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君耀那表情,那樣子,難過得都像是要死了一樣。
好解氣。
“行了,君耀,你化形回去吧,不要自己出來找虐了。你說,你幸苦不幸苦啊?每次出來,都是我往你心上捅刀子,還不如躲在玉鐲裡,永遠不要說話,你的日子還能夠好過一點兒,心裡還能夠舒服一些。”
君耀不再跟我對話,而是化形回到了玉鐲裡面。
我的話說得又毒又辣的。
反正,要是別人這樣跟我說話的話,我就要跟他友盡說拜拜了。
他倒是能夠忍,都這樣了,居然還願意留在玉鐲裡面,這讓我不得不佩服的同時,也覺得他活該。
是他求着我重新結契的,不是我強求他的。
所以,他這根本就是自己作死。
隨遇要回來了。我還特意把房間收拾了一下。並且,還找出了一件明黃色的碎花長裙,將自己拾掇得漂漂亮亮的。
然後,安安靜靜的等待着隨遇回來。
一個小時零四十分鐘過去之後,房間的門被人敲響了一下。
但是,一下之後,就沒有響了。
我都沒有敢直接去開門,唯恐外頭站着什麼壞人。
通過房間裡的貓眼看了看,發現房間門口站着的是舉措不安的隨遇。
看樣子,他還是有點緊張。
甚至,還帶着幾分猶豫的感覺。
我想,他多半是在怕我吧。
我將門打開。
“歡迎回來。”
關上房間的門,就給了他一個結結實實的大擁抱。
這麼親密的舉動,就彷彿我之前根本就沒有看見他半人半蛇的樣子一樣。
“小鳳,你……你真的不怕我了嗎?”
這孩子,一緊張,一害怕,就總是會說話結結巴巴的。
但是,卻是呆萌得很。
我摸了摸他的頭,將他亂蓬蓬的頭髮給理順了,然後說:“就看見你這呆萌乾淨的樣子,我已經被你瞬間給治癒了。差不多就已經忘記了你那個時候的樣子。”
“真的嗎?真的嗎?”
他的高興很具有感染力。
就像現在這個樣子。讓我也跟着高興了起來。
“真的。不過,隨遇啊,往後在家裡的時候,你要儘量少讓那種很可怕的形態出現。只要那種形狀,不忽然出現在我的面前,我還是不會害怕的。”
這就跟你房間裡也許有鬼。但是你看不見它,你就可以當成不存在。可如果能夠看見了。你大概就快要被嚇死了,是一個道理。
當然,說話也是要講技巧的,如果,我直接說,你蛇的形態嚇死人,和我剛剛說話的方式,所能夠產生的效果,顯然是不一樣的。
“嗯嗯,小鳳,我一定不會再用半人半蛇的形態出現在你面前了。我下次,就算是出現了那種形態,也會提前告訴你,一定不讓你看見的。”
他說得肯定。
“坐下休息吧。”
雖然吧,我讓他回來,讓他就在我的身邊,不覺得害怕。
但是,我現在絕對,絕對是不會跟他滾牀單的。
就這個心理障礙,還需要慢慢克服。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我這個舉動,讓原本一直不穩定的紅線,在這個時候穩定了下來。
看樣子,他的心,也算是定下來了。
夜裡。
他主動要給你跟我分房睡,最後還是被我給拉住了。
“睡一起。”
歐陽宮那麼害怕蛇,能夠成功,靠的就是一點點克服心裡障礙。
我現在想要成功。
那也需要一點點的克服障礙。
主動的,跟他親近一點兒。
“小鳳。真的可以嗎?”
他還是帶着一點點不確定的眼神看着我。
“再囉嗦一句,就給我打包回山上去。”
我啊,最近這個脾氣,真的是越來越大了。
有時候,就是我自己,都能夠感覺到我情緒不對勁兒。
“我不!”
“不囉嗦了?還是不回山上了?”
我將那幾分暴躁的情緒給收了回來,好心情的跟他說笑。
他說:“都不。不囉嗦了,也不要回山上去。”
“這才乖嗎?”
