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層推進的警察,在搶救室門口再次受到了阻截,把一名護士推到門前的張北,露出其猙獰的一面大聲嘶吼道:
“繼續,繼續開槍,這裡面五名醫護人員,我看你們能打死幾個……”張北的話,帶着悍匪的語氣,在這一刻誰都不會去懷疑他所說的話!
張北的強悍是劉楠始料未及的,剛接到那邊突擊隊的電話,另一名其同夥雖然也被找到,堵在了一家加油站門口,但是其手上的人質達五名,更重要一點,就是對方兩人都是一副有恐無慌的面容,顯然他是在拖延時間,難道他們是……
就在的劉楠思索之際,他的手機突然響起,看了看號碼,劉楠的臉色不禁難看起來,這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果斷的把手機放在兜裡,不去接其電話……
坐在自己辦公室的陳重道,翻閱着今天送上來的文件,一直心神不寧的他,不禁把文件合了上來,今天一天班長和AK都沒有和自己聯繫,這讓陳重道很是納悶,自從自己回港城任職後,兩人和自己的接觸逐漸減少,當然這裡有自己工作繁忙一個方面,最重要一點,他們不想讓別人說閒話!畢竟現在陳重道位置不同,而港城的政壇又錯綜複雜,他們怕牽扯到自己……
揉了揉自己的臉頰,看了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鐘,本想合着手機出門的陳重道,突然被急促的電話鈴聲拉回了座位,看了下號碼,陳重道嘴角微笑的接起了電話……
“AK,在哪,我剛下班,明天沒班……”就在陳重道還想往下說的時候,他聽到電話另一頭槍聲大作……
“奶奶的,重道,快點,南海縣,我被一羣警察和武警追趕!這都什麼社會,老子手裡攥着他們當地政府官員收受賄賂的證據,被全縣警察追捕,哦,不對,班長吸引了很大一部分,現在班長在中心醫院,鍾華也在那裡,你快帶着人去救他,奶奶的,南海縣都快成土匪窩了……”
聽到AK的話,陳重道不禁犯急起來,吆喝了幾聲,讓他隨機應變,他馬上就趕到地方……
掛了電話的陳重道,直接衝出辦公室門,然而就在這時,跟陳重道一樣加班到這時的柳戰,本想拉着陳重道一起出去敘敘團結下隊伍感情!突然被衝出來的陳重道撞個滿懷……
“怎麼了陳副書記,急急忙忙的……”
“人命關天……”當陳重道一邊拉着柳戰的胳膊往樓下走,一邊把自己所得的信息給柳戰彙報着!當柳戰聽到現在整個南海縣的公安系統,不分青紅皁白的追殺,兩名手握有其政府官員證據的線人時,他整張臉變得鐵綠……
“他嗎的,都是公安系統的敗類……組織港城部分的警力,把刑警隊,東區和郊區在執行任務所有警員全都往南海縣……”隨着柳戰的一道道的命令下達,整個港城的公安系統動了起來,隨即掏出電話的柳戰撥通南海縣公安局局長劉楠的電話,可是響了數聲之後既然沒人接聽,憤怒的柳戰大罵道:
“翻了天了……”帶着數名原本留守公安局的民警,陳重道和AK坐在警車裡緩緩的駛出公安局的大門,然而就在一個拐彎路口處,一臉疾馳的貨車,突然陰迎面開來,親自駕着汽車的陳重道,眼疾手快,迅速調轉方向,然而,駛在前面的一輛警車沒有幸免,被呼嘯而過的貨車撞的連翻數個跟頭!
驚魂未定的柳戰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這還是自己治理下的港城嗎?迅速跳下車的陳重道,直接拔出腰間的手槍,連開數槍,開車的司機中彈爬在那裡,沒有受傷的警務人員,迅速衝上前去,把受傷的警員從車裡拉了出來!
親自擔任指揮的柳戰,不停打着電話,調動着整個公安系統人員!而與此同時,陳重道再次接到AK的電話……
“重道,快點,醫院那邊,對方阻擊開槍了,班長凶多吉少……”……
南海縣中心醫院搶救室前,對峙了近三十分鐘的張北,依舊沒有放鬆警惕,那名可憐的護士已經‘半癱’在了門邊,身子在搶救室內的張北,不時靠着稍微的縫隙看着門外所發生的事情!
手術檯上的鐘華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絲,一直在做着手術的主刀醫師,不時看着半蹲在那裡的張北,當其雙目和張北那凌厲的目光相對之際,不禁渾身打着冷顫,鍾華手術其實在五分鐘前就已經結束,但爲了自己安全着想,醫師還是選擇裝模作樣的站在那裡,畢竟,可以看的出對方很是在意他的兄弟!
