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凡五人追入殿堂,只見大殿內空蕩蕩的,而在大殿的盡頭處,一臉輕笑的星輝正坐在一張巨大的龍椅上,小蘭則在一旁躬身而立。
羅綵衣走上前去,道:“公子你怎麼坐在那裡呢?關於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之事,我想咱們倆之間應該多多探討一下。”
星輝聽到此言,臉色立刻變了變,道:“你放屁,老子當然喜歡女人了。你……”
楊一凡的探查術如潮水般籠罩着整個大殿,他悄聲對幾人說道:“有危險,我能感受到一股澎湃的風屬性能量,就隱藏在你我周圍。”
火舞皺了皺眉頭,道:“我也能感覺的到,難道是……”
這時龍椅上的星輝忽然放聲大笑,接着他體內的風屬性鬥氣如潮水般瞬間注入到他身下的龍椅上,那龍椅明滅了幾次,接着爆散出一團青光。
火舞大聲叫道:“是鬥氣法陣,草他媽。”
話音未落,楊一凡就感覺自己的四周猛的掀起團團颶風,那些狂躁至極的暴風將楊一凡五個人與周圍的大殿隔絕了開來,立馬進入了一個風的世界。
“是裂剎風陣,鐵牛變身,我們抵擋不住。”火舞大聲叫道。
這時鐵牛的周身早已隆起,如同小山一般,他的雙拳猛的朝着地下一砸,“土牢術,”接着,楊一凡就感覺自己眼前一黑,已進入了一個土牢之中。
火舞一伸手,點燃了一支小火苗,升騰的火焰明滅不定的照着衆人的臉色,楊一凡、寒衣、火舞、羅綵衣,只是沒有鐵牛。
楊一凡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鐵牛呢?”
火舞沒好氣的回答道:“他媽的,沒想到那小子真的是‘奇寶軒’的傳人,否則怎麼會得到這‘裂剎風陣’的道具。鐵牛就是咱們身周的這個土牢,若是沒有他,咱們幾個肯定要被這風陣撕成碎片了。”
楊一凡聽着外面的風聲,不禁心有餘悸,他開始搜索起曹德的記憶,只是曹德記憶裡關於鬥陣記載的也不是很多。楊一凡只能簡單知道,這鬥陣分爲主持鬥陣的道具和靈氣供給基本的兩部分,靈氣供應可以是幾個人一起用鬥氣供應,也可以由靈石提供,這也正是靈石價格居高不下,可以作爲貨幣流通的原因。
而主持鬥陣的道具則種類就多了,但是毫無疑問,這鬥陣道具非常難以製作,原理類似於鬥技卷軸、鬥技玉符,但是實際製作起來卻是要困難的多,當然威力也要大上許多。
“這鬥氣法陣什麼時候結束?”楊一凡問道。
火舞翻了翻白眼,道:“鬼才知道。媽的,我行走鬥氣大陸這麼多年,也就碰到過兩次鬥陣。不過以前的鬥陣均是至少要有八個人主持才行,而這一次,沒想到這小子一人竟然就能使用這鬥陣。喂,鐵牛,你還撐不撐得住?”最後一句,火舞是問向化身爲土牢的鐵牛的。
“沒事。這是縮減版鬥陣,威力不大。”一股轟隆隆的聲音從四面八法傳來,震得楊一凡耳朵嗡嗡直響。說話之人自然是鐵牛。
“那我們能不能承受的住?”火舞眼睛一亮,畢竟一個人主持的鬥陣威力肯定不會很大。
鐵牛沉默了一會,道:“綵衣可以,你們不行。”
火舞點了點頭,她知道綵衣是風屬性鬥王,對於風屬性鬥陣自然承受力要大的多。
“我們等等吧,看這鬥陣威力,所需要的靈石必然不小,等那小子靈石耗光,鬥陣自然就終止了。”火舞對衆人說道。
羅綵衣想了想,道:“讓我先出去吧,別讓那小子逃了。”
火舞不耐煩的說道:“不需要,誰會把麼珍貴的鬥陣道具丟下,然後他一個人逃掉。”
楊一凡忽然道:“我想他確實已經跑了。”
衆人一愣。
楊一凡苦笑了下,道:“你們別忘了,他可是‘奇寶軒’家族的弟子。他見這風陣無法將我們殺死,必然會立即逃走的。這套鬥陣道具,對我們來說千金難求,但是對於他來說,只怕還不會爲此丟掉性命。”
寒衣點了點頭,道:“我同意一凡的看法。”
火舞看向寒衣,忽然笑道:“喲,這一聲‘一凡’叫的好親熱啊。”
寒衣俏臉一寒,別過臉去。
這時鐵牛忽然道:“有人在闖陣,鬥陣要停了。”
接着“譁”的一聲,外面再也沒有了風聲。
衆人就感覺眼前一亮,鐵牛**一收,又成了原來的模樣,只是他的背上、腰上的衣服通通破了,一道道的深紅色痕跡出現在他的皮膚上。如此強烈的風陣,竟然沒能刺穿鐵牛的皮膚。
這時一個衣服華貴的婦人猛然爬了過來,她頭上的頭髮亂的如同鳥巢,身上華貴的衣衫也早已四分五裂,鮮血混合着內臟的碎肉一點點往外漏出。
“我兒,我兒在哪?”那婦人一邊向着楊一凡等人爬去,一邊低聲呼喚着。
