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負手而立,轉身看向煞淵,眼神略帶嘲弄,
“怎麼,不繼續搖人了?”
他繼續激怒着古老王,試圖讓其派出更多的八方亡君。
少年不需要沒腦子的蠢狗,這樣的亡靈帝國對他來說根本毫無意義,更無價值,只是一盤散沙,一堆垃圾罷了。
他要打造的,是一個真正屬於亡者的冥界,而不是充斥着那些大量低等活死人的垃圾場。
而他需要的,也只是那些擁有高等智慧,可以進行思考的亡靈,絕非是那些空有力量,如野獸般原始的廢物,廢物再強大,也只是廢物,僅此而已。
WWW●ттkan●C○
更何況,對亡靈這種永生族羣來說,最不缺的東西,就是力量,任何一個亡靈,都能在時間與死氣的共同孕育下,變得強大無比。
他是故意讓人穿上鎧袍的,如果他要繼承始皇帝的衣鉢,又何須依靠那件鎧袍?
可笑螻蟻還以爲成功竊取了巨龍的財寶,就擁有了抗衡巨龍的資格,不知天高地厚地挑釁着巨龍。
雖然他也很好奇方谷是怎麼與鎧袍達成一致的,別人看不出來,但卻瞞不過他,如果不是二人達成了一致,不可能這麼快掌控煞淵,將其他人給丟出來。
但這些都是無關緊要,他大概也能猜出來一些,鎧袍在漫長的時間中誕生了一定程度的自我意識,而他要做的可不是與其融合,而是徹徹底底地征服,或者說,抹殺掉鎧袍的自我。
感受到危機的鎧袍會如何選擇,可想而知。
他從不掩飾自己的惡意,而且他也剛好需要鎧袍去替他進行篩選,看看八方亡君中誰能抵抗住鎧袍的控制,沒有能力的廢物,可沒有資格跟在他的身後。
很顯然,最後只有骸剎冥主和山峰之屍失敗了,被鎧袍控制住,失去了自我,剩下的四位並沒有出現,至於九幽後,他從來都不擔心,也沒有算在考驗之中。
而白起與黑暗物質融合過程的完整數據,也被其記錄了下來,用在了冥府之握身上,效果甚至要表現得更加完美。
可以說,這次他來古都想要做的事情,基本上都已經完成了。該看的戲已經看過了,該打的招呼也打過了,只要古老王識相一點,趕緊退軍,他也懶得繼續動手。
比起處決現在這個孱弱的古老王,還是放養一段時日後再來挑戰,才更有難度,更有懸念一些。
總之,就只有一句話,今天,這古都,他保定了。
但看着沒有絲毫退走想法的煞淵,他忍不住笑了出來。
“呵,還真是有意思,覺得逃走後希望更渺茫嗎?”
他隱約理解了古老王的想法,倒是覺得有趣極了,在他看來,古老王最佳的選擇是退軍,唯有拖延時間發育,纔有與他抗衡的可能。
可在古老王看來,退軍無異於慢性死亡,只會在將來給他帶來更豐厚的收益,不如此刻趁他年幼,放手一搏。
但會有如此想法,也就代表了古老王內心的怯懦,古老王根本不敢去賭!不相信自己能在這場時間的戰鬥中贏得勝利!
至少,是不相信勝率是會更高的。
少年笑着笑着就突然冷起了臉,輕輕嘆了口氣我,給它機會也不中用,只知道敵人贊同的那就要反對,也太愚蠢了些。
“倒是高估你了啊,那麼,冥府之握!”
少年呼喚着巨手的名字,下一秒,巨手就沉入了地面,從天空之上,一截一截地露了出來,先是手指,
再是手掌,然後是手腕,最後則是沒有盡頭的手臂。
巨手張開五指, 向着煞淵抓去,而煞淵周圍空間起伏,一看就是要進行跳躍,逃離冥府之握的攻擊範圍。
但卻在巨手手背上張開的豎瞳的凝視下,只能無力地瘋狂抖動,猶如陷入琥珀中而動彈不得的蟲豸。
他當然不會漏算了冥府之握的巨大缺點,那是用來攻城滅國的巨獸,在破妄之瞳的凝視下,空間會被凝固,魔法會被破除,防禦手段等同於虛設,不會有東西能逃脫冥府之握的鎖定。
這就是破妄之瞳的真正含義,破除僥倖,破除妄想,只能面對赤裸裸的真實與絕望。
冥府之握就那麼緩慢而堅定地抓住了煞淵,不大不小,剛好握滿,煞淵在其面前,也不過像一隻小巧的蜂巢,被擠出了黑色的蜂蜜。
炸裂的咔嚓聲響徹雲霄,古都所有人都目睹着古老造物的崩潰,被震驚地說不出話來,煞淵已經是他們見過最最恐怖的東西了,而現在,他們面前出現了一個更驚駭的東西。
人們心裡只剩下了一個念頭,萬幸這東西的目標不是古都,不然只要一掌,古都的生靈恐怕就得死九成。
“等等,你們看,那東西好像是不是還在變大?”
有眼尖的人已經注意到了巨手的細微變化,俗話說得好,既然反抗不了命運,那不如躺平享受享受,反正死不死也不由他們說了算,真不如仔細觀摩觀摩這場史詩級的一幕,如果活下去了,那可是能吹一輩子的談資。
‘你爺爺我啊,當時就看着那巨手,眼都不帶眨的,你知道嗎?當時那手指離我就只有零點零一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