時間一分一秒的在過去,劉楠的額頭上已經佈滿了汗珠,時不時的看着自己另一個手機,他已經給自己的直接上司打過了電話,雖然只過去了五分鐘不到,但對於劉楠來說,如同一個世紀一般……
‘叮……’刺耳的電話鈴聲再次響起,電話另一頭響起了一句狠毒的話語:
“強攻,不計傷亡……”當劉楠聽到這句話後,他的後背不禁冒出了冷汗,不管這次結果如何,他都要負不可推卸的責任,不過強攻的話,還有一絲生還的希望,只要自己的後臺不倒,什麼都有可能……
穩了下自己內心的波瀾,劉楠大聲的嘶吼道:
“強攻……”
“局長,他有人質,這……”
“出了什麼事情,由我擔着……”當躲在搶救室內的張北,聽到這句話時候,他整個人不寒而慄,好狠的手段,順勢把露在外面的護士拉了進來,緊握住手槍的張北,不得不正面面對這些‘人民警察’,張北知道在他們中間,絕大部分都是在執行着上級的命令,張北不想與他們衝突,不管接過如何,他們都是受害者……
看着不敢貿然往前推進的武警,在其前面四扇防暴盾牌擋在前面,一把把那名護士,丟到一邊的張北,從身後拿出一個裝滿針頭的玻璃瓶,這是張北剛纔特地準備的。
緩緩的用木棍擔架牀推開一絲門縫,也許是對方阻擊長時間緊張,在推拉門,剛有一絲忽閃的時候,對方的槍聲已經響起‘嘩啦啦’。原本鑲嵌在門上的玻璃碎成一團,而這也給予張北進攻的機會!
只見他翻身把那裝滿枕頭的玻璃瓶扔了出去,在扔之前,張北已經把裡面灌滿了氫氣,在搶救室裡,氫氣和氧氣這種必備的設備,張北還是能用得到的!
在把瓶子扔出去的同時,張北側身逾越騰飛起來,在騰空的那一霎那,緊握在其手中的手槍,突然響起,只見那子彈瞬時擊破已經落在整支警察隊伍的頭頂的玻璃瓶。
“砰……”的一聲,那玻璃瓶瞬間崩碎開來,強大的衝擊力伴隨着一個個細小枕頭,刺往警察隊伍裡面,不少仰頭觀望的警員深受其害,即使那些有幸的躲開警員,也被東倒西歪的隊友壓在了身下,剛剛組織好的推進隊伍在霎那間被瓦解!
然而,就在這時,一瓶裝滿氧氣的鋼瓶,被張北用擔架牀猛然推了出來,擔架牀在滑動的過程中,那些走在前面的警員不禁身子往後退着,就在這時,張北嘶吼道:
“如果我開槍把這罐氧氣瓶打爆的話,你們有幾成生還的希望?別逼我,也別被你們那狼心狗肺的領導所矇騙,我是市政府副書記,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陳副書記的線人,因爲我手裡握有你們領導貪污的證據,他纔不顧你們傷亡的想要把我滅口,如果信我,最多再等二十分鐘,事情就會真相大白,我不想再有無辜的警員牽扯到這裡面……”
張北的這些話,讓那些正準備無畏的往前衝的警員停下了腳步,今天自己局子所表現的反常,被衆人看在眼裡,作爲當地公安系統的最高長官,他應該首先想到的是當地百姓的安全,其次纔是如何制服‘匪徒’,然而今天他的一道道命令,確是背道而行,特別是還躺在地上已經死亡的那名警員,這要是放在平常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當中間有一人扭過頭用質疑的目光看着劉楠之際,其他數人隨着他一起把質疑的目光投向劉楠,此時的劉楠強作鎮定的嘶喊道:
“他這是挑撥上下級之間的關係,不用理他的威脅,給我衝……”然而就在此時,外面響起了急促的警笛聲,數十輛車快速的停在了醫院大院內,隨後從裡面跑下來了二十多名荷槍實彈的警員,最先走進來的赫然是差點在警局門口的命喪黃泉的柳戰!
一臉陰沉的柳戰,推開擋在自己前面警員,從兜裡拔出自己的配槍,憤怒的衝到劉楠身邊,提着對方的領子,大聲的嘶喊道:
“你個畜生,國家給你權力,不是讓你濫殺無辜的……”柳戰的嘶喊響徹在整個醫院上空,而此時面色蒼白的劉楠已經沒有一絲力氣,雙腿顫抖着,要不是柳戰提着他的領子估摸着這會已經倒在了地上……
就在柳戰繼續想要發飆的時,其副手遞過來了電話,輕聲說道:
“陳副書記的……”鬆開對方的領子,大聲喊道:
“給我拷上……”說完,接起了電話……
“你說什麼,加油站發生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