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楊一凡走到湖中心亭臺處,順着水底的支撐柱慢慢爬到了水面之上,輕輕呼出了一口氣。
並沒有被任何人發現,楊一凡稍稍放下心來,手腳並用的向上攀去,接着輕輕落在了亭臺上,亭臺的中間是所小屋,燈光正是從這裡散發出來的。
亭臺之上並沒有人把守,楊一凡伸指沾了點水,輕輕將那窗戶紙捅破,令楊一凡意外的是,那孫飛材皇子竟然真的在裡面,只是他此刻是被綁在了椅子上,蓮兒則仍是昏迷不醒的躺在牀上,而屋裡的第三個人,正是一身白衣的王維揚。
見到蓮兒暫時沒有危險,楊一凡放下心來,調整了一下呼吸,靜靜的站在窗外看着。
“王……王維揚,你到……底想幹……什麼?”孫飛材的面色有些蒼白,他本以爲是和王維揚一起來喝花酒的,沒想到卻被綁在了這裡。
王維揚得意的笑了兩聲,他定定的看着牀上熟睡的蓮兒,眼神中充滿了瘋狂和愛慕,隨即,他轉過頭去,輕輕走到了孫飛材身旁。
“你……你幹什麼?”孫飛材蜷縮了一下身子,肥胖的身軀立刻壓的那椅子吱吱直叫。
“幹什麼?到現在你還不明白嗎?我的大皇子,哈哈哈哈。”王維揚的手狠狠的捏在了孫飛材的下巴上,猙獰的道:“我忍了你二十年了,你個死結巴,我王維揚是三階鬥師,可你是個連鬥氣的都沒有的死胖子,我文采斐然,而你卻是個連話鬥說不清楚的死結巴。然而我卻要一直聽從你的吩咐,要彎腰賠笑,而且……”
說到這,王維揚猛的一使勁,只聽“咯嘣”一聲,孫飛材的下巴竟然掉了下來。
“而且你竟然是蓮兒姑娘的未婚夫,”王維揚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已是充滿了血色,“蓮兒姑娘也是你能碰的嗎?也是你能想的嗎?也是你敢要的嗎?”說着,“啪”的一聲,王維揚狠狠的抽了孫飛材一下,孫飛材那本就肥碩的臉龐,立刻變的更大了。
“我爹是飛魚國皇帝……”孫飛材被卸掉了下巴,說話已是完全模糊不清,不過他倒是不再結巴了,說話能夠連續起來。
“皇帝?哈哈,過了今晚,他就不是了,而你,也只能是一具屍體了。”王維揚得意的坐到了桌旁,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二十年了,我王維揚終於熬出頭了,只要過了今晚,這整個飛魚國都將是我的了,哈哈哈哈。”他掌中的酒杯“砰”的一聲被捏的粉碎。
孫飛材驚恐的大叫着,聲音模糊不清,一縷鮮血順着他的嘴角滑落。
“你不相信是吧?”王維揚嘲笑的看向孫飛材,他優雅的站了起來,道:“不,你會相信的,今晚,我將和我的蓮兒共度,而你,將成爲那個替死鬼。到了明天,破天組織會和南震天達成協議,然後共舉大事,將你那個死鬼老爹刺死在皇座之上,而我,王維揚,將成爲蓮兒的丈夫,同時,也將成爲飛魚國下一任的皇帝。哈哈哈哈。”
“南震天伯伯不會相信的,”孫飛材使勁的搖着頭,似乎想說服王維揚,但其實他只能說服自己。
“南震天是很聰明,也很毒辣,但牽扯到他的寶貝女兒時,南震天也只能被我牽着鼻子走了,哈哈,”王維揚邊說邊走到孫飛材身旁,掏出一塊麻布,塞進了孫飛材的嘴中。
“你能在臨死前欣賞到我和蓮兒,這天造地設的一對,欣賞到我們的膠合,也算是沒白活一世,不是嗎?”王維揚慢慢的轉過身去,如癲狂般看着牀上熟睡的蓮兒,接着他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然後用膝蓋爬向牀邊。
“蓮兒,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你是如此的聖潔,你讓我的靈魂徘徊在忐忑的深淵,蓮兒……”王維揚終於爬到了牀邊,雙手輕輕捧起蓮兒的右手。
“可是你怎麼能這麼下賤呢!你竟然那樣親密的貼在楊一凡的背上,你竟然對一個傻子無微不至,你個賤人!”突然之間,原本虔誠如信徒的王維揚轉變成了一個惡魔,妒火燒紅了他的雙眼,驅散了他僅存的理智。
