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傑這位朋友是位資深的電臺記者,以報道各種奇聞趣事、小道消息聞名,所辦的節目很受市民的喜愛。他原名本來就很特別,姓古、名加翰,加上他從事的職業,大家都喜歡叫他作“古多聞”。與他認識實屬偶然,倆人曾一同經歷了段怪談趣事,而成爲至交好友,只因與本文無關,所以暫不作細表。
古多聞是位xìng格開朗,極爲風趣的人,有着不錯的收入和外貌,可卻從未認真的交過女友,因爲他的心思全都用在了自己的工作愛好上,對奇異事物有超出常人的熱衷,所以每一段戀情都因對方無法忍受而告終。遠遠見到蕭傑就興奮的跑了過來:“今天吹什麼風,竟然能把蕭老大你主動吹來,這次又遇上了什麼古怪的事情。”
蕭傑懶得多說,直接問道:“能不能幫我查些事情。”
“能,只要蕭老大你開口,什麼事情我都不會拒絕。”
蕭傑嗯嗯了兩聲,向古多聞使了個眼sè,示意將要說的內容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古多聞立刻心領神會的把蕭傑帶到了他的辦公室,並將門窗關嚴,才興奮的問道:“說吧,你要查些什麼?”
“幫我查前兩個月前的一宗交通事故。”
古多聞一聽到此話題,眼中瞬間掠過一道光彩,本能的從桌面上拿起一支筆和本子:“這宗交通事故有什麼奇特之處!”
蕭傑將雙手一攤,淡淡道:“沒有,至少暫時還沒有。”
古多聞未因蕭傑的回答而感到失望,反顯得陪加興奮,在他眼中蕭傑的到來就已十分稀奇,再加上所詢問的事情足已讓他對此事進行深挖,裝樣的輕咳兩聲,儘量使自己的聲音聽來平靜:“那你先把大至的時間和事情經過給我說說,然後我再幫你仔細詳查,一有結果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於是蕭傑粗略的將自己所知的事情和想法給古多聞說了一遍,並以最終的事情結果作爲交換的條件,便勿勿的回到了家中等侯消息。
回到家中已近中午時分,早上只是簡單的吃了些東西,忙碌了半天早已是飢腸轆轆,回來時順道經過樓下的便利店買了兩盒速食麪,準備當作自己的中餐。可蕭傑剛一進門就立刻味到一陣香噴噴的味道從廚房傳來,使人垂涎yù滴。
“你回來了,快去洗洗手準備開飯了。”
劉婷正好從廚房走了出來,手中端着一碟熱騰騰的油菜,圍裙套在她身上大小正好卻掩不住青chūn少女的妙曼身資,玲瓏凸現,臉上洋溢着幸福,微笑着說話,十足的住家小女人味。
蕭傑亦不過是個凡人,沒有隱世高人、大羅真仙那般超然脫俗的境界,不由的臉sè一紅,把目光與劉婷錯開:“恩……”
“哎,呆傑你倒是快點啊,我肚子快餓扁了,劉婷非要等你回來纔給開飯,還強迫我也去洗了手!”小黑忽的一下跳到了桌上,用粉紅的肉掌猛拍着桌面大吼道。
蕭傑這才驚然的完全回過神來,發覺自己失態,漲紅着臉跑進了廁所,認認真真的把手洗淨,傻笑着回到了餐廳。
這本應是一次平常的午餐,卻因劉婷的突然到來而變得不再平常,桌上的飯菜散發出誘人的香味,而蕭傑只能低頭猛嚼,不經意的擡頭了下頭便會瞟到劉婷那秀氣的臉蛋,凹凸有致的身材,如非劉婷詢問,這餐飯他極有可能一言不發。
“我煮的飯菜怎麼樣?”
