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羣裡,莫凡靈靈兩人面色劇變。
“臥槽。”莫凡臉色難看道:“一尊大君主,尼瑪的怎麼災難每次都追上我。”
旁邊靈靈深呼吸一口氣,稚嫩的臉蛋露出思索之色,一邊腦筋運轉,一邊拉着莫凡急促說道:“快走,君主再強也不能瞬殺所有人。”
“我們還有一線生機,去賭概率!以心夏姐姐的治癒魔法,保住性命。”
話落,小蘿莉用力一拽莫凡的袖口,可自身卻險些踉蹌倒地。
她驚愕轉頭一看,發現莫凡巍峨不動,怔怔看向月蛾凰背部上的人影。
此外,守護煙臺城市的魔法師軍團亦被驚動了。
爲首統帥的聶冷山面色凝滯望向天空的月蛾凰。
他身軀顫動,閉目長吸一口氣,驀然睜開,毅然決然下令道:“全軍列陣,就算不是君主妖魔的對手,我們也要誓死拖延一陣,疏散百姓,能逃幾個是幾個。”
“去拉響警報了,黑色災禍!”
只是沒等聶冷山開口,便看見月蛾凰背後上的數道人影,面帶驚愕:“等等……”
緊接着則是隱居在小鎮某處的一位老婆婆,她感應到熟悉的氣息,緩緩睜開眼睛,充滿不可置信。
巖氏豁然起身,不顧身下躺椅崩塌,亦步亦趨,帶着幾分踉蹌意味,悲意說道:“月蛾凰,是你嗎?是你嗎?!”
三十年前的事,是她一生揮之不去的傷痛。
她卑劣的利用圖騰對她的信任,在月蛾凰毫無防備下重創對方,背叛了彼此的情誼,更背棄了守護者一脈的意義。
自那一戰後,巖氏退出了魔法領域,明明正值壯年便有半禁咒修爲,突破禁咒只差一個大地之蕊罷了。
以她在戰鬥立下的功勳,指日可待。
但那又如何呢,她不願意,禁咒之力挽回不了月蛾凰的性命。
“怎麼會是你,明明三十年前便在領袖們的目光下散作漫天羽毛。”
巖氏喃喃自語,沒想到月蛾凰還活着,她一步步踏上天穹,彷彿有無形的力量託舉,迫不及待重逢。
鈴!
月蛾凰輕吟一聲,揮動柔和雙翼,懸浮在半空,盯着眼前的老人,帶有滿滿的悲傷和懷念。
見狀,巖氏一時間竟然不敢靠近,甚至連對視都不敢,她矗立在原地,嘴脣微動,想說對不起,卻又覺得自己不配。
她沉默良久,目光挪動,落到月蛾凰背上的陸君數人。
“伱……是你找到了它嗎?”
巖氏悵然說道:“你就是它的新一任守護者嗎,也對我已經不配了。”
聞言,陸君微微搖頭,平靜道:“前輩,我長話短說,天冠紫椴樹是一個編織了數百年的陷阱與陰謀。”
接着他將來龍去脈娓娓道來。
巖氏的臉色一變再變,最後轉化爲凌然的殺機。
陸君說完後,淡漠道:“不管你信不信,此木我都要除之。”
其實讓巖氏漸漸挖掘出真相的效果纔是最好的,幹說的話解釋以這個年歲的老人,不會相信的。
但那樣的話,犧牲太大了,讓數千位全國各地獵人的鮮血,以及煙臺整座城市的百姓守軍去揭露天冠紫椴樹的真面目。
雖說陸君不是什麼好人,但也覺得擺出必勝陣容的前提下不改變一切顯得很腦癱。
而且,萬一天冠紫椴樹吸收了這一波殺戮血肉,真的昇華爲帝王了,那他就坐蠟了。
哪怕有百萬分之一的概率都不願去賭。 陸君凝視巖氏,心道:“你會如何選擇呢。”
誰料巖氏果決,毫不猶豫道:“我信!”
看陸君驚訝,她緩緩露出笑容道:“你斬殺紅衣主教,古都之英雄,又爲國爭光,世界佔據一席之地的頂級強者,說出的話自然可信。”
“當然最重要的是,月蛾凰乃圖騰,親近人類,當年反伐一擊本就值得疑慮,奈何局勢所逼。”
巖氏嘆氣,不願細說,以她守護者身份,怎麼可能那麼快背叛圖騰。
無非當時有禁咒級的存在壓迫,加之以一地百姓威脅如此種種。
不過她不願辯解,背叛就是背叛,錯就錯了,功是功,過是過。
陸君瞭然,已有之事,後必再有,已行之事,後必再行,三十年前的巖氏處境與三十年後杭州的唐月處境何其相似。
當今有祝蒙這種理論的人存在,以前一樣也有。
只是唐月幸運,有人站出,最終挽回了所有。
巖氏目光落在月蛾凰身上,感應到它看似輝煌,實則外強中乾的氣息,它受創頗重,僅剩一戰之力。
此戰過後便會灰飛煙滅。
兩者對視,無需言語,皆懂彼此的心靈,最後的並肩作戰,爲三十年前的她們復仇!!
嗡嗡嗡!
就在陸君與巖氏交談之時,不遠處的煙臺一道身影升騰。
聶冷山背後煽動風翼飛來,面色嚴肅,不懼月蛾凰的威勢,緩緩說道:“這位召喚師,您爲何而來。”
很快,在陸君和巖氏開口解釋下,他驚愕無比,皺眉深思。
不等聶冷山思考真假利弊,腰間的軍令閃爍,似有一道消息傳來。
他接到後,神色變幻莫測,對兩人行禮,恭敬說道:“煙臺統帥聶冷山聽令。”
剛纔聶冷山同時接到兵部與官方傳來的消息,讓他全程接受陸君與巖氏的調令,如此便不必糾結。
陸君若有所思,是華展鴻與邵鄭嗎?兩者難道一直在關注自己?
旋即,他沒有深思,等時機合適,也該見一見兩人了。
接着陸君不客氣對聶冷山命令道:“讓全城警備起來,同時禁止獵人再進山了。”
“我們要討伐天冠紫椴樹!”
聞言,聶冷山果斷,轉身下去,安撫全城百姓,並告知命令。
“幸好,差點以爲這次要死了,原來是國內某位召喚系老前輩出動,是他的召喚獸啊。”
獵人們僥倖同時,不乏怨言傳出。
“啊?老子大老遠跑來煙臺,結果通知我們不許進昆嵛山,麻蛋什麼鬼命令。”
“可惡,我不服,我要舉報。”
可當聶冷山說命令源於上空懸浮的月蛾凰主人時,所有人不敢再發言。
如此煙臺動靜落幕,唯有小鎮裡的莫凡呆愣在地,久久沒反應過來。
“臥槽,陸君啥時候這麼威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