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姨，雪姨，喝水！”
宋家榮給紀香雲和韓伊雪每人倒了一杯水，又準備給方寒三人倒水。
“這位是馨馨吧，幾年沒見，都這麼大了。”
“宋大哥。”
龍雅馨是認識宋家榮的，宋家榮今年三十歲，算起來兩個人也有好多年沒見了，宋家榮成親的時候見過一次。
“家榮，不用招呼了。”
紀香雲道：“你媽住院了，這麼大的事，怎麼不說一聲呢，我們老姐妹，現在才知道。”
宋家榮沒吭聲。
這種事，親戚朋友都不想知道，更別說同事同學。
有句話怎麼說來的，不到難中不知朋友真，不到窮處不知親戚遠！
母親生病，親戚朋友都怕借錢，除了關係非常近的，稍遠一些的人家都不願意接電話的。
“小榮，我看你剛纔在收拾東西，這是打算出院？”韓伊雪問。
“嗯，打算出院了。”
宋家榮點着頭：“醫生說了，我媽也就一到兩個月的時間了，回家好好養着.......這種病，想吃什麼都沒法吃。”
“一到兩個月？”
紀香雲一愣，看了一眼牀上的老大姐，回頭看向方寒：“小方，你給瞧瞧！”
方寒也不吭聲，走上前，紀香雲急忙讓開地方。方寒在病牀邊上坐下，一邊看着患者的面龐和體型，一邊伸手摸脈。
患者形體消瘦，脈象細數。
摸了摸脈，方寒又看了舌苔，舌瘦小暗紅，就像是豬肝一樣，無苔。
方寒剛剛看過患者的舌苔，門口就有醫生進來了。
“老田，聽說江中院的方醫生來了？”
說着話，馮春林已經看到了病牀邊上正在給患者檢查的方寒了。
“這位就是方醫生吧？”
“方寒，這位是腫瘤科的馮主任。”田義濤給方寒介紹。
“馮主任！”
方寒伸出手去。
“方醫生，我可是早就聽說你了，就是一直沒機會見，今天可算是見到了。”
馮春林和方寒握了握手，然後看向病牀上的患者：“患者和方醫生你是？”
“是我的一位長輩，馮主任能給我說說情況嗎？”
“當然沒問題了。”
馮春林左右一眼，道：“要不咱找個地方說？”
方寒看了一眼紀香雲，紀香雲點着頭：“小方你去吧，瞭解一下你秦阿姨的情況，看看有沒有什麼法子，我們就在這兒等着。”
“嗯。”
方寒點了點頭，和馮春林還有田義濤一起出了病房。
等到方寒三個人出去，宋家榮這才問：“雲姨，剛纔那位是？”
“是馨馨的男朋友，方寒，方寒是江中院的醫生，水平很高的。”紀香雲道。
“方寒？”
宋家榮一愣，聲音都有些顫抖了：“是那個郭文淵的學生，江中院急診科的方寒嗎？”
“小榮你也知道方寒？”韓伊雪急忙問。
這麼會兒她也看出點東西來了，這個方寒好像很不簡單。
宋家榮道：“我也是才聽說的，我媽這個病省醫院也沒辦法了，我這個做兒子的卻不想放棄，這一陣問了不少人，打聽了不少醫生，聽說江中院的方寒水平很高，看癌很有一套，不少癌症患者在江中院治療效果都相當好。”
“看癌很有一套？”
韓伊雪張了張嘴巴，看的是“癌”，還很有一套？
“癌”是什麼病，韓伊雪即便是什麼也不懂，那也清楚的，這可是要命的，絕症啊。
這個紀香雲倒是不是很清楚，回頭看向龍雅馨。
“嗯，方寒在江中院確實治療了不少癌症患者，恢復的還可以。”
“這麼說你秦阿姨的這個病小方或許有辦法？”紀香雲問。
“這個不好說，我之前聽江中院的醫生還有方寒說過，中醫治病和西醫這邊關係不大，沒有什麼癌症的稱呼，能不能治好還要看具體情況的。”龍雅馨也不是很懂，有什麼說什麼。
“那也說明有可能。”紀香雲回頭又握住老大姐的手。
宋家榮點着頭：“我媽的情況很不好，我也想着找江中院的方醫生試試看，看的好是運氣，看不好是命.......”
........
馮春林帶着方寒進了住院部的值班室，給方寒和田義濤泡上茶水，這才道：“患者的情況很不好，前兩天其實都上了一次手術檯了。”
“手術效果不好？”方寒問。
他剛纔檢查的時候就看出來了，患者應該是做過開胸手術的。
“不是效果不好，是壓根就沒做成。”
馮春林道：“開胸之後，情況比我們預想的還要差，術中腫瘤已經佈滿了胃部，並且侵襲胃和胰動脈，根本就沒辦法動刀，我們就只好關胸，現在用藥物控制治療，效果也不太好，按照這個情況，最多一兩月.......”
