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吵鬧的現場,隨着幾個當官的停止交談,逐漸的冷靜下來,就連圍觀的患者以及家屬,都靜靜的站在那裡……
約摸十分鐘後,隨着手術室的門,緩緩的推開,平趴在擔架上的張北被推了出來,皆因他現在傷口還不能觸碰,所以無論是氧氣罩還是輸液管都被架在了張北的身下,爲了能讓其呼吸起來更順暢,醫院方面絞盡腦汁,不單在擔架以及病牀上做了大的改觀,而且在醫療設施上都拿出了家底……誰的都清楚這個人惹不起。
張北被推出來的一霎那,原本坐在那裡的鐘小慧,趕緊站起身來,衝了上去,旁邊的特護,一邊推着擔架,一邊細聲細語的說道:
“手術很成功,留在體內的鋼珠全都取出來了,沒有生命危險,不過由於長時間的出血,沒能即使補充,再加上傷口沒有及時處理,繼而有些感染,需要住院治療一段時間……”聽到對方的話,鍾小慧的心纔算安了下來,跟隨着擔架的速度,緩緩的把張北推到了加護病房……
沒過多久,一臉蒼白的陳重道,邁着虛弱的步伐被護士攙扶出了手術室,從手術開始一直到結束,陳重道都在向張北源源不斷的輸送着新鮮的血液,看着身旁的老班長把熟睡的面孔,在這一刻,陳重道擔憂,幸福……擔憂的他的傷勢,爲其能好好休息而感到幸福!
留下來到劉明豔看到陳重道出來後,立馬跑上前去,從護士手中接過陳重道,雖然兩人是第一次見面,但陳重道那堅毅的男人氣息已經在劉明豔心中烙下了很深的印象……
“你是我嫂子的朋友?”
“啊?嗯……你身體那麼虛弱,別說話,我送你去病房……”
“不用身體好着呢,曾經在戰場上,我那班長把血輸給我後,還揹着我跑了十多公里,和他比,我這算啥……外面怎麼那麼亂?”
“您的那個朋友,把傷張哥的兇手都抓來了,不過都是些大官,繼而政府的縣長和書記都來了,在門口對峙呢……”
“好,好,省的我再一個個去找了,扶我出去……”
“可是你的身體?”
“我的身體我清楚,班長下面的兵沒一個是孬的……”架不住陳重道的性子,劉明豔只得扶着對方緩慢的走出急診室大門。
對於劉明豔,陳重道有個莫名的好感,不光是因爲在輸血的時候,孤鷹的士兵,把其救張北的經過說了一遍,對其的感激,更重要的是她這個人的本性善良……
走出急診室的陳重道,看着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羣,皺起了眉頭,在劉明豔的攙扶下推靠後面的士兵走到了前面!
當AK和孤鷹看到陳重道出來後,驚愕,焦急的問道:
“班長怎麼樣?”
“脫離了生命危險,但還需要修養,從他身上取出了七十八個鋼珠,還有一個在後頸裡部,再深一點,神仙都救不活……”陳重道的話,平靜中帶有殺氣,站在他對面的王思文以及隋喜龍,在聽到對方這句話時,高興中夾雜着膽寒……
‘七十八個鋼珠在體內……他們是瘋了……無法無天了……’老奸巨猾的王思文,在聽完陳重道的話後,直接上前走了一步,輕聲的說道:
“請這位同志放心,請你們相信黨,相信政府,我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請您們把人先還給我們好嗎?”王思文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通過江安縣政府解決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別影響個人的前途……
孤鷹剛想上去接話,被陳重道制止了,冷眼看着對方,淡薄的說道:
“我相信黨,但不相信江安縣政府……”說完,從兜裡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在從賓市往江安縣趕的時候,其二叔就已經和賓市的市委書記隨其行打過招呼,雖然啊其二叔不知道陳重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他知道,已經在軍隊待了數年陳重道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找到他,而且口氣還那麼急……
“孫書記嗎?我是小陳……”
“您好,您好,有件事……”
“啊?您都知道了?行,行,對,我們都在江安縣第一人民醫院……”
“對,對,王思文?王思文是哪個?”陳重道詫異的詢問着四周,直到這時,作爲江安縣縣委書記的王思文,才反應過來,顫抖的回答道:
“我就是……”在他聽到對方喊出‘孫書記’的時候,他就間接的意識到,這個孫書記很可能就是賓市一把手……果然,厄運還是降臨了!
“你接電話,賓市的孫書記……”戰戰兢兢的從陳重道手裡接過電話的王思文,半彎着腰,聽着電話裡面的咆哮,不停的擦着腦門上的汗珠,嘴裡一直說道:
“是,是,我一定保護好傷員……行,行,我會看好犯人……”等到對方掛了電話,王思文把手機合上,恭謹的遞到了陳重道手裡,一臉諂媚的說道:
“陳同志,孫書記已經在來江安縣的路上了,他將全面接手這個案子,請您先進醫院休息,這裡有我看着……”陳重道冷笑了看了他兩眼,隨即回答道:
“那就有勞王書記了……”說完,在劉明豔以及AK的攙扶下,緊跟在孤鷹後面走進了病房,但是孤鷹的那些士兵依舊標杆似的站在那裡,受着門口……
張北病房門口,聚集了陳重道幾人,透過門上的玻璃窗看着平趴在那裡的張北,幾人的臉上,流露出悲傷的表情……
“禿鷲,你爲啥找地方官?他們能做啥?班長身上七十八個傷口啊……”
“孤鷹,你別激動,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今天你帶兵抓人,已經是犯了大忌,不過你放心,班長身上的七十八道傷,我會一點點的回給他們的……”
張北的身體剛做完手術,不能影響到他的休息,繼而衆人在門口看了一會後,就由小慧,以及幾個特護進去進行照料,而他們幾人則在旁邊的一間房間休息,按照醫生的估計,張北應該會在明天早上就能醒過來,當然這也要看其自身的身體素質……
坐在病牀前的鐘小慧,一直緊握住張北的手,不願鬆開,看着帶着氧氣罩的張北,心裡泛起了陣陣的懊惱,倘若不是爲了自己的話,虎子哥,也不會出現這種事情,想到這,眼淚便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但又生怕吵醒了張北,繼而憋着聲音,低下頭,努力的擦拭着自己的眼淚。
此時已經是深夜兩點多了,特護已經換過一批,對於張北這種有‘背景’的病人,醫院在王思文的特別交代下,很是照顧,一點都不敢馬虎……
也就在鍾小慧,剛擦拭完眼淚,擡起頭時,緊握着張北的手,突然感受到了對方微微的挪動,低下頭看了下張北,發現張北已經微微的睜開了雙眼……
“護士,護士,他醒了,有直覺了……”站在旁邊一直守護着張北的特護,趕緊跑了過來,再次檢查了下張北的身體,隨後跑出了病房把主治醫生再次叫來。做了多方面檢查後,確定其沒什麼大礙醒來後,纔算安心的走開……
(關於江安縣官場的事情,我沒多寫,下一章也會一筆帶過,畢竟這是無關緊要的內容,不過港城的官場我會在下文着重涉及到,皆因,張北要和製毒體系身後的保護傘在官場上有着一翻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