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我是來與你告別的”
穆寧雪聽到少年的話語,忽然睜大了眼睛,不是因爲突然聽聞少年要離去,而是因爲少年竟然和莫凡告別了!
她狐疑地看了眼少年,又看了眼莫凡,要知道,當初少年走的時候,可是連她都沒告知啊!
“果然啊,你要走了”
“怎麼,你好像早有預料?”
莫凡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膀,
“小說故事裡不都是那麼寫的嘛,爲了讓主角成長起來,大腿不會給予其太多的幫助,讓主角一點點誕生覺悟”
“我覺得你想多了,我可不是什麼一天到晚都有空當保姆的大閒人,何況,覺悟這東西,你不是早就有了嗎?”
少年倒並非是莫凡想象中的那樣,爲了促進故事裡那些英雄的成長才離開,換句話說,會沉湎於溫柔鄉,死於安樂的,也算不上英雄。
他要離開,僅僅是因爲,他不喜歡沉浸在一場風景裡。喜歡旅途中的風景,就決定在此定居?
這可不不符合他的口味。
他就像是真正的帝王,所有的鮮美佳餚,都只是淺嘗輒止。
無論多麼好吃,他都不會沉溺在慾望中,一直品嚐,直到最後死亡,抑或是感到乏味。
穆寧雪看着少年離去的背影,朝着艾江圖點頭示意後,快步朝少年追去。
“這下好咯,外掛到期咯,連續費入口都沒有”
“沒什麼,現在纔是我們歷練應有的樣子”
艾江圖拍了拍莫凡的肩膀,
“當務之急,還是救回趙滿延”
莫凡撇了撇嘴,看着在地上掙扎幅度越來越大的妖女,
“識相點,就趕緊把人放了”
“呵,有本事,你就追來啊!”
妖女突然暴起,可卻根本沒有傷人,只是朝莫凡怨毒地瞪了一眼,這麼賤的人,她妖生僅見!
“她人呢?!”
官魚驚恐的大喊,嘖嘖,那樣子,絲毫不亞於看到了一隻大蜘蛛在自己的房間裡消失不見!
“別叫喚啦,我耳朵都要聾了,她早走了”
莫凡裝模作樣地揉了揉耳朵,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跟着軌跡一路前行。
今天心情不好,就莽一波吧。
…
…
“臥槽,莫凡,你真該死啊!”
趙滿延聽着莫凡賤兮兮地說着當初是怎麼坑他的,一副咬牙切齒的可怖嘴臉,但隨後就換了一副賊眉鼠眼的表情,從懷裡掏出來個木魚樣的法器,
“瞧瞧,這是什麼?哥們兒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哈哈哈”
“臥槽,趙滿延,你真該死啊!”
這次換莫凡咬牙切齒了,他辛辛苦苦打生打死,最後除了看了場悲情電影外,毛都沒薅着,全便宜趙滿延了!
但他隨後就調整了過來,哼,不就是一個器皿嗎?他也有!還是個更好的,你說是不是呀,小泥鰍?
莫凡撥了撥脖頸間的吊墜,得意地看着趙滿延,讓他有些摸不着頭腦。
“咳,那什麼,你不會嫉妒到失去理智了吧?”
“我嫉妒你個頭!”
莫凡看着不遠處討論幕後隱情的幾人,不由嘆了口氣,
“老實說,我覺得那羣和尚挺該死的,我還是挺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
“俺也一樣,可惜那和尚沒扛住,被侵蝕徹底變成了妖靈,好好的一出復仇,結果變了味道”
莫凡點點頭,
他忽然想到,爲什麼少年會直接離開,不觀摩一下這近在眼前的大戲,這一點都不像少年的風格,他可不覺得少年連這點時間都抽不出來。
現在想想,絕對是少年早就發現了真相,這一幕在對方看來,恐怕是一場無趣至極的復仇,甚至是一種對復仇之心的褻瀆, 難入法眼。
連這點誘惑都扛不住,也好意思去復仇?也好意思去宣揚自己的憤怒?去發泄自己的怒火?去強調自己的委屈?
所謂的復仇決心、決意,不過如此,只是一個披着復仇外衣的貪婪之人罷了,讓人噁心。
連他都只是同情對方的遭遇,一點都不同情對方計劃的失敗,最多也只是覺得可惜,可惜該死的另有其人罷了。
那就更不用想,這一幕在少年看來,會是怎麼樣一場令人打哈欠的無聊戲劇!
莫凡回過神來,看向趙滿延,忽然想起來了什麼,
“恐怕你就是他所說的有緣人了”
莫凡懷疑那器皿很可能也是圖騰信物,而起就是那隻海底裡的大傢伙,好歹當了這麼久的獵人,些許直覺還是有的。
“什麼有緣人?”
趙滿延一臉茫然,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忘了少年曾經說過的東西,莫凡不禁捂住了臉,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就是那隻船下的大海怪啊!”
“哦,嘶!”
趙滿延先是平靜地應了一聲,隨後才反應過來,那是什麼天大的機緣,
“臥槽,你沒騙我?”
“恐怕不會有假了,你試試看,利用這器皿能不能感應到什麼”
趙滿延瞪大了眼睛,
“別說,我之前真做了一場奇怪的夢,夢裡好像就有一個大傢伙!”
“嘖”
莫凡不爽地咂了咂嘴,這次,竟然給他裝到了。
這運氣,他也想有啊!
倒黴!倒黴!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