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養全人類 211，經過
211，經過
柺子看着零。
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個怪物，一個根本就不應該和他好好說話的瘋子。
零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那冰冷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慄。這種眼神柺子曾經見到過……
當時，在靖邊縣，這個瘋子在即將改造那個縣長之時，也是這樣一雙陰冷的讓人膽寒的眼睛。
柺子吞了口口水，再次向後倒退一步。他的背貼在了牆壁上，似乎，有些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
“你……開玩笑。你以爲你是神嗎？隨隨便便的發條帖子，就能夠說我復仇成功？”
“不信？”
“鬼才信！”
“那麼，我們就來欣賞一下吧。”
零轉過身，在邁出腳步之前，他側過臉，臉上的那種冷峻之色讓人膽寒。
“欣賞一下，騰龍國際，是怎樣在你的手中灰飛煙滅，化爲塵埃的。”
離開這間實驗室，零帶着初和柺子，經過過道，來到旁邊的一間休息室內。讓柺子在沙發上坐下之後，他也是一併坐在他身旁，翹起腿。初從旁邊的冰箱中取出咖啡杯和咖啡豆，調了一杯零最喜歡的咖啡，恭恭敬敬地遞到了他的手上。
零喝了一口，打了個響指。
就彷彿受到了感應一般，休息室那掛在牆上的顯示屏滴的一聲打開，映出畫面。
柺子呆呆地看着那電視，片刻後，轉過頭，有些莫名地看着身旁正在津津有味喝着咖啡的零。
理由很簡單，因爲現在屏幕中顯示出來的是股票信息。好幾只股票成爲一列顯示在畫面上，隨着時間的推移，一點一點地跳動着那些數字。
“你要我看什麼？”
“柺子，喝杯牛奶吧。”
初端過來一杯冒着熱氣的牛奶，柺子看着這個女孩手中的杯子，愣了一會兒之後，終究還是接過。
略顯寒冷的秋天裡，一杯熱牛奶實在是說不出的享受。氣了那麼長時間，柺子也的確是餓了，渴了。他吹了吹杯中的那些乳白色液體，咕嘟咕嘟的，喝下一大杯。
“你現在所看到的這些，都是騰龍國際，以及歐亞煤礦產業的股票。”
等到柺子喝完一杯，零才略微抿了一口牛奶，隨後，繼續說道——
“這些股票很值錢，非常的值錢。在美國的證卷交易市場上可以說是當之無愧的貴族，是所有期待發財的人心目之中的寶庫，也是目前看來，唯一隻漲不跌的股票。”
柺子看了一眼那些股票，每一支的股值都是好幾十塊一股。其中甚至有兩隻股票達到了一百多，接近兩百。現在，那些紅豔豔的數字就像是嘲諷一般，讓柺子的眼中再一次的充滿了怒火。拳頭，也是不由自主地捏起。
“再喝一杯吧。”
恰如其分的，初再次端來了一杯牛奶。柺子雖然咬牙切齒，但他終究還是接過牛奶杯，喝了一口。
零看着他喝牛奶的樣子，笑了笑，自己也淺酌了一口。之後，他眼神中的笑意更加明亮，整個人也是靠在了沙發上，說道——
“那麼現在，就讓我們看看吧。如果可能的話，效果，應該就快出現了。”
柺子不知道零究竟在說什麼。不過現在，他也只有繼續這樣看下去。
看着，看着……
一切都顯得非常無聊。
杯中的牛奶在第三杯時減少的速度就開始變的緩慢，而屏幕上的那些大紅大紫的數字依舊是傲然地向上攀升。
看起來，今天會是一次漲停吧。
對於騰龍國際來說，今天又是一次賺的鉢滿盆滿的日子。
柺子的情緒顯得越來越低落，看着手中的牛奶，他的眼神也變的逐漸頹廢起來。
望着牛奶中自己的倒影，看着水中那個戴着鴨舌帽，卻和姐姐長的如此相似的人，他的淚水，也是不由自主的……
啪。
在牛奶中，濺起了些許的漣漪……
可是，就像是起到了某些作用一般……
柺子不經意地擡起頭，可就在這個時候，顯示屏中的一片紅色，卻是終於顯示出了一點點的變化！
原本指着向上的紅色箭頭……消失了？
在其中的一隻股票上，赫然出現了一個綠色的向下的指標？
那麼，這是不是曇花一現？柺子不能保證。
