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知小雜種,竟敢進入老夫身前九丈,簡直是找死。哈哈哈,殺了你之後,想起玉嬌雲那小賤人,痛心疾首的某樣,老夫便開心不已。”
數百道劍氣遙遙,距離武牧只有三寸距離,一瞬間便能全部刺進武牧身體。
馬元卻突然一停,猶如貓捉老鼠一樣,審視着自己的獵物。
火紅,炙熱劍氣,將衣衫,髮絲灼燒的捲曲起來,散發着一種刺鼻的味道。
淡淡打量周身數百道劍氣,武牧看了馬元一眼,吐出了一個字,“風。”
說道風,大風起。
這風吹過青木崖,吹入馬元護身劍氣,吹散了六百三十八道劍氣,也吹進馬元心中,吹出了恐懼。
“嗷。”
半里以外,小白得意的揚着碩大狼頭,風騷的扭着屁股,孤狼嘯月,發動了劍勢。
天地在這一刻似乎靜止,籠罩武牧,馬元的這一塊區域,大風,空氣,元氣,盡皆被禁錮。
而唯一能動的便是武牧。
知曉這劍勢能夠禁錮馬元的不過一個呼吸,卻夠自己斬出三劍。
於是武牧手中龍首長劍瞬間幻出三道劍影。
一劍直刺馬元心臟,一劍劃破馬元丹田,一劍橫掃而過,將馬元腰斬。
“啊。”
這時劍勢已過,恢復行動的馬元,悽慘痛呼,聲音尖銳刺耳,帶着絕望,憤怒,不肯相信。
腰斬而過,臟腑流出一滴,腸子也斷了幾截,鮮血潑灑,生命力急劇消逝。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小雜種,老夫要殺了你,殺了你……”
一雙小眼睛露出怨毒目光盯着武牧,馬元竭力咆哮,尖銳的聲音,充滿了痛苦。
原本以爲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誰知揭曉底牌的那一刻,才知道輸的最慘的那個,原來是自己。
小白一步三丈的縱躍過來,盯着馬元就要衝上前去,生吞活咽,以消心頭之恨,以圓吃人肉的多年夢想,卻被武牧攔住。
一撅屁股,小白怒吼抗議道,“狼大王出了這麼大力,吃個把活人,補補力氣,又怎麼了?”
“其他好說,吃人免談,這是原則問題。”
武牧一臉嚴肅,順手將空間袋甩給小白,笑道,“去將那十一頭劍獸裝起來,夠你吃許久了。我知道這次多虧了你,謝謝你了,狼大王。”
一聽狼大王三字,小白尾巴一翹,一爪抓過空間袋,撅着屁股,洋洋得意的踱步而去。
“哼……人妖勾結,雜種果然是……雜種,只配與獸類親近……你早晚不得好死。”
半截身子的馬元,靠着背後包袱,勉勵的撐了起來,九品劍師生命力極爲強大,即使中了三劍,依舊能說上幾句話。
武牧劍眉一挑,走上前去淡淡道,“雖然,你是將死之人,但你若再滿口噴糞,我不介意讓你多活一會。”
聞言,馬元白面無鬚臉頰抽動。
如今到了他這個地步,每多活一秒,都要忍受極大痛苦,早死反而是種解脫。
“哈哈哈,小雜種,你想威脅老夫。老夫正想多活一會,也要趁機告訴你一些事情。”
眼見自己就要死去,卻不能斬殺武牧,心頭的多年仇恨,怒火,令馬
元極度不甘。
武牧龍首長劍一抖,甩去血液,淡然道,“你是要告訴我,你與絕缺,韓上天密謀在半年之後謀害我小姨嗎?若是如此,你定要失望,因爲你們絕不會成功。”
“桀,桀……你早就知道了,咳咳……”
下腹,喉嚨不停流出血液,馬元遽然一愣,面色更加蒼白,卻忽然咆哮道,“知道了又怎麼樣?領袖,大祭司密謀多年,你以爲那小賤人能逃過去?
哈哈哈,可恨蒼天無眼,老夫不能親手誅殺那小賤人。”
見武牧面容冰冷,馬元更加得意,“小雜種,知道爲什麼別人都叫你雜種麼?那是老夫傳出去的……
知道你爲什麼生而無劍種,那是因爲你是一個雜種,你根本沒有純正的人類血脈……
知道你老子武蒼,爲什麼在你出生的那一天,拋棄妻子?因爲你根本就不是他的骨血,你娘在外邊偷人……”
馬元聲音尖銳,瘋狂,斷斷續續,逐漸小了下來,一雙小眼睛,卻惡毒無比。
他雖不能擊殺武牧,卻一樣能令他痛苦不堪。
“夠了。”
提起父母,武牧心頭一陣絞痛,手中劍氣猛然要揮出,卻見馬元瘋狂大笑,毫不在意。
劍氣一頓,武牧突然想起未來記憶一種隱秘,精神力探向馬元下半身,劍眉一挑,“馬元,你想讓我痛苦,那我便讓你死不瞑目。你早已經不是男人,你怕別人發現,其實部落之中,早已有許多人發現。我的身世我自會查清,倒是誰廢了你,我倒很想知道。你這麼恨我小姨,該不會是她下的手吧!”
