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交替,一次次規律的變換,便堆積了人們對時光的感傷。
不知不覺,又是五天過去。
大街上,展安身着由頂級絲綢製成的外袍,一身棕黃,顯得穩重而又大氣。
在展安的建議下,他身後跟着的李小二也一改原先的粗布麻衣裝扮,穿上了昂貴的衣物。
人靠衣裝馬靠鞍,這句話確實不假。這兩個原先的窮小子,現在走起路來都彷彿帶着風,非常有氣勢!
此時此刻,二人的腳步匆忙,朝着儲備彩顏花的倉庫趕去。
李小二一邊走,一邊焦急開口:“展安大哥,接下來你要製作六批貨。一批到帝都、一批到雲煙城、一批到歲光城、一批到青空城、還有……”
看得出來,伴隨着煙花的名聲越來越大,貨物的供應都有些不足了!
畢竟,一直都是展安一個人在製作。哪怕他是動用特殊能力快速製作,也依然難以快速供應這麼多處地方。
“行了別廢話了!”
展安有些鬱悶,加快了腳步。
煙花只有他自己知道怎麼製作,這就意味着,展安將無法躺在椅子上悠哉悠哉地享受生活,而是要日復一日地生產,無比辛苦!
伴隨着銷量的增加,原先都是在晚上花幾個時辰製作煙花的他,現在迫不得已,白天也要去製作。
到達目的地,打開倉庫門。
展安看着裡面數不盡的彩顏花,憂愁地捶了捶腦袋。
“這要做到什麼時候啊……”
製作的時候累得像狗,製作完後又是悠哉的有錢人……這就是展安當前的真實寫照。
李小二站在外面充當守衛,展安便開始了製作。
動用起特殊能力,煙花成品出來得飛快,不一會兒,數十筒煙花便擺在了地上。
“哎……”
展安伸展了一下筋骨,輕嘆一聲,目光不知不覺放在了在外面老實充當守衛的李小二身上。
認識他這麼多天了,李小二是個什麼樣的人,展安自然清楚。 wωω. Tтká n. co
他原先就是一個小二,在食肆裡勤勞能幹,踏踏實實地幹活。展安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這才僱用他爲自己的助理。
“李小二,你過來一下。”
展安思索了一下,還是將他叫了過來。
李小二趕到他面前,開口詢問:“怎麼了展安大哥?”
展安笑了笑,饒有興趣看着李小二:“你說說,最近爲我幹活的感覺如何?”
李小二眨了眨眼,目光下意識放在了自己身穿的昂貴衣物,嘿嘿一笑:“展安大哥,這還用問嗎……要是以前,我肯定不可能穿得上這麼貴的衣服啊!”
“李小二,你現在手底下的人,有沒有特別老實能幹的?”
“老實能幹……當然有啊!一大把呢!”
展安滿意地點了點頭,開口道:“現在,我想給你,還有你所說的這些弟兄們加一份活……當然了,也會給你漲工錢的。”
“加一份活?啥活?”
“幫我製作煙花。”
李小二一愣,連連擺手:“展安大哥你太高看我們了!那玩意這麼神奇,我們怎麼可能做得出來?”
“煙花雖然神奇,但製作方法卻極爲簡單,小孩子知道後都能輕鬆做出來。以後,如果你們遇到進水之類的問題,不要把煙花丟掉,叫我過來處理就行了。”
沒用特殊能力的話,製作煙花的速度自然會比較慢,也無法修復進水的煙花。
慢的問題靠增多製作人員的數量來解決,修復問題則依舊是靠自己。
展安打算讓一批忠實可靠的手下學會製作,而後自己悠哉悠哉地享受生活,不再像現在這樣累個半死。
“來,現在我教你怎麼製作。”
展安拿起原料,開始傳授李小二如何製作煙花。
李小二瞪大了眼睛,認認真真地學着。
如此一來,展安之後就不用再爲製作煙花而忙碌了,躺在家裡就能賺錢。
……
王大人的住所處。
大堂內,圓圓神情恍惚地坐在王大人的大腿上,似乎是有心事。
“想啥呢?”王大人的大手,開始了四處摸索。
面對王大人的詢問,圓圓一言不發,只是笑了笑,神態無比嫵媚。
良久,她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大人,妾身的妝容好像有些沒有畫好……”
王大人擺了擺手,示意她去重新畫:“去吧。”
圓圓站起來一欠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王大人和鷹鉤鼻男子目送她離去,而後雙目對視,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這麼多天過去了,按理說,我給她下的引幻控神蠱應該已經失效了纔對……”王大人若有所思地開口,話語冷漠。
“大人,距離您下藥的那天已經過去了十來天。因爲您當時下的量太少了,所以,她現在的神智自然是已經脫離了您的控制。”
“嗯……沒事,脫離了就脫離了唄,你看,她現在依然那麼聽話。”
