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養全人類 194，感情的日常
194，感情的日常
原本，零以爲自己說出這些話之後柺子會再次向着自己瞪過來，所以他往旁邊跳開了一步。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個時候的柺子卻是依舊低着頭，甚至連側臉都沒有朝着零看上一次。
而他現在的這個表情，也是零自從認識他到現在之後，見過的唯一一次，可以說……被稱之爲“悲傷”的表情。
他在想着什麼？
這個小流氓，搶劫犯。這個痞子現在在這莊嚴的寺廟之內，爲什麼會流露出這樣的表情？看起來……他的表情之中竟然會流露出如此的寂寞，與孤獨的色彩？
看着柺子現在的這個表情，零突然間心念一動，腳步，不由自主地向他走了過去。隨後，他開始覺得有些忍不住，伸出手，輕輕地，從後面，摟住了柺子的肩膀……
他的身上……好香……
這種香味是怎麼回事？爲什麼看着他現在的這種表情，自己會情不自禁地聞到他身上的這股香味呢？
零閉上眼，默默地在柺子的後頸上聞着。
難道剛纔卡爾的蔬菜汁並沒有就此洗掉嗎？不然的話，一個男人的身上，怎麼會散發出這種……讓自己爲之着迷的香味？
零的手，輕輕撫摸着柺子的脖子。同時，又有些情不自禁地撫摸起了他的耳垂……可就在他的手指輕輕觸碰到柺子的耳垂之時，他懷中的柺子卻像是突然觸電一般，整個人都向前彈出！隨後，他面紅耳赤地捂着自己胸口的衣服，緊張萬分地看着零。
柺子沒有說話，他只是大口大口地喘氣，雙頰上的紅暈如同晚霞一般的紅潤。而零，在柺子從他的懷裡掙脫的那一刻，他也是反應過來了。這個科學家攤開雙手，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自己的雙手，瞳孔中，開始流露出些許驚恐的色彩。
“拐……柺子？我……莫非我……我有潛藏的同性戀傾向？剛纔……剛纔那一瞬間，我突然覺得你很迷人，很……很讓我有感覺？我……我竟然……我剛剛竟然想要對一個男人……對一個男人做出一些對人類的繁衍毫無幫助的事情來？！”
零的樣子真的非常苦惱，他捂着自己的頭，驚恐的表情讓他看起來真的是十分的慌張。但是，柺子卻是隻是單純的看着他，並沒有對他剛剛的那種“同性戀”行爲做出什麼評價或是吐槽。他只是默默地看着零，隨後，一個轉身，二話不說地，就離開了觀音殿。
寺廟之外，天色，已經變得陰沉起來。
整個法華寺在晚霞的照耀之下顯得十分的寧靜，馬路上川流不息的人羣也是漸漸增多。從充滿了禪意的寺院，來到了現代化的大都市之中。零的心情，卻是依舊充滿了各種各樣的矛盾。
停車場——
小初拉着零，零則是一隻手捂着自己的臉，跌跌撞撞地走向停車場。
停車場內，卡爾那輛金盃車現在已經輪胎完全癟氣，趴在地上呼呼大睡。柺子倒是一本正經地站在卡爾的身旁，沒有去吵它，而是任由這輛車享受這閒暇的午後時光。
看到零來了，柺子這才輕輕摸了摸卡爾的擋風玻璃。卡爾猛地一顫，醒了過來。輪胎也是再次開始充氣。在看到零走過來之後，它開開心心地抖擻精神，趁着周圍人不注意的時候變換形態，換成了一臺路虎的造型。顯得彪悍而充滿了爆炸感。
“柺子，你怎麼了？”
零的問話並沒有換來柺子的搭腔。後車廂的車門打開，柺子直接坐進了後車座。隨後，啪啪兩聲，關上車門。這讓零有些無奈，只能和初分別坐進了駕駛席和副駕駛席。
車門關閉，發動機開始發出聲響。卡爾在哆嗦了一下之後，緩緩倒車，開上了馬路，輕鬆萬分地朝着家的方向開去。
“……等等，卡爾。我們暫時不回家，去找個餐廳，我們吃頓飯。然後，柺子，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談談。”
後面的柺子略微擡起頭。他看着反光鏡中，零的那一臉認真而嚴肅的表情，終於，點了點頭。但是還是和剛纔一樣，他沒有說任何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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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麗的夜尚海是一座名副其實的時尚之都。即使是路虎穿梭在那些車流之中也並不怎麼顯得特別顯眼。
