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雖然假面不太好意思承認,但他的確是被司馬五顏那強大的腳氣給臭暈了,這恐怕是有史以來,世界上最意外最詭異的超級化學武器了,不,稱爲化學“兇器”更貼切些。蕭紅想到這裡不覺有些忍俊不禁。
“我剛纔和他說的話想必你聽的很清楚了吧。”就在蕭紅看着地上的司馬五顏覺得好笑時,假面突然沉下臉,語氣陰冷的說道。“就是這傢伙,幾乎殺光了我們全族的人!當時我從他的思想裡探知這件事的時候,當即便決定殺了他報仇。但最終我還是決定暫時留着他,因爲我要把他留給你,讓你親手結果他,爲我們全族的人報仇!”
“抓走我們族人的是道士。”蕭紅的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語氣蒼涼的說道,“他,只是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道士利用了而已。”
“不管怎樣,他就是殺死我們族人的直接兇手。”假面盯着司馬五顏咬牙切齒道,“而且,如果這傢伙是吸血鬼血統的話,在殺戮的時候是會有感應的,而他到現在爲止殺了我們這麼多族人,卻一點感應都沒有,這就證明,他身上並沒有吸血鬼血統,也就是說,他對我們來說已經毫無用處!是把他交給絕瞳繼續研究,還是直接殺了他報仇,你選擇一個吧。”
蕭紅若有所思的盯着地上昏迷中的司馬五顏看了一會兒,喃喃道:“道士之所以讓他殺死我們的族人,一定是在他們身上做了手腳,比如禁錮了他們的某種能力之類的,也許這就是司馬五顏無法和我們的族人產生感應的原因。”
“這個理由太牽強了。”假面搖了搖頭冷笑道,“紅衣,你一向可不是這麼優柔寡斷的人。”
氣氛突然變得壓抑起來,假面緊盯着蕭紅衣,蕭紅衣則若有所思的盯着地上的司馬五顏,彷彿在思考定奪着什麼。
“不過我還想提醒你。”假面見蕭紅衣猶豫不決的樣子,冷冷的補充道,“剛纔他在反擊的時候,表現出來的那種爆發力和潛能相信你都看清了吧,你想想看,他身上既然沒有吸血鬼血統,又要接受道士的洗腦強訓,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會稱爲全世界所有吸血鬼都爲之頭痛的人,將成爲我們最大的隱患!”
聽到假面的話,蕭紅衣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看向司馬五顏的目光中,也漸漸浮現出了淡淡的殺意。
“相信用不了多久,絕瞳就會發現我們的行蹤,他一旦到來,我們就再也沒有任何機會殺他了。”假面仰頭望了望夜空,淡淡的催促道。
“殺。”許久,蕭紅衣彷彿終於決定了什麼似的,淡淡的吐出這樣一個字,然後,便兀自轉身離去。
假面看着迅速遠去的蕭紅衣的背影,悠悠的嘆了口氣,然後將目光定格在地上的司馬五顏身上,臉上的表情剎那間變得冷酷起來。
“不管你到底是什麼東西,今天你必須死!”他自言自語了一句,忽的探出尖刀似的利爪,向司馬五顏衝了過去!
地上,司馬五顏依然處於深度昏迷中,剛纔那千鈞一髮時刻的爆發,已經讓他徹底虛脫了。
面對假面這全力發動的致命一擊,司馬五顏還有生還的可能麼?
吸血鬼貴族血統的速度何其驚人,眨眼間,假面便已經衝到了司馬五顏近前,忽的掄起右臂,鋒利的右爪直刺司馬五顏的胸膛。
“噗”
毫無懸念的,他力達千鈞的右拳,直接貫穿了司馬五顏的胸脯,鑲入進身下的柏油路面中。
昏迷中的司馬五顏應聲吐出一大口鮮血,頭漸漸無力的歪向一側。
“去死吧!”假面狂笑着叫了一聲,掄起左爪,抓向司馬五顏的脖子。
毫無懸念,那鋒利如刀的指甲只需要輕輕一挑,便可以輕而易舉的切斷司馬五顏的頸部大動脈。
就在這時,一道銀光忽的破空而來,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刺穿了假面的左臂。
假面淒厲的慘叫一聲,也沒看偷襲者是誰,直接一把扯起地上半死不活的司馬五顏,挾持着他轉身就跑。
“假面,你以爲你跑得過我麼?”眼看假面和司馬五顏的身影迅速的消逝在黑暗中,一個慵懶的聲音悠悠的從路邊那個大型廣告牌上傳了出來,聲音的主人是個全身都包裹在黑袍裡的人,他不慌不忙的看了假面逃去的方向一眼,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然後他忽的躍下廣告牌,向假面追去,黑色的身影快的如同一隻黑色的離弦之箭,竟然比假面的速度快了兩倍有餘!
“假面趕緊把人放下,我不再計較你們對我的欺騙,這件事就這樣算了!”黑袍人一邊追,一邊氣定神閒的說道。
“不!”假面此刻顯然正疲於奔命中,語氣很是急躁,但卻非常的堅定,大有寧死不屈的架勢。“這個人必須死!否則,他將來會是所有吸血鬼的夢魘!”
“那麼你弄清楚他到底是什麼血統什麼身份了嗎?如果我能找到某種方法,讓他站在我們這邊呢?!”絕瞳的語調依然是那麼氣定神閒,就彷彿正在進行的不是生死追逐,而是晨練慢跑一樣。
“鬼才信你那一套!”假面氣喘吁吁道,“你從來都沒想過要真心幫助我們!你給我們的人象怪物疫苗,全他媽的是垃圾!那些被接種者都死光了!”
“我說過了,人象怪物疫苗只是試驗品,呵呵——”絕瞳淡淡的說着,語氣裡多了一絲狡黠和陰冷。
“你就是個怪物!你眼裡只有你那些該死的變態研究!從來就沒把我們家族的生死存亡放在心上!可憐蕭紅衣還那麼相信你!!”假面一邊狂奔,一邊咬牙切齒的咒罵着。
兩人一邊說,一邊在凌晨三點多鐘的黑暗中奔跑追逐,假面此刻是用出了全力,將速度發揮到了極限,雙方就像兩團黑色的旋風,在濱州市的街道上輾轉騰挪……
幾分鐘後,氣喘吁吁汗如雨下的假面,身形突然猛地僵住了。
然後,他絕望的轉過了身,凝視着緩緩逼上來的黑袍絕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