“這麼嚴重？“
田義濤也插了一句嘴，腫瘤佈滿全胃，而且侵繼胃和胰動脈，這情況是相當嚴重的情況了。
這種情況確實沒辦法做開胸切除手術了。
要是切除，牽扯到的不僅僅是賁門，胃部還有周邊的大動脈，這麼切人還能活？
“馮主任，我能不能看看患者之前的檢查資料？”方寒問。
“當然可以。”
馮春林急忙點頭。
說着，馮春林給邊上的護士吩咐一聲，讓去拿東西，不多會兒，護士抱着患者的病歷來了。
方寒很是認真的翻看着。
患者是大半年前開始無明顯誘因出現吞嚥困難，之後逐漸加重，一個月前出現飲食不下，入食即吐的情況。
先後在其他醫院做過檢查和治療，一個月前因爲飲食不下，入食即吐來省醫院腫瘤科就診，準備做手術治療。
省醫院這邊做了檢查，也做了術前準備，患者都送上了手術檯，開胸之後才發現術中腫瘤遍佈全胃，沒辦法又進行關胸.......
方寒查看資料的時候，田義濤和馮春林就在邊上靜靜的等着，等方寒看完，馮春林這才問：“方醫生，這情況中醫有辦法嗎？”
“可以試一試。”
方寒沉吟了一下道：“馮主任，我剛纔看了，目前來說患者留在省醫院效果已經不大了，我建議患者轉院去江中院治療。”
“只要患者家屬沒意見，自然沒什麼問題。”
馮春林沉吟了一下，道：“方醫生，咱們是第一次見面，可我也早就聽說過你了，所以有什麼說什麼，你不要見怪。”
“馮主任您說就是了，我聽着。”
“方寒，我知道你水平高，我也不瞞你，患者手術之後我們省醫院也有中醫專家瞧過，這個病不好治，你還是謹慎一些的好，哪怕轉院，也要給患者家屬說明白，避免麻煩。”
馮春林這算是肺腑之言了。
一方面是看在田義濤的面子上，二一方面也是看在方寒潛力不小這一點上。
患者的情況差，治療效果差，按照這個情況來看，真的是就剩下等死了。
就事論事，以患者這個情況，真要留在省醫院，那就死在省醫院了，願意回家，願意轉院，怎麼說都是好事。
醫院這個地方每天都是患者死亡是不假，可對醫院來說，多一位死亡病例並不算什麼光彩的事情。
類似於秦江娥的這種情況，一旦出了江州省省醫院，再想去其他醫院治療，很多醫院都是不願意收的，收了沒法治，患者總歸一死，還給醫院添麻煩。
“謝謝馮主任提醒，我心中有數，縱然不能痊癒，也不至於更差。”方寒向馮春林道了聲謝。
“那行，既然方醫生你這麼說了，要是患者家屬同意，我讓醫院派車送你們過去。”
商量之後，三個人重新回到了病房，看到方寒三人回來，宋家榮急忙上前：“方......方醫生，我媽他.......”
“小方，怎麼樣？“紀香雲也急忙問。
“我剛纔向馮主任瞭解了一下情況，也把患者之前的各種檢查和治療都看過了，我是這樣想的，如果可以，我還是建議轉院去江中院治療，一個是患者情況確實嚴重，在江中院治療我也能就近照顧，隨時瞭解情況，二則，患者這種情況，江中院其實更合適一些。”
“家榮，你什麼意思？”紀香雲問。
“我沒意見的，我們願意轉院去江中院。”宋家榮急忙道。
方寒不來，他都打算託關係找方寒呢，現在好不容易遇上，他自然願意。
“既然你們沒意見，我這就讓人辦理轉院手續，派車送你們過去。”馮春林道。
“家榮，你和醫生去辦手續，我和你雪姨還有馨馨幫忙手術東西。”紀香雲道。
“雲姨，雪姨，麻煩你們了。”宋家榮怪不好意思的。
“去吧，別耽誤，我和你雲姨還有你媽那都是多年的關係了，我們認識的時候你還是小孩子呢。”
韓伊雪也笑着道。
來的時候韓伊雪是不情願的，不過韓伊雪這個人面子工程做的很好，表面很會做人，既然來都來了，她自然不會表現出什麼。
宋家榮去辦出院手續，其他人幫忙收拾東西，方寒也抽空給李小飛打了一個電話過去，讓江中院那邊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