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熱度最火爆的時間點,夏鬱工作室微博對這則動態及底下衆多粉絲一一點贊。
不只是迴應了粉絲【鬱郁寶寶我四你腦婆】:
[謝謝你喜歡我。]
還回應了那個決定要減肥的妹子:
[如果一年後,你成爲辣妹了,請讓我跟你一塊合照,好嗎?但是有一說一,減肥可以,但要科學減肥,你如果真的決定好了,也可以聯繫我,我可以幫你安排一個塑形營養師!]
這個消息一發出,直接衝上熱搜。
*
巴黎第五區。
看到夏鬱跟莊菱在病房裡等待,卡洛斯愣住了:什麼情況?
他趕緊閉上了眼,並開始消化此刻情況。
眯着眼,動了動鼻子,分析出這是醫院。
開始回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應該是在浴室喝酒,然後出意外了?我不記得了!腦子裡最後的印象是拿了拿酒進浴室,然後斷片了嗎?’
這一刻卡洛斯是非常尷尬的。
‘出意外了?居然被她們救了?在浴室?喝的爛醉如泥?還是昏迷了?’
‘上帝!這種糗事,爲什麼會發生在我的身上?’
最尷尬的是,她們知道他醒了,他也知道她們知道他醒了。
但他選擇自欺欺人,怕被嘲笑。
選擇忍受煎熬。
兩個小時後。
卡洛斯內心幾近崩潰。
‘快走,怎麼還不走?爲什麼不走?你們到底還要在這裡呆多久?你們都不用吃飯?你們都沒有事情做嗎?’
因爲他快憋不住了,再不走,他膀胱就要爆了。
病牀時不時咯吱的聲響。
莊菱耐性是很不錯的,但跟卡洛斯·日夫科維奇這犟種在同一個房子裡,莫名就有股火氣。
我乾點啥不好?非得在這跟他耗着?
懶得跟他拼耐力,拆穿道:
“你要是想上廁所,就趕緊的,剛好輸液也結束了,你要是不上,我就讓護士把後續的輸液吊瓶給你弄過來了!”
“不是我們不走,是需要你醒了,我們才能離開!”
蠢貨!莊菱吐槽。
卡洛斯心中一顫。
一開始還憋着,但實在憋不住了,快要尿褲子了,又忍了十分鐘,決定醒來。
做戲做全套。
眼睛微動、皺眉、一副宿醉醒來的模樣。
文藝片、劇情片導演、怎麼可能不會演戲呢?
“我這是怎麼了?”
“我現在在哪裡?”
“……你們怎麼在這裡?”
“噢,抱歉,我想我需要上一個廁所!”
然後快速進入了衛生間,十五分鐘後才從衛生間出來……一副虛弱、昏昏欲睡的模樣。
“我的頭還是很暈,我想,我暫時不知道如何招待你們了,我先繼續休息了!”
表演還可以,就是臺詞,實在是有點……不入流!
莊菱眼睛翻白眼都翻夠了,夏鬱偷笑。
確認卡洛斯·日夫科維奇醒來,跟護士確認簽字後,夏鬱跟莊菱就離開了。
莊菱不忘相告,“餘君豪已經在路上了,大概兩個小時後落地,到時候會來醫院接你!”
這一次意外,還有發生了這麼危險又丟人的事情。
兩人出了醫院,就對話上了。
夏鬱,“你覺得這次事件,對卡洛斯導演而言,是好事還是壞事兒?”
“未必不是好事!”莊菱挑眉,冷冷笑了聲:“你瞅瞅他剛纔那副樣子,這不是走出來了嗎?畢竟臉皮跟心理承受能力,都可以練出來的,就是壓抑久了,自卑唄?”
夏鬱點頭,“都是要經過這麼個階段的。”
看莊菱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夏鬱就好奇了。
“師姐有過這種階段嗎?”
夏鬱不敢說絕對的話。
“?”莊菱,“怎麼問到我了?”
“好奇唄。”
莊菱啓用引擎,調整方向,彷彿在回憶,車開了半晌,進了大道,才道:“有。”
她說,“懂事到十七歲前,覺得莊老頭不愛我,重男輕女,對陶璋師兄都比對我好……”
“你想問事實是嗎?”
莊菱又提夏鬱問自己,反正已經說了,就順帶聊幾句唄。
“我直到現在也在問自己,但我肯定的一點是。莊老頭確實很遺憾我仍然是個姑娘這件事。愛我嗎?愛我們三姐妹嗎?愛吧?但絕對更愛他自己,愛詠霞女士,愛事業,之後纔是我們……”
夏鬱就靜靜聽着,莊菱問,“不打算反駁我?”
夏鬱睜開眼,搖頭道,“爲什麼要反駁?我沒有經歷過,不能用現在的表現、所見去評價以往,人都會犯錯、人也會改正、也會進步!”
莊菱笑,“你是在變相說,莊老頭或許曾經是?”
“我可能沒說!”
莊菱迴歸話題,緬懷道:
“我上小學那陣子,也恨自己爲什麼不是個男孩子,所以我想方設法讓自己跟男孩子一樣,我報了散打、格鬥、我去打籃球、什麼跟男孩子扯得上,我就湊過去!”
“所有人都覺得我像是一顆發光的星星,很耀眼,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自卑的——
莊老頭無時無刻的扼腕的眼神,莊老頭跟你大師姐、二師姐的爭吵。
對我而言,就像是狗狗跟口哨聲。
哨子聲一響,我整個人都會精神緊繃。
我努力將一切做到最好,我想證明……我們女孩子一點也不比男孩子差。
但隨着年齡的增長,隨着同齡人也好,更年長的人也好,異樣目光、排擠、孤立的到來,我有一段時間,可能是精神太過緊繃了,我產生過自殺的念頭、甚至做法。”
“至於是什麼念頭、什麼做法、就不跟你說了。
現在想想,還是會有點羞恥。
至於爲什麼最終沒有完成,你還能在此刻跟我談話,你也猜到了,我被救了。
被一個小姑娘救了。
說是小姑娘,是以爲現在的眼光,事實上她比我大一屆。
他看起來是一個很弱小的姑娘,但她的內心強大到連我都要慚愧!
她不太起眼、臉上小雀斑很多,微胖、矮矮的。
因爲宿舍不夠的原因,她被分配到了我們宿舍,我們當時都是半走讀……晚餐可以選擇在學校,也可以回家,但晚上得在學校住。”
“我們上下鋪,她跟繼父、母親、外婆住一塊——但是她身上經常有傷口……我開始不知道,我以爲是被同校的人欺負、被同年級、甚至同班的女生排擠、孤立!”
“後來發現不是,是她那個禽丶獸丶繼丶父,折磨她。”
“現在那個姑娘怎麼樣了?”夏鬱忽然問。
這算是莊菱自我撕開了一塊嚯大的口子,她罕見帶着慘笑,道:
“她救了我,但她永遠沉睡在那個——初春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