“你個賤人!”王維揚突然出手,“哧啦”一聲,蓮兒的衣衫被撕成了兩半,露出了她粉紅色的肚兜和淺藍色的小褲,白嫩的雙腿毫無遮攔的呈現在了王維揚面前。
窗外的楊一凡本想等待時機,可是他沒有想到這王維揚忽然獸性大發,竟然要對蓮兒下粗手。
看到這,楊一凡再也忍耐不住,雙掌一推,一扇木質的窗戶咯嘣一下變得粉碎,而楊一凡則如同一隻山貓般,夾在那窗戶的碎屑中,猛的撲向了王維揚。
王維揚單掌一揮,一股龍捲風猛的吹過,將窗戶的碎屑掃盡,露出了楊一凡的身形,那把匕首已是近在咫尺。
“刷”一道劍光閃過,只聽咯嘣一聲,楊一凡手中的匕首已斷成了兩截。而王維揚手中的長劍攻勢不減,直奔楊一凡的胸前而來。
萬急之中,楊一凡猛的蹬地反身後躍,險之又險的避開了這一擊。
“哼哼,楊一凡!你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沒想到連我都會看走了眼。”王維揚並沒有急於進攻,在他看來,楊一凡已是死定了。論力量,王維揚是三階鬥師,而楊一凡只是個一階鬥士,論速度,王維揚是風屬性鬥師,速度自然很快。
楊一凡傻呵呵的一笑,道:“蓮兒是我媳婦,俺們曾經脫光衣服抱在一起,你現在又扯爛她的衣服,你是個什麼意思嘛。”
短短的幾句話,加上楊一凡那傻里傻氣卻又傲氣十足的語氣,聽在王維揚耳朵裡,直欲讓他怒火中燒,只想把楊一凡碎屍萬段,把那句話給塞到他肚子裡。
楊一凡心中一陣冷笑,他是故意激怒王維揚,因爲只有這樣,蓮兒纔能有一絲生機。楊一凡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王維揚的對手,所以他沒有再說話,轉頭便從那窗口處又跳了出去,接着“普通”一聲跳進了水裡。
王維揚大喝一聲,雙眼泛着一片血紅,身形如同一陣風般追了出去,接着也撲通一聲跳進了湖裡。
楊一凡平素便深諳水性,再加上他有水屬性鬥氣,所以在湖水中的移動速度大於王維揚。
王維揚則如同下水的野狗般,撲騰撲騰飛快的朝着楊一凡直普通,這時他的屬下聽到聲音,也紛紛趕來。
楊一凡見情況不好,努力游到岸邊,撒開腿便跑。
王維揚大聲吩咐道:“你們都留在這裡,看好屋中的人。”接着,他如同一陣風般,向着前方的楊一凡直撲而去。
出了水榭閣,楊一凡向着震天學院的方向直奔而去,前方的空氣打在他的臉上,有些窒息的感覺。而後方那凌厲的劍意,更是讓楊一凡暗暗心驚。他心中明白,王維揚的確是不可多得的奇才,他竟然能夠將鬥氣與手中的寶劍融合,形成自己獨特的鬥技。而這種本事,通常是鬥者們達到大斗師階段才能逐步領悟,到了鬥王階段才能掌握的。
“哧”的一聲穿破空氣的微響,接着一股凌厲的劍意直襲而來,楊一凡憑着直覺,擰腰反身,土屬性鬥氣護在雙手之上,迎向了背後的那一劍。
王維揚眼中一寒,楊一凡的反應速度遠遠超出了他的預計,掌劍相交,楊一凡的雙手立馬血流成河,而且一股巨大的衝擊力更是從他的雙手之上,傳到了他的胸口處。
藉着這一擊之力,楊一凡的速度更快了,他嚥下喉間所有的鮮血,忍住身體所有的疼痛,迎着風繼續狂跑,只是前方就有生還的希望嗎?
又是一劍破空襲來,王維揚的速度根本不是楊一凡所能比擬的,這一次楊一凡連擡手的機會都沒有,劍尖已滑過了他的小腹。
土盾術及時放出,濃郁的土元素抵擋了大部分的傷害,但是楊一凡的腹部仍然被劃開了一道深深的裂痕,其間的內臟清晰可見。
鮮血洶涌而出,從楊一凡的手上,從他的腹部,失血的昏迷感逐漸加重,但是求生的意志仍舊讓他用起水療術,儘量的止住鮮血。“砰”的一聲,楊一凡摔倒在地,或許直到最後一刻,他都沒有時間想一下,這樣做究竟值不值得。
可是值不值得又能怎樣,事情已經發生了,好人真的難做,或許,只有傻子纔是最快樂最安全的。
“做傻子,真好。”楊一凡閉上了雙眼,模模糊糊的想道。
王維揚一步步走了過來,手中的長劍直刺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