“很好…不錯…”蕭傑的聲音很小,像是做賊心虛。
“太好吃了,我從出生到現在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比那啃得起和麥什麼勞的好吃得多!”小黑毫不客氣的將絕大多的美食盤踞於它的範圍之內,邊吃邊發出“嘖嘖”的驚歎聲,滿足的感覺映耀臉龐。
與城市裡的女孩不同,得到朋友的肯定,劉婷那山裡姑娘率直、純真,爽朗的xìng格立刻展現出來,哈哈笑起就像chūn季裡綻放的花朵。望着劉婷那如花般燦爛的笑容,反而使蕭傑的心中生出更多的疑惑,卻不能在此時問出,賽跑式的吃完這餐午飯,飽睡了一下午又開始了新的一夜的工作。
古多聞的工作效率果然很高,只花了兩天的時間就把所有的信息資料全部查清,興沖沖的打通了蕭傑的電話,把他約到了電臺附近的一家茶吧裡,神秘嘻嘻的把一疊資料擺在茶桌上:“那晚的相關資料全在這裡,連相關人物的家庭成員及好友也都有詢問到,果然不出你所料,這次事故並非只是報紙上寫的‘出租車司機夜間超速釀成慘禍’那知簡單,其中還另有隱情。蕭老大你看這裡,事故中被撞死的女孩好友說,在那女孩臨死之前剛與她男朋友大吵過一架,沒過多久就出了交通意外。”
古多聞說着又拿出了另一份資料,指着中間的一段說:“交jǐng部門的事故記錄上則記有,事故現場位於市郊縣級公路上,事故出租車當時的行駛速度約爲九十至一百公里,事故現場有十六米長的剎車痕跡,屬急剎車造成,所以出租車超速是事實。可這裡卻有一個讓人起疑的地方,事故發生後肇事的出租車司機一直聲稱他沒有看見那個女孩從路邊跑出來。如果真的像出租車司機所說,這起交通事故就真的離奇的很。”
說到奇處,古多聞的瞳孔也隨之放大,對離奇事物的狂熱很難有人能與他相比,微微一頓又接道:“除非那女孩是從天而降,又或者從一開始就站在了原地很久,但是她從一開始就站在那裡,這麼大一個人,不管出租車的速度再快,出租車司機總也先能看見她吧,除非他是被鬼遮眼了?”古多聞說着用手指輕敲頭部。
“或者那女孩一直蹲坐着。”蕭傑冷不防的吐出了幾個字,讓古多聞聽見爲之一震,眼中透出異樣的目光。
“對、對、對,不能排除這種可能,事故現場處於市郊,那裡的燈光遠不及市區,而且那女孩的身形嬌小,如果是用蹲坐的姿勢,從車內駕駛坐的位置很難看見,等到發現時爲時已晚。”
“也許吧,那隻不過是我的猜想而以,謝謝了。”蕭傑說完把桌面上的資料一收,起身道別。
“哎、蕭老大你怎麼老是說走就走啊,別忘了告訴我事情的結果。”
古多聞查到的資料很全,只需大略看完,就能猜出那晚所發生的一切。既然得知結果就能有所準備,蕭傑先向醫院請假一天,再撥通了家裡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小黑漫不經心的聲音:“什麼事?”
“晚上幫我辦件事。”
見蕭傑有求於它,小黑立刻提起jīng神:“等等,我得好好想想!”
小黑例來是無利而不爲,不等它開口蕭傑搶先說道:“奧爾良雞腿堡一個,龍頭魚一包!”
“不行,難得你這麼爽快,這事一定不好辦,我要雙份雞腿堡,追加一大份炸雞塊,雞米花,雪魚片,可樂,雪碧一樣都不能少,缺一免談!”小黑的音調堅決無比。
深知小黑的xìng格,也懶得與它爭辯,已免到了天黑也不能定案。
“好吧,就依你一次,下不爲例。”
直等小黑答應,蕭傑纔將原話向它說了一遍:“記着我說的話,可不要弄砸了。”
“安了,安了,我辦事你放心,就算不是爲了別的,只爲了兄弟道義我也不會把事給弄砸……”(以下剩下至少500個字)
蕭傑沒等小黑說完便把電話給掛了,空留小黑一人在電話的那頭忘情的發表它的壯志豪言。
夜總是那麼寧靜深邃,仿如一塊大幕覆滿天空,往rì璀璨的繁星都閉上了眼睛,獨留一彎皎潔的月牙高掛空中,顯得那麼的高傲孤寒。
遠郊一條幽靜的公路上,人跡罕至,卻有一隻黑sè的小貓蹲坐在中間,打着長長的哈欠,不時的抖動着身子。
“蕭傑真的叫我們在這裡等他嗎?”
小黑身邊忽然捲起一屢塵埃,就像是有人在它的身邊輕輕的走動着。
“放心吧,這關係着我的雙份漢堡和一大堆零食,就算呆傑忘了,我也不會記錯。”小黑轉頭對着身邊的空氣說着什麼。
“哦……可是把她一個人放在前邊,會不會不太好?”