“這不應該啊……”
原以爲圓圓清醒過來會抗拒一切,結果現在她好像也沒什麼反應,這不免讓鷹鉤鼻男子有些疑惑。
王大人喝了口茶,眼中無比深邃。
“這你就不懂了吧?……不到最後,有的人其實也根本不知道,自己需要的到底是什麼。”
非常有深意的一句話。
鷹鉤鼻男子聽着這意味深長的話語,陷入了深思之中,沒有說話。
與此同時,在圓圓的房間內。
圓圓深深地吐了口氣,眼中滿是惆悵。
“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
哪怕是清醒了過來,她也依然不知道自己原先是被王大人下了蠱。
——她還以爲,之前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她坐到銅鏡前,神情恍惚地看着銅鏡裡抹着豔妝的女子,深深地嘆了口氣。
蔥指開始在抽匣裡摸索,很快,她取出了一個護身符。
這是展安以前專門爲她祈來的。
在河邊給展安遞婚禮請帖的時候,她爲了讓展安對她死心,便故意編出“護身符已經被我丟了”的謊言。但其實,護身符一直都被她完完整整地保存着。
她還記得,當時展安說這護身符裡藏有什麼東西……
“展安……”
想着自己的所做所爲,她喃喃着展安的名字,一時間竟是淚眼婆娑,眼眶通紅。
打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護身符,她揉了揉眼睛,看見了裡面的東西。
這是一張紙條,上面還寫着一行字。
圓圓身軀一顫,看着上面的字跡,直接陷入了恍惚之中。
腦海,滿是展安的身影……
“捱過無能爲力的年紀,我一定要擁有你——展安留。”
……
還沒等她感動多久,呼喊聲便傳了過來。
“圓圓,過來!”
圓圓急忙從恍惚中回過神,收回護身符,仔細藏好。
她擦了擦溼潤的眼睛,清了清有些沙啞的嗓子,擠出一個微笑,走出房間。
大堂內,多了一個人。
他看起來風塵僕僕,似乎是趕路而來。
王大人擡手指了指這風塵僕僕的手下,示意圓圓上前詢問:“你不是想知道那個書生的蹤跡嗎?問他吧。”
這手下得到命令後便在帝都獲取情報,最終得到了消息,趕到這彙報。圓圓看着他,愣了一會兒,這才意識到自己上次請求王大人調查的事有結果了。
她急匆匆地湊上前,開口問道:“查到了嗎!?”
小雅因那書生未歸而心灰意冷,一曲唱罷便尋了短見,圓圓自然非常在意書生的蹤跡。
“查到了,那書生已經死了。”
“已經死了!?”
“嗯……據獲得的情報,那書生的經歷非常慘。
三年前,他來到帝都趕考,考得還可以,能混個小官當一當。然而,這傢伙卻十分好賭!一直賭一直輸,賭到手頭沒錢了,他就跑去向別人借錢來賭,最後欠了一屁股債還不上,整日被債主威脅。
不得不說,他的運氣也真是好。
一位大官的女兒看他俊俏,便想要讓他入贅她家。這多好的機會啊!哪知,這奇葩的傢伙居然死都不肯,還對着大官的女兒破口大罵!
大官得知後,一怒之下不再庇護他,這傢伙也就這樣被債主打成了殘廢,整天都在街上流浪度日,腦子都出了問題。”
原來小雅的心上人居然經歷了這些事情!
圓圓聽着王大人手下的彙報,瞪大了眼睛:“怎麼會這樣……然後呢?他是怎麼死的?”
“他的死因我們查了好幾天呢,一直都沒查到,最後還是從一個船伕那裡獲得了消息。
那個船伕是個老頭,平時靠撐船爲生。
他在街上看到那傢伙在流浪,便動了惻隱之心,給了他一點吃的。從此,那傢伙就開始傻傻地跟着他,像一條狗一樣,船伕撐船的時候他就蹲在岸邊等……
終於有一天,意外發生了。
那天,河道處的一艘畫舫裡,有一位青樓的女子在上面唱曲。
我聽那船伕說,
這傢伙一聽到女子唱歌的聲音,
¸тт κan ¸¢O 就立馬站了起來,
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神情無比鄭重,
完全沒了先前的傻氣。
他好像是認錯人了,衝向河道,對着傳出歌聲的畫舫大喊大叫。
而後,
直接墜入了河中,
救都救不上來,
淹死了……
你說這傢伙到底是有多傻?”
彙報完後,此人吞了口唾沫,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笑道:“不過你還別說,那傢伙是真的奇怪!都要淹死了,嘴裡還在說着胡話呢!”
聽到這,圓圓早已瞪圓了眼睛,聲音顫抖:“他說了什麼胡話?”
“那句話很奇怪,船伕也沒聽懂是什麼意思……”
此人摸着下巴,認真地回憶了一下。
……
“好像是什麼什麼小雅,我來娶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