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略一瞥,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足足有兩千餘人,橫屍遍野,說的便是如此的景象,龍輝領的主力,也不過如此……
“都是南蠻之人,有什麼區別?區區星耀之輝芒也配與太陽爭輝?”
馬德爾說的是在天水河與星輝帝國的騎士團的戰爭,如果不是後院起火,魯比克大帝決定暫時放棄對帝國的攻略。
如果魯比克的軍隊繼續前進,馬德爾認爲自己的手上一樣都會沾滿着星輝人的血,只不過,位置不同了而已。
“他們選擇在要塞外對我進行狙擊,那是最正確的判斷!”
戰馬踏過地上的屍體,馬德爾還不忘對敵手進行一下讚歎,“小小的諾伊曼有那麼一點點的本事,他知道,如果堅守着要塞,等待他的只有死路。”
馬德爾的軍隊只是先鋒,明天,後天,大帝的主力將會全至,結果都是一樣的,但是出城狙擊的話,將自己的先鋒隊幹掉,他們也許能找到一些機會。
不過現在,當他們發現自己的拳頭是那麼弱小的時候……
馬德爾望着城牆上已經消失的旗幟,他的嘴角露出微笑。
他的手下們有人質疑修因·諾伊曼爲何不在帝都內據守,既然他已經佔領了那裡。
馬德爾認爲修因做出了一件最正確的判斷。
帝都幾十萬人口,而根據情報,他們只有幾千人,這點人放到城市裡早就淹沒了。
而且原本聽說帝都淪陷馬德爾還有有些緊張,但馬上他就知道兩個事情是龍輝領絕對做不到的。
一是幾千人絕對攻不下皇宮。
能夠進入帝都,馬德爾不知道修因是如何做到的,但是要進入皇宮裡,不說禁衛軍首領那傢伙有多強,單單說皇宮專門爲防禦巷戰而設計的建築結構,是僅憑几千人根本難以撼動的。
二是幾千人絕對不可能完全控制帝都。
除非帝都裡有王公這樣有號召力的人叛變,否則幾千人就像控制一個帝國的都城,那簡直是癡夢。
至於想要依靠製造恐怖來震懾那裡的人,這更不可能,幾十萬領民的怒火與榮耀,會讓這些南蠻人後悔來到那裡。
所以馬德爾判斷龍輝領的領主只能選擇輓歌要塞,德克市根本沒有什麼防守能力,而輓歌要塞並不大,如果被圍困,將是一個絕境。
“不過真配得上蠻人的榮耀,他們竟然連騎士的最基本的禮節都不懂。”
兩軍交戰,竟然連與對方的指揮官都不見或者隔空喊上一些壯壯軍威的話都沒有。
“能夠做到這一點的恐怕只有南方蠻子們!”
馬德爾的兩翼輕騎兵已經先行突破龍輝領最後的屏障,輕而易舉的佔領了這座要塞。
要塞,再次成爲了帝國的輓歌。
“不過蠻人的榮耀,倒是挺可以救命的。”
馬德爾一邊將長槍扔給侍從,一邊摘下悶了一天的頭盔。
勝利了。
鐵甲重騎只有勝利的時候纔會摘下頭盔。
頭盔下甩出一頭的金黃長髮,如果哪一天女士看到,一定會帶着興奮與嫉妒,那是一頭絲絲柔順的金髮。
白色的戰馬,金黃的長髮,落霞的餘暉,輓歌的要塞。
戰損只有數十人。
馬德爾覺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內。
要塞內,各種物資都在,甚至還有巨型的攻城弩炮。
大型的戰盔也在。
是馬夏爾他們的盔甲,太過於笨重,馬德爾認爲,倉皇逃走的龍輝殘兵們,是帶不走這些東西的。
歪倒在地的龍輝領旗幟,其中甚至還有鑲着金邊的領主的戰旗。
上面的許多骯髒的腳印讓馬德爾深深地相信,這一場勝利,足以讓自己獨享帝都第一槍的榮耀之光……
……
“如果那幫老頭們再不進行一些實際點的活動的話,我猜,墨土帝國要成爲第一個倒臺的七曜。”
夜色的陰影下,一個冰冷的不帶任何感情的男人聲音有些冷漠地說道,“我現在,也開始漸漸地對你感興趣的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第一個倒臺的七曜,不是碧波王國嗎?”有些戲謔的玩笑話語出自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口中,不過在夜色下,她的身體被遮掩在一身的黑袍帽兜之中。
“那個,不過是七曜家族自己內部的一個權利的出賣罷了,卡西歐士,我說的是真的,如果那些老頭們再遲疑一些,我相信這個大陸上將會誕生一個奇蹟。”
“嘻,龍格,你不覺的,這已經是奇蹟了嗎?”
“那是永耀的輝芒還沒憤怒,卡西歐士,你太小看這個大陸的掌權者們了,如果真像你想象的那麼簡單,那幫老傢伙們就不會待在那不見天日的地方、並且一待就是數十年。”
“他們一定是得到了什麼保障,不然你口中說的那些掌權者們爲什麼不在他們還弱小的時候就讓他們不會有未來呢。”
“因爲那時候掌權者們的未來並不在這幫老傢伙的過去上。”
“龍格,最近你說話越來越難懂了。”女子的聲音明顯有些不滿,但仍舊是戲謔與玩笑的聲音讓身邊的男子無法產生任何的怒意。
“那是因爲,卡西歐士,你自己沒有發現嗎,你的信仰力變弱了。”
“那……”卡西歐士沉默了,但是馬上,她似乎一點也不在意一樣說道,“我已經聽到過諸神的話語,所以我們纔在這裡被稱爲‘行者’不是嗎?”
……
兩千人看起來十分狼狽地在荒野上向北奔跑,但是他們的領主,修因·諾伊曼卻被很好的保護在看似零散的隊伍中間。
呼……
呼……
“領主大人,您還好吧!”
看到修因一頭的汗水和不停地呼喘,漢斯有些擔心修因會體力不支。
“起碼留下一匹馬來騎多好。”
“馬匹留給阿比薩他們吧,希望他們的損失能小一些。”
阿比薩的騎士團和馬德爾的騎兵直接進行了正面交鋒,可不能像他們一樣扔下盔甲就能跑。
正說着,一側方向傳來馬蹄聲,是阿比薩的騎兵隊迂迴撤退回來了。
“阿比薩團長,損失多少?”
一見面,修因有些急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