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兒,你今年真的只有十二歲麼?”王爺嘴裡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但是他看起來一本正經的樣子,似乎這個問題是經過了思考才提出來的。
“難道還有假,我幾歲了,父親該最清楚吧。”對於老頭雷人的言論,季默早就習以爲常,不過身後站着的兩個小丫頭卻是一直在用內力憋着笑,只怕再下去,會有內傷。
“季兒,十二歲你就想到填這個?”老頭顯然還是不肯相信,不過這答案又確確實實是自己兒子寫出來的,兩者之間找不到因果聯繫,於是就拉下老臉不恥下問,大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勢頭。
“孩兒覺得是就填咯”這道題本來季默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好聳聳肩膀。這個俏皮的動作惹得旁邊的雲兒和影子身軀又是一顫,立刻又穩住,不過季默也看出來了,王爺對她們也很是寵愛,先前的花枝亂顫,到現在的拼命強忍都像沒有看到一樣。愛屋及烏的力量很強大!
“十二歲你就把這個世界看的如此通透了,我當年是不是和你母親努力過度了,生了個怪物出來呀。”王爺摸着腦袋,那樣子要多納悶有多納悶。
“撲哧!”第一個沒忍住的竟然是影子,只見她冰雪般的容顏瞬間瓦解一縷春風從脣間擴散開去,蔥白的手指掩着小口,嬌軀那個顫呀抖呀。
不愛笑的人突然笑了,通常都會給人一種驚豔的感覺,更何況是個本來就漂亮的小女孩,影子這一笑把季默硬生生的笑愣在旁邊,季默腦袋裡立刻想到當年自己穿越的原因,忍住了吹口哨的衝動。拉回眼神纔看到老頭賊兮兮的看着自己,露出了個男人才懂的笑容。萬惡呀,這老頭子一天到晚腦袋裡都裝的是什麼呢!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那個笑容也是讓季默很是受用的,都是披着羊皮的狼呀。
王爺和三個小孩子墨跡了一會,手裡捏着自己家兔崽子給的答案,也是心裡沒底,想來想去也是覺得還是自己老胳膊老腿的跑一趟得了,說不定能夠靠關係過關,要是比武,咱絕對不含糊,但是做題,有關係的時候還是要用的。
拍馬出門到拍馬回府,王爺用了半個小時,神情激動加喜悅,看季默的眼神就直接性變了,兒子的聰明是自己體會不了的,所以按照這個邏輯看,季默這兔崽子很聰明,當然就要高興了,當然就要驕傲了,當然就應該臭屁!不過想到第三題,老頭又有些焉了。
第三道題,用王爺的話來說是無恥。拿回來的是一張白紙,沒有任何說明。在王爺用水泡,用火烤,用鼻子聞,用舌頭舔之後終於得到了結論,的確是一張白紙。無恥啊,老王爺不顧衆人眼光,悲嚎!不過讓王爺略微感覺平衡的是,還有一個綠色的小牌子,上面寫着十三.這是個什麼意思呢?季默把玩着這個小牌子,心裡暗自想到。
白紙是什麼,用來幹什麼,季默一時也想不明白,索性一股腦都塞還給了老王爺,王爺讓下人拿去放書房,自己掛馬準備出門說是找靈感。
這個時候就聽見一個不陰不陽的聲音從外面幽幽的響起,聖旨到~~
季默對宣旨的太監的興趣明顯要大過了聖旨,接聖旨是個大事,王府裡稍微體面點的人都給弄到了大廳裡,一干人等五體投地的趴在地上,聽那被和諧過的公公叨咕了半天,謝恩再爬起來。 “公公”一襲黃衣,白白胖胖的像個饅頭,腦袋上扣了個金絲紅底的工作帽,這就是傳說中的太監了,季默心裡那個激動啊,想起了當年福利院組織去動物園第一次見到美洲運過來的騾子的場景。傳旨太監趾高氣昂的,看樣子在皇宮那一畝三分地混的不錯,站在王爺旁邊陰陽怪氣的小聲說着話,內容季默沒仔細聽,倒是王爺講的最後一句聽的非常清晰:“那就有勞毛公公了!”
這殘疾人和偉人一個姓!
王爺從懷裡掏出一張大額銀票塞了過去,公公口裡喊着這怎麼使得,然後麻利的將錢接了過去,那臉上堆着的笑呀馬上就和藹了許多,看起來是要多猥褻有多猥褻。噩夢沒有結束,看到饅頭笑咪咪的像自己走過來,季默才驚覺,聖旨裡似乎是提到要讓自己進宮見皇帝。季默求助的眼光望向王爺,卻見一屋子羨慕的眼光。在當時,尋常百姓別說見皇帝,連皇宮周邊都沒辦法靠近。能被聖旨宣着進宮見皇帝,對於老百姓來說是光榮啊,簡直是無上的光榮。王爺雖然是老成精的油條了,卻也是不知道自己兒子在擔心什麼。
“季兒,不用緊張,跟着公公去就是,爲父一會派馬車在宮外接你。”王爺還以爲季默因爲單獨去見皇上而膽怯,於是在旁邊打氣加油,忘記了皇宮外除了某些特定的時間外,就算是王爺將軍家的馬車也是停不的的。
感情還要我單獨會見國家領導人?季默小腦袋還在不停的琢磨,手就被一隻肉肉的手牽了起來,隨之一陣刺鼻的香粉氣息撲鼻而入。饅頭的粉臉映入的眼中,季默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雞皮疙瘩瞬間升級成鵝皮疙瘩。小傢伙有反抗的意識,但是沒想到饅頭身殘力氣卻相當大,不能用拳頭幹掉皇家的使者,反抗未果。只能任由饅頭牽着。
“可以遠觀而不可褻玩焉!”這話在男人的世界裡對太監絕對適用。毛公公沒有了解到季默的感受,看着季默俏生生有些驚詫的小臉,打從心底冒出幾縷喜愛,於是就運起蘭花指在季默的小臉上輕輕的一撫,小眼睛一輪拋出個類似媚眼的鼓勵。
王爺笑嘻嘻的,滿屋子的人都是笑嘻嘻的,連雲兒和影子都是笑嘻嘻的,他們覺得這是皇宮裡的人對季默傳達善意或者是喜愛的方式,理所當然。季默卻在經歷人生當中最大的考驗。見過噁心的,但是沒見過這麼噁心的。季默不是個低俗的人,但是此刻也是在心裡將饅頭的祖宗十八代從10歲罵到80歲N次。想到曾經看到網絡上說太監用香粉是爲了掩蓋身上尿不盡的異味,胃裡一陣翻騰。在吐與不吐的思想鬥爭中,季默一直處於快要崩潰的邊緣。
這次地,怎是個噁心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