大道之上，來來往往川流不息的人羣和車輛構成了一道道永不停息的風景線，各種各樣閃亮的燈光，將這座城市照射的比白天還要明亮。
在這樣的一條繁華街道上，這輛十分吸引人眼神的路虎，就這樣浩浩蕩蕩地開進了一座生活廣場的地下停車庫。零，柺子，以及小初三人下了車。他們乘坐電梯進入那座生活廣場，他們穿過那些富麗堂皇的名牌精品店，邁着十分自信的腳步掠過了那些佈滿了化妝品與各種珠寶首飾的櫃檯。他們從生活廣場的大門前走出，對街道兩邊的法國餐廳和意大利餐廳不屑一顧，徑直在一個十字路口左拐，進入了一家蘭州牛肉拉麪館。
“……………”
柺子站在麪館前，有些目瞪口呆。但是零卻是招了招手，笑道：“來，快進來！這家店的牛肉拉麪很好吃哦！我有好幾次碰到解不開的難題的時候就跑來這裡吃拉麪。結果一碗熱乎乎的拉麪下肚，腦子立刻像是上了油一樣，將許許多多的問題都迎刃而解了！就連卡爾的設計方程式中的一部分，我也是在這裡想出來的呢！”
柺子看看興高采烈地走進店裡的零，再看看自己身後的那些繁華的異國餐廳。想了想之後，鴨舌帽下的他不由得發出撲哧一聲笑容，整個人彷彿重新恢復了精神，也是拉着小初，走進了這家拉麪館。
或許零說的沒錯，這裡的生意真的是好的出奇！
小小的不足二十五平方米的空間內，整整齊齊地擺放着許多小桌。儘管這裡沒有空調，只有兩個電風扇在頭頂上吹，但是這裡的顧客卻沒有一個想要離開這個悶熱嘈雜的地方。他們大口大口地吞着手中的面，吃完了，還意猶未盡地喝湯。頭上流下汗來甚至也來不及擦上一下，整個一羣餓死鬼投胎啊！
“來來來！坐下！這裡可是我的專座，你看看這裡，這是我用牙籤劃出來的公式。都兩年來，老闆還沒將這張桌子丟掉啊？”
拉麪店老闆似乎聽出了是零的聲音，笑道：“原來是我們的科學家來啦？今天想吃什麼？老婆！科學家來了，點一下單！”
等到初和柺子全都坐下之後，零衝着兩人說了一句：“老闆的手藝非常好！我建議吃推薦招牌面！哦，老闆娘，給我來一碗招牌拉麪！你們要什麼？”
柺子看着牆上的菜單，有些猶豫不決。但是小初卻是已經下定決心，小手往桌子上一拍，說道：“薯條拉麪。”
老闆娘一愣：“呃？是……土豆拌湯麪？”
“薯條拉麪。只要薯條，不要拉麪。”
老闆娘：“……沒有薯條。”
小初腦袋歪了一下，說道：“什麼店啊，連薯條都沒有。嗯……紅燒牛肉薯條面。”
老闆娘：“沒有薯條。”
小初：“這個都沒有啊……那，來一碗特色招牌薯條面。”
老闆娘：“…………說了沒有薯條了。”
小初：“還是沒有啊……主人，這家店什麼面都沒有哦。我們去隔壁的麥得勞，好不好？”
老闆娘皺了一下眉頭，轉過頭看着旁邊的零，說道：“科學家，你上次帶來的那個大美女雖然說也挺怪的，一邊吃薯條一邊吃麪。但是這次的這個小美女就更怪了。你周圍到底有多少怪人啊？”
零笑了笑，說道：“給她來碗油炸土豆就行了。柺子，想好吃什麼了嗎？”
柺子隨便點了一碗餛飩，老闆娘收到。在等食物上桌的這段時間裡，他們互相看着對方，大眼瞪小眼地乾坐着。
“主人，給我錢。我想去買些東西吃。”
“不準。”
小初撅起嘴，坐在座位上，兩條小腿開始百無聊賴地晃悠起來了。
“呼……你剛纔說準備和我說些話。你準備對我說什麼？”
柺子單手支撐在桌子上，似乎一時間不知道自己的手應該放在哪裡纔好。可就在他的手按在桌面上的那一瞬間，零卻是突然間伸出手，抓住了柺子的那隻小手。
“嗚！”
柺子一驚，手指條件反射性地往後一縮。但是這一次，他沒有用太大的力氣，在稍稍掙扎了一下之後，就任由零握着了。
“我明白了，柺子。我現在，終於明白了一件事。”
細邊眼鏡之後，零的雙眼顯得極爲認真而清澈。看着這雙眼睛，柺子不由地心中撲通一跳，別過頭去，不敢看零的眼神。
“你……你明白……什麼了？”
“主人，如果你給我錢，我就能夠更快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