可是，接下來的情況卻真的像是某種可怕的預言一般，出現綠色指標的股票從一開始的一個，變成了兩個。從兩個變成了四個！最後，所有的股票的指向標全都變成了綠色！而且每一步下跳的數字都是如此的可怕……如此的巨大！
經過了一個上午好不容易即將到達漲停的這些股票，卻是在短短的不到五分鐘的時間裡全部跌光！現在，屏幕上面已經看不到任何的紅色，所有的股票在短短的五分鐘的時間內從漲停變成了跌停！
“嗯，從正常的股票市場上來看，跌停就意味着結束。不過呢，讓我們來看看另外一份股指，讓我們看看在明天重新開市以前，這些股票究竟會跌成什麼樣子。”
零輕輕拍了下沙發的扶手，扶手上的蓋子打開，露出裡面的按鈕。零按下一個按鍵，頃刻間，顯示屏中的指數變成了八張圖表而這些圖表中的數字並沒有停留在剛纔跌停的位置上，而是在更加迅速地朝着底線衝刺！朝着那，象徵一切都化爲虛無的數字——零，衝刺！
柺子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些圖表，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它們彷彿跳下懸崖一般的一路跌向深谷！
他不炒股。
但是，他知道股票的意思。
如果說這些股票繼續這樣跌下去的話……
繼續跌下去的話！！！
實驗室內，安靜極了。
但是，柺子現在卻是可以想象如果是在證券交易市場內，現在究竟會瘋狂到什麼地步！
那些手上持有這兩家公司的股票的人又會有多麼的肝膽俱裂，而這兩家公司的總負責人……那位董事長張文超，還有那位寧雅的父親，他們兩人現在究竟會抱持着怎樣的心情，來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狂跌？
整整兩個小時……
在證券交易所停牌之前的最後兩個小時之內，代表着騰龍國際和歐亞煤礦的八隻股票，全都從高高的雲層跌落！那些數字用可怕的速度，在圖標上幾乎是用接近九十度的角度衝向了底線！
在最後的停牌時間到達之前，剛剛還幾十塊，甚至上百塊的股票，在這一刻卻是完完全全地跌到了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地步！
兩角，三角，一角二，八分……
兩個小時之內，剛剛還幾乎就是行業風向標的兩家公司，就在這剎那間跌成了一文不值！當然，這也代表着……
“騰龍國際，破產了。”
零悠閒地朝着手中的咖啡吹了口氣，然後，再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在喝完這一口之後，他轉過頭，笑眯眯地看着柺子，再次說道——
“復仇的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有快感？”
柺子呆呆地坐在座位上，看着手中那第三杯牛奶。現在，他還是有些不太敢相信的態度看着牆上的顯示屏，看着那些不斷在底線，卻還是在不斷向更糟糕的地步滑去的股票。
“我……我覺得，你反而更像是在糊弄我。”
柺子哼了一聲，爲了讓自己保持鎮定，他抱起牛奶杯，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口，隨後，說道——
“你該不會特意製作了這麼一幕來騙我吧？你看起來就像是在可憐我，然後讓我覺得你的這種把戲很有趣，是不是？”
零捏着咖啡，笑了一下，說道：“看起來，你不信？”
“當——然——不——信。”
零點點頭，示意柺子按下自己旁邊扶手上的一個凸起部位。柺子按下，沙發的扶手也是隨之翻開，露出裡面的遙控器。
“隨你喜歡，選擇你想要看的電視臺，看看吧。”
喝着咖啡，零一臉慵懶色彩地說道。
柺子想了想後，終於還是按下手邊的控制按鈕。他知道零家裡的電視頻道的數字，不管是那臺電視都一樣。所以，他直接選到了財經頻道的按鈕，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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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衆朋友們！就在剛纔！我們得到了一條令人震驚的消息！今天的能源板塊在股市停牌前的最後兩個小時突然間集體跌停！衆多在證券交易所的股民紛紛對此感到憤怒與驚訝！”