事實上,我現在依舊有着一種帶孩子的即視感。
以前的時候,我帶他,就跟帶孩子一樣一樣的。
現在,也像是在帶孩子啊。
我跟他睡在一張牀上的。
他也算是比較聰明的了。就知道我可能接受不了。
所以,跟我睡覺的時候,一直都是離得遠遠的。
我往前挪了挪,他也往前挪,反正,始終保持着我們之間的距離。
“躺好別動。”
“嗯。”
小綿羊一樣的聲音傳來。
好悅耳啊。
我先是從背後抱住了他。
感受到他身上屬於人的體溫。
心中的恐慌感消失了一些。
再過了一會兒:“轉過頭來。”
他聽話的,依言轉過了身來。
“吻我。”
我的命令再次下達。
這一次,他卻不怎麼敢動了。
最終,還是我主動的勾手了上去,霸氣的圈住了他。
由最初的激烈,到之後的平淡。
最終,我發現,跟他抱着一塊兒睡,跟之前一樣的平靜。
第二天。
太陽從東邊升起。
玄彬種的花,第一個花骨朵打開了來。
我激動的用手機拍照發朋友圈。
引來一羣土豪花式炫富,花式示愛。
其中有一個的話,屬於那種說得特別沒有水準,而且,都已經爛大街了那種。
卻深深的打動了我的心。
他說:“我可以爲你承包一片花田。”
我當即馬上留言回覆:“請速度,請你立馬承包一片花田。我要栽滿向陽花的那種。”
在留言:“這就去。吾就是爲了滿足你的願望而生的。”
下午13:10.
悠然來了我家。
這次,她直接半點沒有避諱我。當着我和隨遇的面就說:“主人,狐族的門已經可以打開了。”
隨遇:“把門看好,不準任何狐族的人出來。”
我覺得,隨遇這點兒做得好。
要是不把狐族看好。那這世界上,到處都是狐狸精了。像我這樣的,到時候會不會就不稀奇了。
這種破壞自己行情的事情,我可不做。
“小鳳,你想要回狐族嗎?我可以,替你報仇,還可以替你拿下整個狐族。”
隨遇,沒有再掩飾自己的本事。
他就如此的,用最簡單,最直接的方式,將自個兒最優秀的一面給展現了出來。
“隨遇,我對狐族沒興趣。我也不想要回到那個地方。”
骯髒,齷蹉!
冷血。
在哪兒,根本就找不到半點兒情誼的存在。我回那個地方去幹什麼?我恨不得,一直都躲得遠遠的。
“那……我讓人把狐族的門給關了。讓兩邊,永遠不能夠想通。”
隨遇,他聽我的話。
什麼都想要聽我的意見。
“嗯。不過,在那之前,我覺得,你可以派人去找莫瞑的根。然後把他的根給挖出來。”
“還有我那個老妖婆。讓她見鬼去吧。”
莫瞑的根在我手裡。那他這個人,就會永遠被我掌握。我讓他生就生,讓他死就是。
這種主宰着別人的感覺。非常,非常的美妙。
“聽見了嗎?”
隨遇轉過臉就去問悠然。
悠然點了點頭:“都聽見了。”
隨遇:“照着這個做。”
“是。”
我想,這件事情,其實並不麻煩。
隨遇僅僅只是派一個九號樓就能夠解決了的事情。能夠有多麻煩?
現在,讓我覺得麻煩的人,是張小天。
他給我快遞了一堆的書來。
而且,其中還有一本,是他自己寫得。
最後一頁,寫着的是:“故來與君絕。”
我知道,這是卓文君寫個司馬相如的一首詩: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反正,就是分手的。
分就分吧。還刻意給我快遞這個幹嘛?
直到,我翻看了那本書的內容。
寫的,全是我的齷蹉事兒。
沒有書號,自己排版印刷。
爲嘛。男人就這麼沒水準?一鬧分手,秒變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