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有才眼睛在李雅詩跟江玉若身上轉來轉去,腦海中一遍遍地想着,因爲他覺得這兩個漂亮的女孩很熟悉,但是真要在腦海裡搜索她們的名字時,頭腦就痛得利害,這種感覺就像打了麻醉針之後動手術一樣,明明知道那是自己的肉,但是自己卻感覺不到任何痛疼。
最終的結果是導致他內心越來越恐慌,越來越想逃避。
此時他不再是那個睨視一切的陳龍,而是像孩子一樣脆弱的朱有才。
“姐,我們回家吧,好不好,馬上回家。”朱有才輕輕地拉着夏欣怡的手,早就忘記了她已經不喜歡他拉她的手。
江玉若看到哥哥這個樣子,心疼地再次撲了過來,哭着鼻子說:“江琪哥哥,跟我們回家吧,那纔是你的家。”
“我不要,我一點都不記得你們了。”朱有才拒絕。
“你們給他點時間,等他恢復記憶先好不好?”夏欣怡說。
“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剛見到他時,他就是這樣子了,此事說來話長。”夏欣怡此時沒時間多講,因爲他感覺到朱有才全身都在震擅着,看來是腦子又痛了。
“我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現在陳龍他很痛苦,爲了他的安全,有必要去醫院檢查一下。但是他現在只聽你的話,所以我們想請你帶他一起去醫院。”李雅詩說。
夏欣怡想了一下,點頭答應了,回頭對陳東國說:“東國,今晚真是抱歉,對不起了。你先回去吧,我跟她們一起送朱有才去醫院看看。”
自從知道朱有才的真正身份之後,陳東國一直在沉默,此時連忙說:“欣怡,我送你們去吧。”
“不用了,我們自己有車。”李雅詩毫不留情地拒絕。
陳東國恨得直咬牙,表面上還是保留着風度。“那我就不打擾了,欣怡,有什麼狀況給我打電話,如果需要錢的話……”
“夏欣怡小姐,我們還是早點走吧!”李雅詩催促着。
夏欣怡簡單地跟陳東國道別,就跟李雅詩江玉若匆匆離開。
等她們離開後,陳東國坐到椅子上,整張臉崩得鐵青,氣得呼吸急促。好半晌才平靜下來,突然露出一絲冷笑。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幫我留意一下,朱有才的正賽是哪一場?”
掛掉電話之後,陳東國的臉色才緩了些。“既然知道他的真正
身份就是江玉琪,說不得只好在他身上賺一筆了。”
李雅詩開着保時捷離開了,保時捷原本是陳龍的專車,今晚李雅詩跟玉若正好開了出來。江如玉坐在前面,夏欣怡跟朱有才坐在後面。
“姐,我們去哪?”
“你不是說頭痛嗎?去醫院檢查一下。”
朱有才這纔將眼神瞄向李雅詩跟江玉若,發覺她們也正從倒後鏡望着自己。
車子裡面很悶,大家都不說話,李雅詩跟江玉若心裡都在難過着,而夏欣怡此時心情複雜,還沒從朱有才那駭人的身份中回神過來。
朱有才還是不放棄地想着面前的兩個女孩是誰,爲什麼會那麼熟悉,而且,那個高個子女孩的擁抱怎麼那麼舒服。
很快就來到了京都大醫院,而江海天跟老胡已經在醫院大廳等候。江海天看到陳龍安然無事,高興得渾身都顫了,正想衝過來打招呼,玉若先行一步將他擋住,並告訴了他哥哥的病情,說最好不要再刺激他了。
朱有才在夏欣怡的帶領下,直接進入放射中心,院方最權威的專家們已經在等侯了,包括上次見過的孫院長。
在來之前,江海天已經跟孫院長打過招呼了,所以此時直接將陳龍接過去拍片檢查。朱有才有些害怕,全程都要夏欣怡陪同,可見對她的依賴程度。
李雅詩跟江玉若看到他一步都不肯離開夏欣怡,心裡又是一陣陣的難過。
檢查一直進行了好幾個時辰,其間十三郎也來了,玉若打電話給尹媛雯,她說明天搭最早的班機過來。
十三郎站在手術室門口,透過透明窗看着躺上牀上做檢查的陳龍,忍不住高興道:“我就說,這傢伙沒那麼容易死。”
“但是江琪哥哥什麼都記不起來了,而且智力好像有點問題。”
“只要他沒死,就什麼都不怕了。”十三郎倒是很樂觀,他跟九月槍林彈雨這麼多年,不知道死過多少次了,所以並沒有像他們那麼悲傷。
“十三郎說得沒錯,他肯定會記起來的。”李雅詩說。
華英雄一直沒說話,此時纔將十三郎遠遠拉到一邊,問道:“九月身上的基因,你知道是哪來的嗎?”
十三郎想了一下,就將陳龍從丁銳傑身上搶到的基因液注入自己身體之內的事情說了出來。“你是懷疑,他的記憶喪失跟基因有關?
”
“我也不確定,江玉琪爲了殺人魔,注入了我給他的基因催化劑,那基因催化劑是最新的研究成品,能將人體的潛力釋放到最大,所以他才能變成了基因者的終極形態最終殺了人魔。但是這種催化劑的副作用,我們也一直不清楚。”華英雄邊說邊解釋。“也有可能他只是被撞到了腦子,我聽顏如玉說,大爆炸將他們兩個衝擊跌落海峽,江玉琪曾經撞在懸崖上。”
這些都只是猜測,真實的情況只能等檢查結果出來之後才知道。
一直檢查了幾個時辰,專家才從病房裡走出來,摘下口罩。
“醫生,怎麼樣了?”
“玉琪哥哥沒事吧?”
所有人都圍了上來。
“剛纔我幫他做了個全身檢查,發覺他頭部受過重創,腦部存在淤血,影響了他的腦部。”
“醫生,你是說,玉琪哥哥是由於腦部淤血而失憶的嗎?”
“我們仔細檢查過了,他腦部淤血的的數量不大,而且從圖片上並沒有反應出來壓迫神經,而且淤血沒有繼續擴大,傷口已經癒合。我們幾個專家討論過,理論上來說,腦部的淤血程度並不會對他的記憶產生影響。剛纔我們在裡面也詢問過夏欣怡小姐,綜合對江玉琪先生的談話,瞭解到他以前的記憶力似乎全部都被破壞了,什麼都不記得,可以說他基本上是一張白紙。但是他對於日常生活的一些基因東西還是懂的,而且正以非常不可意議的速度在學習着。所以我們認爲,他是患了全盤性失憶。”
“怎麼可能,以陳龍的心理素質,如果不是腦部受創的原因,他怎麼可能會患全盤性失憶,那不是經歷過重大心裡創傷纔會遇到的嗎?”李雅詩急道。
“不定一是心裡創傷,也有可能是身體上的創傷。人體的承受力有一定極限,衝破了這個極限,人腦受所的刺激就會無法承受。人的記憶就像一道道敞開的大門,如果身體所受的傷太重以致無法承受,這個時候腦部就會自動關閉那道門,斷絕人的感覺系統。但是門一旦關上,有時候很難再開啓。”
華英雄聽到這裡,也大概明白了。
江玉琪注射了基因催化劑之後,所帶來的後遺症的痛苦讓他的身體消化不了,腦子直接擺工了。尋常的痛苦只是暈迷過去,醒來之後就恢復了,但是他卻成了全盤式失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