“如果你不相信呆傑,要上去陪她也行,不過到時會發生什麼事我可管不着。你最好永遠不要懷疑呆傑,總之他不是壞人。”小黑張動着嘴巴,忽有又把頭轉向道路正前方,像是在凝視着某樣東西。
小黑的話音未落多久,從它看去的方向傳來一陣刺耳的剎車聲,一輛客運出租車突然出現在小黑前方不遠處,似乎撞上了什麼東西,轟的一聲巨響停了下來,揚起滿天的塵埃。
塵埃中只見一蓬溫熱的鮮血從一個女孩那嬌嫩的身軀中飛灑而出,女孩如斷線的風箏向後飄飛落去,重重的摔在了小黑身旁。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出租車司機驚恐萬狀的從車內衝了出來,緊緊的抱住了摔倒在地的女孩。
一時的驚嚇竟讓女孩失去了疼痛的意識,微微的張開迷濛的雙眼,臉sè蒼白如雪,緊望着出租車司機:“爲什麼……要騙我……你明明說過最……喜歡我……”
女孩緩緩的說着,聲音漸變得無力,直到最後完全聽不見她的聲音,晶瑩的眼水從她眼中流出,眼中光華頓失,沒有了往rì的光彩。
“怎麼會!”小黑身邊塵囂涌動,一道人影憑空出現,竟然是劉婷的倩影。
“你不是答應了我,會好好幫她脫解的嗎!爲什麼,爲什麼要讓她再一次面對這殘酷的事情……”劉婷咆哮着飛撲到女孩的身邊,從出租車司機懷中奪過了女孩,泣不成聲。
“對不起,這是最好的辦法。”開車的不是別人,正是蕭傑。
“我不懂,你既然有如此高深的法力,怎麼會想不到更好的辦法。”劉婷的眼中露出一份恨意,緊咬着雙脣快要迸裂出血來。
蕭傑沒人回答,只是默默的唸誦着口訣,右手雙指綻放出耀眼的銀光,猛的一下打入女孩眉心。銀光緩緩陷入女孩眉心不久又呼的一下從中躍出,漸變成一張寬大的銀幕將女孩和抱着她的劉婷一起包裹在其中。
被銀光所罩,劉婷先只是一陣輕微眩暈,等回覆過來,人已在另一個地方,這裡燈光昏暗,頭頂彩光飛濺,伴隨着震耳yù聾的音樂聲,人人高呼狂舞,空氣中瀰漫着刺鼻的菸草味。
劉婷從沒來過這種地方,卻依稀能分辯出這裡是家的士吧之類的場所。而女孩就站在劉婷身邊,用憤恨的目光定視着她身前的一位俊俏男生,忽然揚起右手向他用力的煽去。
可女孩的手剛揚起,就被對方給抓住,大聲的惡罵道:“曉虹你瘋了,竟敢打我!”
劉婷這才知道女孩的名字叫曉虹。
曉虹大吼着:“你騙我,你騙我說你在工作,你騙我說最愛我,你明明在跟別的女人鬼混!”
“我沒騙你啊,這就是我的工作之一,包括和你上牀在內。”男生甩開曉虹的手,無賴的聳了聳肩,話語聲立刻引來身旁衆人的鬨笑。
面對男生的話和身旁衆人的鬨笑,曉虹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可還是忍住了內心的疼痛,委屈自己一把拉住了對方的手:“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把一切都給了你,我是那麼的愛你!”
男生冷冷的一笑,再次惡狠狠的甩開曉虹的手:“誰知道你的一切是否是真的,現在醫學那麼發達,人造處女滿街都是。你既然真的愛我,就因該給我足夠的空間,不要干涉太多,等我玩累了自然會回去陪你。”
男生說完竟與旁人一同大笑起來。
虧那他天生一幅俊模樣,竟能說出這種不負責任的話,劉婷越發難以抑制自己內心的憤怒,揚手重重的扇向了那位男生。
劉婷出生於鄉下,至小多做農活,力道和動作遠比曉虹要快狠許多。但這一掌下去卻也落了個空,眼看着打到對方的臉上,竟彷彿打在了空氣上一般,由於用力過猛,腳下一個倉鋃向前摔去。
原本只是普通的一摔,卻摔得劉婷頭暈目眩,迷濛之中耳邊全是旁人的鬨笑與曉虹的哭泣聲。
等劉婷再次醒來又已身處異地,竟然回到了曉虹的出事地點。也不知曉虹是如何來到這遠郊之地,只見曉虹神sè呆滯,衣衫不整,沿街哭泣,令人心痛。
劉婷很想衝上前去詢問曉虹空間發生了什麼事,可身子卻像被一顆千斤大石壓住一般無法動彈,只能眼睜睜的望着曉虹一步步向前挪去。
也許是累了,曉虹沒走多遠便停了下來,蹲在路中低聲泣漓,渾然不覺即將要發生的危險。一輛高速而至的出租車像頭飢餓的猛獸朝曉虹呼嘯而去。
眼望着曉虹身處險境,劉婷卻無能爲力,左手朝着曉虹的方向,右手使勁的緊摳地面,大喊而出:“不要啊——!”
