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多聞說得一點也不誇張,大山洞裡的地下水就象寒冬裡的冰霜,冰涼刺骨。纔剛扎入水中蕭傑的牙已受不住咯咯作響,急忙運起真氣緊包在皮膚表層外抵禦寒意。
藉着探照燈的燈光緩緩前行,就怕這探照燈的防水層會受不住水道內的水壓崩裂開來。大約潛行了一百多米,狹長的水道漸變寬暢,原本凌利無章的水道石壁忽然變得平滑起來,從外而內刻滿了各式各樣的圖樣,蕭傑不由的被石壁上刻着的圖案所吸引將速度放慢下來。
石壁上的圖案分層而至,每幾幅各爲一節,每一節似乎都在訴說一個小故事,總合起來便是全文。石壁上的石刻清晰有力,勾削挖鑿拿捏得極準似鬼斧神工刻印而出。
從第一幅慢慢看去直至沒尾不難看出上邊所刻畫的是遠古天神共工與瑞瑣一戰,共工最後戰敗心中大怒,飛身撞向不周山使得天地傾斜,日月無光。
接下來的一節刻的是共工大臣相柳氏被大禹給殺,身上流出的污血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大禹不得以將相柳氏流血之地築成衆帝臺,以求此處蒼生能夠種植生存。
最後一節刻的是一塊遺漏的污血流到一個地方,滿山的綠樹青草被污血浸染後紛紛枯萎殆盡,生活在那的人們只好日夜飽受飢餓的煎熬或背井離鄉。這時從天上掉下一塊神石,神石放出奪目的異彩將污血聚攏到一起與其一同降到了地中深埋於大山下。頓時方圓數百里的大地污穢肅清,再次處處生機,當地人爲了感謝上天從族中選出貞潔少女世代守護。
將水道石壁內的故事看完不知又遊移了多遠,粗略的瞭解到雙生石的傳說與來歷,如果猜想得沒錯,古多聞口中的白苗女祭便是那一時期雙生石的守護者。
解開了雙生石的傳說之秘與大山洞詭異黑暗,最重要的東西雙生石依就不知所蹤,看來雙生石不在原處的猜想是對的。蕭傑原本打算借用與雙生石有關的東西尋找雙生石,可這滿山的黑墨石除了冰涼光潤的外表外,毫無一點靈石靈氣的痕跡存在,只怕連這個想法也不能成立。
想着想着隨水波漂流到一塊大石壁上,石壁呈半圓形,石質淡青色,延着石壁邊緣一週刻有無數的祥雲圖案宛約浮現,似在隨風吹拂飄擺不定,祥雲內緊圍着一圈魚鱗形的花紋,大小細毫無差,如同被精密的機器壓製而成。石壁正中刻着一個人首蛇身的妙曼女子,半裸上身披着薄如蟬翼的紗巾,拖着一物緩緩飛向空中,女子手拖之物約有茶碗般大,綻放出層層華彩。
若大一塊石壁把整個水道的路全部封堵,但水道內的水還是不停的向石壁流淌。蕭傑驚奇的用手拂摸石壁上下尋找,竟找不出半條縫隙,就連針尖般的洞眼也找不出來。可整個水道內的水還是不停的從他身邊劃過,徑直的貫穿整面石壁,令蕭傑忍不住感嘆天工造物,勝人萬千。
既然無路可尋總不能久呆在水道底之下,讓古多聞在岸邊苦等,就算修爲再強也抵不過這水道內的食骨寒流。
蕭傑剛想按原路返回,身後突然襲來一陣強大的拉力,像無數只有力的大手硬拉着他向石壁撞去。心中大驚不知是何物作怪,本能的運足真氣,回身凝氣於指對着石壁全力暴射。
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水道末的大石壁會如此不堪,只是一擊便化作塵埃碎屑飛炸開來。透過塵霧隱約可見一條深入不見底的大洞,水道石壁一失,周遭的清水立刻變成駭人的洪流,翻滾着向大洞內奔去。洪流的速度之快,快到連讓蕭傑懊悔的機會都不給,身子重心一失,隨着洪流跌入深洞。
地球上的地下水洞交錯無章,四通八達,深不可測,奇峰怪石多不可數,大多有如尖刀利刃,伴着水洞洶涌的刺骨急流似殺人利器兇惡萬分,已不知有多少人和冒險家命喪於地洞水道中。被洪流這麼一卷怎能叫他不慌,催動着全身勁力真氣努力的向深洞上方游去,但無論蕭傑怎麼努力終究還是敵不過大自然的力量,時間一長氣力逐漸減弱,下沉的速度也就越快。
不知又下沉了多久,水洞中的水漸漸平緩了下來,象是流入一處寬暢的地方,四周依就漆黑無比。蕭傑自視五感過於常人,在這幽深的地下水洞中竟完全無用,仿如肓人尋路任憑水流推行。
也就是小一會的功夫,原本剛剛平緩下來的水流又變得急促起來,水流不再是向深處流去,反像是被水泵強力的往上抽。剛一回神人已被狠狠的甩出水面,躍上空最後又重重的跌落下來,“譁”的一聲再次進入水中。水中高處隱約可見清柔的月光,淡淡的柔柔的只是擡望就以曖人心腑,四周除了他盪開的水波如同死寂一般靜止不動。
見到月光蕭傑發狂的奮力的向上游去,一個猛子人就露出水面,顧不上深吸空氣,眼前的一切不禁再次讓他目瞪口呆。一個寬闊無比的水面宛若一面巨大的鏡子將月光盡情的折射,輕輕一陣微風拂來激起滿目鱗鱗銀光。
蕭傑實在無法形容心裡的詫異之情,若說這是一條河卻感受不到丁點水波流動。若說這是一個湖可它過於寬大,大得無法用肉眼觀望到兩岸。若說這是海可它絲毫沒有海水的鹹意海的蔚然。蕭傑就這麼呆呆的浮在水面,思索着腦中一切與此相似的物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