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於東風三路繁華路段的洛城桌球場,是海寧市最大最豪華的一間休閒桌球室,每小時一百二十塊的消費令此處成爲高官富豪非常喜愛的一處休閒娛樂場所。
這裡出入的都是些衣着光鮮的高階層人士,今天晚上確出現了個例外。
一個全身滿是塵灰汗水的高大巨漢擡頭望了眼門前“洛城”那兩個碩大的漢字,義無反顧地走了進去。
三年沒來,這個地方陌生了許多!蠻牛心想。
剛要走進大廳,兩個保安攔住他:“這裡不是閒雜人可以隨便進來的。”
“我找陳彪,告訴他我丘力來了。”
“原來是三年前的力哥,怎麼混得這麼狼狽?”
一個頭發染成黃色的高瘦小混混站在前臺邊調戲迎賓小姐,見到蠻牛進來,嘲笑一聲朝他走來。
蠻牛正眼都沒瞧這一個三年前跟在自己屁股後面像哈巴狗一樣搖尾而現在拽的像二百五的小混混。
除了因爲老婆芙蓉,看慣了人情冷暖也是蠻牛離開丁家的原因之一。
“好狗不擋路,我找陳彪。”
蠻牛從破爛的褲袋中掏出一包菸絲,用白紙捲了一圈劃火柴點燃,慢慢地抽了起來。辣咽地味道能壓住心頭的怒火。換在以前,他早一巴掌扇在黃毛臉上,拍出幾米遠。
“你他媽的裝什麼裝,你以爲你還是以前的丘力啊,你不過是個被丁家用完扔掉的狗而已。”
黃毛咆哮地尖叫起來,對背後那名打扮得露骨妖豔的,胸前壓成兩公分深的幾個前臺小姐道:“你們看到沒有,這就是力哥,丁家的大力水手,現在是尹家萬聯物流部的搬運工,搬運工啊!大力水手做搬運工,真是沒浪費力氣!”
那幾個前臺小姐眼光刷刷地望着滿身塵土,身穿汗漬斑痕工服的蠻牛,臉上滿是同情與鄙視之色。
“幫我瞧瞧他背上那是什麼字?”黃毛指着蠻牛衣服問。
“萬聯物流。”前臺小姐撲哧笑道。
“上丁家的地盤穿尹家的工服,你是來踢場的吧?”黃毛指着他大笑起來。
蠻牛沒理會他這隻瘋狗,掏出電話就打給陳彪:“我來了,你在哪?”
“七樓,號VIP房間。”
蠻牛徑直走向電梯,他這次是來救人,不想多生事端。
“切,拽什麼拽,穿了只破鞋還以爲拾到寶,學人退隱江湖。”黃毛的
聲音在背後傳來。
“你剛纔說什麼?”蠻牛轉過身來,慢慢走向黃毛。
“我說你老婆芙蓉是破鞋,怎麼我說錯了嗎?你瞪我了沒用,誰不知道易芙蓉是丁家夜總會的第一招牌,是個人盡可夫的婊子,老子要是有錢,也花幾萬塊錢……”
啪一聲巨響,黃毛整個人就被路踢飛了出去!
蠻牛上前幾步雙手抓住那瘦小的身體高舉過頭,砸在三米遠的茶几上,咣咣玻璃碎滿一地。
黃毛背上全是玻璃碎片,血跡沾滿了背部,他爬起來,猙獰地笑着:“三年前,山哥發話,讓我們不得主動去挑你,今天你可是先動的手,別怪老子不客氣,出來!”
忽然之間,從樓梯口處涌出七八名身材高大的保安,全都手中握着電棍,來勢洶洶地衝過來。
“動手,打得他媽也不認得他!”黃毛一聲令下。
三名保安率先衝上,手中舞得電棍直揮,那力道架勢一出手就要人命,絲毫沒留情。另外四名保安分四角圍住蠻牛,以防他逃走。
蠻牛現在才明白,原來黃毛一直出言傷人,就是想逼他先動手,好讓他有藉口對付自己。
“哼,你以爲這幾個破爛就能對付我嗎?”