楊一凡往那女人一瞧,頓時明白,這女人正是羅剎門令牌上所繪的羅剎女,只是令牌之上的那羅剎女極盡妖嬈嫵媚,而此女此刻卻全無媚意,只剩下焦心的期盼。
衆人一起看向寒衣,他們自然也看得出,寒衣和這女子十分相像。
那華貴的女子努力的擡起頭來,看向寒衣,然後雙目再也無法挪動半分,泣聲道:“我的孩子。”
寒衣卻是猛的轉過臉去,道:“我沒有娘,我是一個孤兒,是師傅將我養大。”
“我的女兒,你的背上是不是有一塊猩紅的胎記。”那婦人悽聲問道。
楊一凡忽然記起自己偷看寒衣洗澡時,那個下午,仙子般的寒衣就那樣赤條條的背對着自己,她的背上確實有一片胎記。
寒衣默然,仍是沒有說話。
那婦人慘笑了一聲,道:“我知道你在怪我,可是你知道當年我爲何會把你扔掉嗎?因爲你是我和‘奇寶軒’星家二少爺的私生子,當時羅剎門門主,也就是我的丈夫,一直懷疑我和那星家二少爺有染,見到你出生,他非要滴血驗親,無奈之下,我只好哀求母娘將你扔掉。我兒啊,這二十一年來,我何嘗不是痛苦……”
說到這,那貴婦人突然吐出一大口鮮血,她生怕寒衣又危險,便硬生生將那鬥陣的道具給挪開,只是這個過程中,她被裂剎風陣傷到了,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能支撐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蹟了。
寒衣轉過頭去,眼睛有些溼潤,她跪着匍匐了過去,輕聲道:“你別說的,我都已經瞭解,我不怪你,真的,你好好走吧。”
那婦人聽了這話,眼角不禁露出笑意,這一笑,竟是讓這個年近半百的女人散發出迷人的光彩,比之寒衣還要絕豔。
“謝謝你,”那貴婦人輕聲說道,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塊吊墜,深藍色如同海洋一般的吊墜,那形狀如同一滴眼淚,貴婦人把它放進了寒衣的手裡,“拿着它,這‘深海之淚’是當年你爹留給我的唯一信物,我……把它交給你。你去不去找他都沒有關係,但是你記住,你是……星家的後代。”
說到這,華貴婦人頭一歪,停止了呼吸。
寒衣理了理那女子凌亂的頭髮,兩滴淚水不禁低了下來,淚水正巧落在她手中的‘深海之淚’上,一團深藍色的光芒猛的爆散而出,籠罩住場中的每一個人,那一瞬間,楊一凡忽然覺得心好痛好痛,所有的傷痛在一瞬間全都浮上了心頭,那一刻,他不禁放聲大哭。
然而放聲大哭的不僅楊一凡一人,羅綵衣、火舞、寒衣,甚至包括鐵牛在這一刻全都潸然淚下。
半晌過後,火舞擦了擦眼睛,道:“他媽的,這吊墜真邪門,老孃我自打下生來就沒哭過。”
羅綵衣卻是笑着說道:“我忽然覺得自己的心情舒服了許多,舒服了許許多多,他奶奶的,這感覺真好。”
楊一凡看着火舞、羅綵衣、鐵牛、寒衣,展顏一笑,哭過之後,他的心境更加開闊了。四處看了看,楊一凡很快便找到了那裂剎風陣的道具,那是八個青色的小旗,旗幟使用特殊的木料所制,楊一凡估計應該是十萬大山中的風羅木。
旗幟的周身閃閃發光,一看便知定非凡物。八支旗幟插在大殿的八個角落,而在遠處的皇座之上,則堆放着大量的靈石,足足有十幾億之多。但是如此多的靈石,就這麼一會的功夫,已幾乎全部耗光。
楊一凡看着手中的八支小旗,心中感嘆這鬥陣竟然神奇如斯。隨後他已想明白了整間事情的來龍去脈,那星輝之所以會來到羅剎國,會對蓬萊宗下手,只怕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爲寒衣,他是要來殺寒衣的,因爲他知道寒衣竟然也是星家嫡系的傳人。
這時那深海之淚的光芒已淡淡隱去,又恢復了一開始時的色澤,衆人均站了起來,一場大哭之後,大家的心情竟然都是好了許多。
寒衣朝着衆人笑了一笑,說道:“我要回蓬萊山把我的師傅厚葬了。”
楊一凡頭一次見到寒衣的笑容,一時間竟是呆住了。
寒衣低下了頭,然後對楊一凡說道:“不管怎麼說,謝謝你那一次救我性命。如果有緣的話,我們或許會再見的。”說完,寒衣抱起那貴婦人的屍體,向着殿外走去。
羅綵衣看了看楊一凡手中的鬥陣旗幟,說道:“一凡弟弟,這一次你可是賺大了,這樣吧,能不能把我們的工資給上調一番。”
火舞也說道:“對啊對啊,我不僅想要減肥丹藥,還要美容丹藥。限你三天之內,把這筆賬給我們瞭解了,我們還等着回星藍國呢。”
楊一凡摸了摸鼻子,說道:“我想這或許不用着急,因爲……我也想成爲你們火舞傭兵團中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