“劉婷你醒醒,劉婷你醒醒……”
劉婷歇力的大叫着,恍惚間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隨聲望來,才發現自己躺在蕭傑的懷中。
驚魂未定的劉婷緊抓住蕭傑的手:“曉虹呢,曉虹怎麼樣了?”
“她走了,去她自己認爲該去的地方。”
“我剛剛明明看見有一輛出租車向曉虹撞去,怎麼會……”
“那只是曉虹的回憶而以,一段她遺失了的記憶。”
“真的嗎……那曉虹會怎麼樣?”劉婷定定的盯望着蕭傑,過了許久才努力的定下神來,滿面神傷。
“相信我,就算她此去是要報仇,總也好過隨意殺生的強,最少以後不會受到最重的刑罰,也許多年後她又會成爲一個天真活潑的女孩。”蕭傑輕嘆道,這已是很好的結果。
“我倒希望她不會再那麼天真……”從劉婷口中緩緩的吐出幾個字。
“爲什麼,天真活潑的女孩不好嗎?我總覺得天真活潑的女孩很可愛。”
“你不是讀過曉虹的回憶嗎,虧你還笑得出來。”
“我沒讀過她的回憶,那不是我的愛好,我只是如約解開了她的暴虐之氣,。”
“只是解開了她的暴虐之氣,那她一身的怨氣呢?”劉婷再問。
“她的怨氣太重,已非外力能解決,剩下的就全看她自己了。”
“你們男人怎麼都這麼不負責任!”聽到這話劉婷臉上現出些許的不滿。
“我怎麼不負責任了,我已經盡力而爲了。”
“不負責,就是不負責!”
蕭傑不知道劉婷在鬧什麼脾氣,大約是她在曉虹的記憶中看到了一些令她不滿的東西,蕭傑也懶得追問,才忽然想起另一件讓他費解的事情,快步的追上了劉婷。
“劉婷,能問你件事嗎?”
“什麼事?”劉婷沒有好氣的回答。
“沒,沒什麼,只是想問問你祖上是不是有人練過道師之類的心法?”
劉婷停下腳步,露出好奇的神情,反問道:“你怎麼會這麼想?”
蕭傑撓了撓頭:“我實在想不通,你一個新靈,怎麼能恢復這麼快,而且靈力大有一rì千里之態,才短短數月竟然能以實體現身!”
話到此處,劉婷不禁得意的把頭一扭,神秘兮兮的說:“不告訴你,除非你求我。”
爲解心中疑惑蕭傑不惜委屈尊嚴,向一個弱女子低聲下氣道:“小子不才,懇求劉婷大小姐解我心中所惑!”
劉婷萬萬沒想到蕭傑會用此法懇求於她,忍不住的笑出聲來:“男人果然都一個德xìng。算了,不逗你了,我有高人師父指點。”
“高人,何處高人?”
“我也說不清,早些時間在醫院舊住院部遇上的一個黑衣老人,他總會時不時的在遠處觀望着你和小黑,雖然給人一種詭秘的感覺,但對人卻很好,教了我很多東西,我一直在想你們會不會認識。”
從劉婷的話中蕭傑已猜出那位高人是誰,不禁莞爾,卻對劉婷搖頭說:“不認識,頭一回聽說。”
蕭傑雖說不認識,可言詞中略帶閃爍,讓劉婷心細查覺,立刻追着大叫道:“我不信,你一定認識,快告訴我,我師父是誰。”
“都說了不認識,信不信由你!”
“真的?”
“絕不騙你。”
“蕭傑,我還有件事求你。”
“什麼事?”
“在下一次投胎之前我能不能先住在你家。”
“這不太好吧……必竟男女有別……”
“我一個女孩子都不在乎,你在乎什麼,就這麼說定了,回家我給你們燉一整隻肥雞吃。”
“你等等啊,這事我說的不算,你還得問問小黑的意見!”
“我沒意見,有婷子在我再也不用吃豬食了,少數服從多數,此事以後不能再有異議。”小黑聽見樂呵呵的進行最後裁決。
數月之後的一晚又發生了另一件類似於此的交通事故,具說一名年輕男子酒後架車失事於市郊,不治身亡,很巧的是他的前女友也在幾個月前在相同的地點撞車身亡,箇中緣由使人衆說紛紜。報道人——古多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