三支電棍瞬間就來眼前,蠻牛知道電棍利害,不敢直接去碰。退步到茶几邊,將那張實木長凳舉起來,忽地朝其中兩名保安迎頭砸落。實木長橙足兩三百斤重,壓在兩名保安身上好半晌沒爬起來。蠻牛跳過去,將失落的兩根電棍撿起來握在手中,打開電源,滋滋霹靂啪啦,兩根電棍碰在一起碰出無數電光火花。
從舉長凳到奪過電棍,前後不過十秒鐘的時間,除了體現蠻牛的超級力量之外,其敏捷的身邊略見一斑。
“不想死的就過來!”蠻牛吼道。
“給我上!”黃毛在旁邊吼道。
剩下的六名保安齊刷刷地衝過來!
蠻牛電棍在手,勝卷十足,跳到場中間左右開弓!
轟轟轟,滋滋滋!
電棍碰撞的聲音響起,四名保安手中的電棍只檔了一下就脫飛出去,其餘兩名沒脫手的也是手腕發麻,退出好幾步遠不敢再上來。
所有保安內心都在暗暗吃驚!常聽丁家大力水手的傳聞,果然不是吹的。這樣的傢伙要是手中有一根鐵棒,試問誰能是對手!
蠻牛走到黃毛面前,打開電棍電源:“黃毛,
我記得幾年前就跟你說過,人是有底線的,而你很清楚我的底線在哪裡!”
黃毛望着他手中的電棍,腳都軟了,忙求饒道:“力哥,黃毛知錯了,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
“你錯了,跟了我那麼久你應該很清楚,其實我很小氣!”
蠻牛說完,電棍往前一插,一聲慘叫聲起!蠻牛飛起一腳,將黃毛踢飛,重重地撞到牆上,跌下來時早已經不能動彈。
蠻牛將電棍扔到地上,吐了口水才慢慢走向電梯。
那些保安哪敢再攔。
七樓,VIP房間之內!
一個外表斯斯文文,年約三十歲左右,戴着眼鏡的高瘦男子正坐在沙發上。面前擺着一部手提電腦,屏幕正顯示着剛纔大廳中的一幕!
“大少,離開三年,蠻牛的身手好像擱下了!”高瘦男子身邊是個光頭,長得肌肉橫結,肩膀上紋了條龍頭,他正是蠻牛此時想找的人陳彪。
高瘦男子此時擡起頭來,一抹凌厲的眼神一閃而逝,又恢復平常儒雅的味道。
就是這個男人,三年前讓整個海寧市風雨動盪不安;就是這個男人,三年前帶着不甘離開海市;就是這個男人,三天前重回海寧。這個男人跟以前已經完全不相同了,三年前的丁大山是驕橫跋扈銳不可當的,而現在的丁大山是個儒雅的斯文人,至少表面上是!
就連名字也不同了,以前叫丁大山,現在改叫丁銳傑!
“你錯了!他比以前更利害了!”丁銳傑嘴角含着微笑。
“不會吧!”陳彪略帶疑惑地說:“換在以前,丘力早就撲上去一分種之力將人打趴下,那些電棍跟本就傷不了他,哪用得就舉凳砸人這種迂迴的辦法!”
“這正是他進步之處!不可否認,舉起實木沙發是最安全的做法!以前的丘力是員虎將,萬事一馬當前,勇往直前,絲豪不用腦子,往往傷敵之餘自己也帶傷!”丁大少解釋。
“少主眼明,是屬於眼拙!”陳彪嘴上說,心裡卻不服氣。
“現在看來,有了負擔之後,非但沒讓他沉淪,反而會動起腦來。”丁大少笑道:“陳彪,一切按計劃行事。”
丁大少說完,從身邊拿起一支球稈,不緊不慢地走到球檯邊,啪啪啪將剩下的六個大球一杆打進網中,這才慢慢走向內室。
內室門剛關上,前門一推,蠻牛冷着臉走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