“噗。”
心頭最大隱秘被揭穿,想起當初那個冷豔女子高傲冷酷,屈指一彈飛了自己的摸樣。
馬元猛的噴出一口鮮血,小眼睛睜的老大顯出極度憤怒情緒,白面無鬚的臉頰急劇顫抖,尖銳的嗓音如公鴨一樣,顫顫道,“小雜種,我馬元,詛咒你和玉嬌雲那小賤人,都不得好死。”說完,便去死了。
武牧怔怔良久,心頭雜亂不堪,擊殺了馬元,命運的軌跡,再一次改變。
他揹負的枷鎖去掉了一副,心頭卻有更加沉重。
在武牧精神遙遙控制下收完十一頭劍獸,小白抓着空間袋,縱躍而來,圍着馬元屍身打轉。
“老大,這人肉……”
小白血盆大口張開,口水嘩啦啦直流,盯着熱血直流的屍體,不住咽者口水。
“不準吃。”
武牧心煩意亂的怒喝一聲,上前取了馬元的玄兵,身上獸皮包袱的元石,放出黑暗力量,腐蝕了屍體。
“武牧,狼大王恨死你了。美味的人肉啊,饞狼的人肉啊,嗚嗚。”
小白心痛不已,血眸噴火的盯着武牧,不住的圍着那團一片漆黑的人形物。
武牧直接無視,取過它爪上的空間袋,收起伍佰元石,玄兵,向前走去。
佇立良久,小白一轉身,屁顛屁顛的跑上前去,誕着臉道,“武牧,打個商量行不行,以後你殺人,狼大王吃人,所有的元石,玄兵之類歸你,狼大王只要人肉。”
武牧冷冷道,“不行,你只要吃一口人肉,我便吃一口狼肉,從你身上割。”
“欺狼太盛,你以爲狼大王是好
欺負的麼,狼大王要和你較量,較量。”
小白怒吼一聲,擺開架勢。
武牧頭一揚,“好啊,小白。不過,我提醒你一句,檢查劍丸之內還有劍氣不?”
精神力一探,剛剛聚集的一點劍氣,因爲發動劍勢消耗一空,現在與武牧幹仗,幾乎自尋死路。
小白腦袋一縮,不憤道,“我們一起戰鬥,人肉不讓狼大王吃,好處都被你得了。狼大王要分元石,玄兵。”
“好啊,分你一半。”武牧十分痛快。
小白亦無語憤憤,想着沒有人肉,卻有,元石也就作罷,心頭暗道,“等到狼大王傷好以後,非要捉個人來吃吃,你還管得着。”
小白,武牧走後一個時辰,絕無倫攬着韓西西御劍而來。
兩人一番查看,見青木崖四周,溝壑遍地,大地一片焦黑,顯然發生了一場大戰。
遍尋四周,一物所獲,韓西西道,“循着四祭祀暗記,我們尋到了這裡,怎麼不見人影,莫非四祭祀已經離去。”
“這裡發生了一場大戰,至少聚集有十頭以上八,九階劍獸,馬元動用老頭子賜下的本命劍氣,應該擋住了。如今要麼消耗過大,在四周療傷,要麼凶多吉少。”
細數地上一種種爪印,感悟虛空中殘存的各種劍氣,絕無倫笑嘻嘻分析道。
“絕無倫,什麼時候,你還嬉皮笑。”
韓西西蹙眉,正色道,“四祭祀平日跟你最是要好,如今他出了事,你一點都不擔心嗎?”
“哈哈哈,整個絕劍部落,我只擔心你一個。你若安好,其他人生死,與我何干。”
說着,絕無倫湊上前去。
“沒正經。”
臉色一紅,韓西西扭身離去,開始一寸一寸搜尋。
絕無倫哈哈一笑,精神力潑灑而出,仔細的捲過每一寸大地,但尋到青木崖頂,馬元已被黑暗力量腐蝕過的屍身時,搖了搖頭。
“黑暗劍氣,凝練程度只有四品。莫非是武家雜種!
馬元,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一個九品劍師,竟然栽在了四品劍師手中。”
劍世界,擁有黑暗劍種的極少,盤蠻山脈周圍的低等部落,更是不會出現。
只有近來,聽說武牧掌握了這種力量。
如今,結合殘留的黑暗劍氣凝練程度,絕無倫輕而易舉的便推測到了,十分接近事實的真相。
韓西西盯了一眼漆黑腐爛的枯骨,後退幾步,蹙眉道,“是誰殺了四祭祀?”
絕無倫搖頭嘆道,“十有八九是武家雜種,看來他已經發現了什麼,纔對馬元這個飯桶下手。”
一聽武家雜種韓西西心頭不悅,卻沒反駁,只是搖頭道,“武牧,他只是一個天生劍奴,絕不會擁有黑暗劍種,又怎會殺得了九品劍師。”
多年以前,生怕武牧一個人太過孤單,玉嬌雲便向阿爹要求,讓自己作爲武牧玩伴。
恰好,那些年她也幾乎沒有一個朋友,兩人關係極爲不錯,對於那個倔強的小男孩,她至今記憶猶新,更是清楚他的資質。
“西西,萬事萬物,總是在不斷變化中。”
絕無倫灑然一笑,便將這些日子,絕劍部落發生的一切,緩緩講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