“各位能夠相信嗎？短短的兩個小時裡，前前後後竟然有多達數十家上市公司破產，而且這些公司全都是財力實力應該十分雄厚的公司！而在能源板塊中應該充當爲領頭羊的騰龍國際的衆多股票卻是在第一時間完全跌停！情況可謂是糟糕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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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新聞的廣播讓柺子臉上的那些不相信再次變爲驚訝，他愣了一會兒之後，立刻調轉頻道。可在中央新聞頻道，他看到的景象，卻是更是駭人可怖。
畫面中，騰龍國際位於尚海的總部公司竟然已經被人團團圍住！如同潮水一般的人紛紛涌向騰龍國際那寬廣的辦公大樓！隨着攝像機的擡起，能夠看到在那二十多層的辦公大樓的頂端站着許許多多面露絕望色彩的白領，一個個的眼睛裡都是充滿了痛苦。
“我們的錢……我們的錢全都加入公司的股票了！”
“我養老的錢……我的房子……我的車子！我的全部積蓄！”
“張文超！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絕對不會！”
“我對不起你，愛佳……我本來說好年底就結婚的，但我現在一無所有了！我什麼都沒有了！”
在攝像機前，這些白領一個個的向前探出身子。他們臉上那絕望的色彩，伴隨着他們從那高樓的頂端墜落而定格在每一個觀看電視的人面前。一些人跳了，另一些人就像是補充位置一般走上他們跳下的位置，繼續說出自己心中的絕望。隨後，不分男女，不分老幼，一個個接着，從那樓臺上跳下！
電視畫面的信號中斷，變成了處理中。
零則是微微一笑，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就像是發生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一樣，笑道：“這些人真可憐，看起來，他們應該是屬於拿公司的股份代替工資，或是將自己的所有財產全都購進了公司股份的那些高級管理人員吧。嗯，實在是沒想到，他們的精神竟然會脆弱到這種地步？從原本衣食奢華一下子變成窮光蛋就能夠讓他們忍不住跳樓？嗯，算了。就當作是你復仇的附屬品吧。”
說完，零再次美滋滋地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繼續露出那種和藹可親的笑容。而在旁邊的柺子，則是用一種可怕的眼神盯着他，看起來……就像是在看待一頭怪物。
柺子不斷地轉換頻道，可是，幾乎所有的新聞頻道都像是炸開了鍋似的瘋狂！
在這些新聞之中，還有一些着實讓柺子想都想不到的事情，只不過看上一眼，就能夠讓他的臉色完全發青！
“美國超過半數公司在剛纔兩個小時的睡夢之中破產。”
“全球損失了將近一半的財富！”
“中東各地區領導人立刻下令要求全軍武裝，準備應對任何即將出現的暴動。”
“阿拉伯國家聯合酋長國要求世界各國繼續履行協議，否則就要立刻發動戰爭！”
“中國山西發動暴動，死傷人數已經超過數百！”
“重慶地區出現特大銀行搶劫案，許多銀行遭到了數以百計的民衆的搶劫，目前的死亡人數已經超過三十。”
許許多多的新聞，都在播放着這些消息。
看着畫面之中那些近乎讓人絕望的場面，柺子的身體，也不由的顫抖起來。
他捂住自己的嘴，渾身顫抖着。雙眼中透露着驚恐與害怕。
可是，坐在他身旁的零卻是依舊美滋滋地喝着初親手沏泡的咖啡，聞着，欣賞着它的香味，然後，淡淡地喝了一口。
“你究竟……做了什麼？！”
柺子喊了出來，聲音中，帶着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