了幾次生死危機但卻一直沒有放棄。在一次重傷垂死後想要復仇,但與金袍老者有血緣關係的已經被他殺光,而他又不是金袍老者的對手。
於是,陰九殺將金袍老者父親的墳墓挖開鞭屍泄憤,這次終於利用金袍老者父親的頭骨將其激怒重創。纔有了中期吊打後期的一幕。
最終,陰九殺在秦鋒這個意外之客的意外幫助下得以復仇,現在將金袍老者和金袍老者父親的頭顱一起懸掛示衆!
秦鋒看了一會後又繼續駕着骨劍沖天而起,從某一種角度來說陰九殺和他都是追求本心的人,不同的是陰九殺的本心是被仇恨矇蔽的本心。
他仔細觀察了一下陰九殺修爲已經到了中期巔峰,如果可以釋懷的話必定能在短時間內再進一步,如果不能釋懷可能一輩子都要卡死在結丹中期。
不過最讓他意外的是。活寶剛纔爲何不開啓嘲諷模式?活寶在每次沉默後都會來一次大爆發,想到這裡他這個讓泣血宗膽寒的血菩提竟感到後怕……
……
數日後,秦鋒終於進入了覆天城,而聖女大典也即將正式開啓!
一個方圓十餘丈的高臺聳立在數萬畝大小的廣場中,上面站着十幾位表情肅穆的拜土教結丹長老,數十萬土著與大量強者則站在臺下靜靜等待着聖女降臨。
土著們自然是因爲虔誠而來,爲了信仰而來,爲了神而來,雖然聖女還沒有出現但卻早已自覺的跪在地上,滿臉虔誠的祈禱着。
外地的修士與異人來此都是爲了藉助這場盛會尋找自己的機緣,順便睹一次芳容,做一場春夢;更多的是本地修士,有的甚至爲了一睹聖女芳容而選擇臨時出關,就連突破目前境界都變成了何足掛齒的小事。
秦鋒心裡盤算着,這位和母親有牽連的大人物不會連這種盛會也不放在心上吧,只要可以見到那人白玉便能夠立即卜出來。
從朝日初升到夕陽垂掛,隨着第二天朝陽的升起,一種曼妙的聲音在人心頭響起,整個天空似乎都變得明亮了幾分。
這時候,那些原著居民將四肢與頭顱都深深的貼在地面上,有的甚至激動的流下了眼淚,有的甚至激動的身子都在微微的顫抖。
對此,秦鋒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厭惡,對於宗教的厭惡。
一路走來這些原著居民生活在森林之中,很多土著身上只是裹着樹皮樹葉,連像樣的衣服都沒有平日裡葬於野獸之口更是尋常不過。
秦鋒不知道爲何要感激拜土教?他們活下來靠的是自己還是神,他們所擁有的一切是自己創造的還是神給予的?
愚者便是信奉者,智者便是操控者!
無論是愚者還是智者都是秦鋒所討厭的,愚者太傻冥頑不靈,智者太惡太狡猾,還是像他這樣追逐本心更好一些!
隨之,一個身穿一襲白色長裙的女子虛空踏步向廣場中心的圓臺走來,一層白紗將鼻樑以下的大部分面部遮住,只露出一雙聖潔的雙眸。
媚術,不對,不是媚術!秦鋒在看到所謂的聖女時心神不禁浸沉了進去,覺得那聖女好像是整個世界的中心,但馬上就反應了過來。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念力所賦予的一種天賦神通。
“聖女,我老爹看上你了,做我老爹的婆娘吧。”秦鋒沒想到剛纔短暫的失神,竟被坐在他肩上的活寶抓住了,而且還大聲的喊了出來。
活寶作爲結丹初期頂峰妖獸其聲音自然有非同一般的穿透力在整個廣場中滾滾散播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