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外骨骼的伊路謎漂浮在離地十釐米的半空，面罩已經打開，呼吸着外面的新鮮空氣。
現在是凌晨一點，艾麥德和阿爾法小隊的士兵們都已經休息，普萊德和格利德這些念獸不用休息。
至於伊路謎，因爲揍敵客家族小時候的訓練，他可以連續三天不睡覺。
“嘩啦啦……”
伊路謎擡頭欣賞着沒有被人類文明之光遮蔽的浩瀚星空，深夜裡唯一的聲音就是那條不知過了多少年依舊在運作的排水管道。
“嗡…”
伊路謎左手五指攤開，掌心向下，些許念氣涌出，逐漸凝聚，化作一條成年黑色灰鯨鯊，在大壩上掙扎兩下，猛然彈起，從千米高的大壩上墜落下去。
“噗通！”
湖泊表面濺起一圈浪花，入水之後的灰鯨鯊搖擺着身子潛向深水區。
“您這是在做什麼？”
普萊德坐在旁邊的欄杆上看書，頭也不擡地詢問道。
“長夜漫漫，給自己找點樂子。”
伊路謎面露微笑，然後閉上雙目，發動和念獸的共享視野。
給自己找點事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也想探索一下這片湖泊。
“咕嚕嚕……”
伊路謎控制着灰鯨鯊貼着大壩牆壁下潛，他想看看這個大壩究竟有多高。
但不等他游到底部，便在水下四百米的地方發現一排管道。
“這些也是排水管道？”
伊路謎心中疑惑，繼續控制着灰鯨鯊向下，遊道五百米的深度，終於到達湖泊底部。
湖泊底部什麼也沒有，除了大量藻類根本看不到生物。
“雖然很想去探索一下白霧區域，可是太遠了。”伊路謎望了一下前方漆黑無比的深水區域，“還是通過管道進去看看大壩內部吧。”
控制着灰鯨鯊回到四百米的深度，搖擺着尾巴游進管道，遊了五分鐘左右，伊路謎發現前方管道里有一個裂縫，些許湖水正從這個裂縫流出去。
“正好，從這裡出去。”
伊路謎心中想道，控制着灰鯨鯊念獸變形，化作一根細長黑線鑽了出去。
一團黑線無聲無息地落在大壩內部地面，在伊路謎的控制下，重新凝聚化作一隻黑貓。
黑貓頂着一對猩紅豎瞳打量着四周，一片漆黑。
“嘩啦啦……”
除了從管道里漏出的湖水拍打在地面的聲音，什麼都沒有。
“咻！”
伊路謎操控着黑貓向前疾跑，這是一條特別長的通道，不知通向哪裡。
“咔噠！”
忽然，前面發出一道咔噠聲響，黑貓驟然停下腳步，擡頭望向前方，前面是一道向上的階梯，階梯上面是一個半圓拱門，安裝的有一道鐵門。
剛纔的咔噠聲就是從那道門內傳來的。
“如果是人的話，一定進不去。”
伊路謎打算一探究竟，操控着黑貓延着階梯跑上去，在巨大的鐵柵欄門口停下，小心翼翼地從鐵門縫裡鑽進去。
但他剛一鑽進鐵門，裡面便傳來一道破風聲，黑貓連忙縮回腦袋。
“嘭！”
一聲巨響，鐵門一陣顫動。
黑貓望向鐵門內，一對猩紅豎瞳驟然擴張。
因爲此時的鐵門上，貼着一道黑漆漆的龐然大物，身體粗長卻彎彎曲曲，像一條畸形的巨蟒，張着血盆大口想要將闖入鐵門內的黑貓一口吞下。
“什麼東西？”
伊路謎有些心驚，此時的他早已脫離圓的範圍，念獸也不能發動圓，所以無法感知周圍的一切。
“哐當。”
畸形巨蟒見黑貓不再進來，便縮了回去，被它撞得變形的鐵門“哐當”一聲又彈了回去。
“沙沙……”
畸形巨蟒拖着自己變形彎曲的身體從鐵門前爬過，其中間有一段軀體之大，伊路謎站在鐵門外根本看不清全貌，只知道這條畸形巨蟒大概十六米長。
雖然出場很嚇人，但比起外面動不動就數百米上千米的生物，還是差距挺大的。
“跟上去。”
待畸形巨蟒離開後，伊路謎竄進鐵門，決定跟上去，看看這條畸形巨蟒來自哪裡，或者說要去哪裡。
伊路謎最多能感知念獸在六十公里的區域活動，超過這個距離，他就無法感知了。
而能做出真正有效控制的範圍則只有十公里。
“希望別太遠纔好。”
伊路謎控制着黑貓“咻”地躍上一根管道，遠遠吊在畸形巨蟒後面。
“哐當！”
這是一條龐大的通道，畸形巨蟒一路上撞翻許多金屬鐵桿。
十分鐘後，伊路謎終於在一片黑暗中看到光芒，那是這條通道的盡頭。
“咻！”
畸形巨蟒爬出通道後，“咻”地一下整個龐然身體都消失了。
伊路謎連忙控制着黑貓跑出漆黑通道，來到通道出口。
“唰！”
跑出漆黑的通道，外面一陣刺目白光，伊路謎眨了眨眼，適應了一下。
“嘭！”
這時，一陣巨響傳入耳中。
伊路謎聞聲望去，原來他此時站着的通道只是一個建在百米高牆上的管道。
而那條畸形巨蟒在爬出通道時就直接掉了下去，延着牆壁墜落至底部，此時正掙扎着從一對鋼管和鐵柱裡爬出。
不過，因爲有了光的原因，伊路謎把貓的眼睛更換成了人類的眼睛，這才真正看清楚那條畸形巨蟒的模樣。
長相似蛇，畸形彎曲的軀體，但身體表面不是鱗片而是像大樹表皮一樣滿是褶皺，頭上沒有眼睛，也不吐舌頭。
似乎是在憑着本能行動的古怪生物，卻有着不俗的感知系統。
“這裡，就是這座城市下面的地下空間了。”
伊路謎擡頭望向光源，只見頭頂就是一座巨大的黑色橋樑，橋樑上每隔一百米就有一顆特別亮的大燈。
“咻！”
伊路謎控制着黑貓的尾巴伸長變細，纏繞在橋樑下面的一處欄杆上，輕輕一晃，便猶如盪鞦韆一樣飛躍上橋樑。
“咻咻咻…”
黑貓在半空中翻滾十數圈，安全降落在橋邊的鐵桿上。
上來之後，伊路謎才發現，這座巨大的橋樑上一片狼藉，許多地方都是焦黑一片，有的電燈還在“滋滋”閃爍。
甚至能看到許多破壞痕跡，看樣子就像是有許多人用了各種武器在這座橋樑上打了一戰。
“戰爭？”
伊路謎心中猜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