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容痕恨不得又要砸葉連暮了,什麼叫敲詐,明明背黑鍋的是他,“還有兩萬匹戰馬沒有解決,這事就交給他們兩個了,免得閒的慌拿朕唱歌!”
錦雲頓時睜圓了眼睛,“兩萬匹戰馬?十王爺,這事就交給你了,給皇上變一個。”
葉容頃氣的直呼吸,“我上哪裡變去,你們就知道欺負我小!”
葉容痕瞅着錦雲兩個,“不願意,不願意那算了,常安,找人送他們去刑部大牢,給朕好好看着。”
葉容頃望着錦雲,他是沒輒了,要錢沒她多,要馬更是沒她多,怎麼說她還有連暮表哥這匹馬,就聽錦雲道,“要不,我們去刑部住兩天吧?兩萬匹戰馬我就是做夢也夢不到啊……。”
葉容頃深呼吸,委屈的看着七王爺他們,“記得要來探監哦,我喜歡吃醉香樓的燒雞……。”
葉容軒點點頭,“放心去吧,我會去探望你的。”
葉容頃就雄赳赳氣昂昂的走了,錦雲望了葉連暮一眼,跟着去了,青竹和谷竹也都跟在後頭,幾人站在船上,看着茫茫水面,掩面長嘆,不至於去刑部坐牢還要自己游過去吧,別人都有馬車送的……
安景忱皺眉,兩萬匹戰馬,皇上不是開玩笑的吧?船內,其餘的人都蹙眉了,兩萬匹戰馬,朝廷都拿不出來,她和十王爺能成嗎?
葉連暮看着葉容痕道,“兩萬匹馬太多了,最多五千匹。”
葉容痕氣的直瞪他,“其餘的一萬五千匹,誰解決?”
無恥啊,皇上也無恥,大家都在心裡腹誹的想。葉連暮望着葉容痕,錦雲不認識養馬的,上哪裡給他弄兩萬匹馬來。“臣從有間錢莊借二十萬兩銀子,再幫皇上解決一萬馬匹問題。再多,臣也無能無力了。”
葉容痕這才端着茶水,“半個月之內,朕要見到銀票和馬匹,不然他們兩個給朕去刑部住半年。”
安若溪忙去叫錦雲回來,錦雲一聽葉連暮答應這麼多,忍不住道。“還不如我去刑部大牢住半年呢,這也太無恥了,要不,我住一年。皇上給我二十萬兩和一萬匹馬?”
葉容痕又是一嗆,青竹都忍不住捂錦雲的嘴了,“少奶奶,您就別說了。”
錦雲努嘴,望着安若溪。安若溪扶額,葉容頃大叫,“送客,送客!”
這送客,擺明了是送葉容痕。葉容痕就穩穩的坐在那裡,葉連暮拉着錦雲坐下,錦雲聳鼻子,“現在怎麼辦?”
葉連暮搖頭,“不知道。”
錦雲氣道,“簡直就是趁火打劫,我不管,明年開春,你讓皇上賞我一塊一千畝的上等好田,還有那些瓷器玉器,不能少於五十個,還有進貢的綾羅綢緞,每樣要十匹,二十萬兩的利息我就不算了,但是錢朝廷要還……。”
“答應,我都替皇上答應你,馬從哪裡來?”葉連暮揉太陽穴,他都推脫皇上好幾回了,沒想到她還是撞到皇上手裡去了。
“還能怎麼辦,只能賣玻璃鏡了,”錦雲呲牙,示意青竹附耳過來,“吩咐下去,雲暮閣大量售賣玻璃鏡和香水,不用錢做生意,只用馬匹,一百匹起算,要上等的好馬,先到先得,限期十天。”
青竹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然後轉身去叫趙構了,趙構聽得腿軟,還可以這樣……
那邊,桓禮忍不住問道,“葉大少奶奶打算怎麼湊齊一萬匹馬?”
錦雲翻了個白眼,咬牙道,“遲早我會敲詐回來的!”
桓禮,“……。”
丫鬟送上烤肉,大家笑談鐵騎的事,籌建鐵騎的事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着,估計要不了幾天就能籌建了,都在感慨皇上此舉有霸氣,葉容痕斜了錦雲一眼,心道自己是不是太狠了,鐵騎的主意還是她出的,剛剛還獅子大開口了。
葉容痕突然良心發現,開口道,“等馬匹的事處理好了,朕重重有賞,你要什麼朕賞賜你什麼。”
錦雲撇了葉容痕一眼,“這可是皇上自己說的,相公,把我的要求加倍。”
葉連暮坐在那裡猛咳,葉容痕心咯噔一下跳着,有些後悔不該說那句話了,可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豈有收回來的道理?
其餘人都好奇錦雲要些什麼東西,她那麼有錢,會缺皇上那麼點賞賜嗎?
錦雲越想越不能便宜了葉容痕,回頭一定要壓榨到他以後不敢再隨便要求她做事纔好,葉容頃坐在那裡,眉頭扭着,一首歌唱空了荷包,憋屈啊!
吃喝玩樂過後,大家這才各自回府,坐在馬車上,錦雲問趙構道,“是誰殺了仇媽媽?”
趙構回道,“暗衛自殺了,可還能判別的出來是太后手裡的人。”
錦雲望着葉連暮一眼,然後道,“妍香郡主估計會有危險,得派人看好她,應該要把仇媽媽的事告訴太皇太后和皇上知道吧?”
葉連暮點點頭,“我們所知道的證據就只要仇媽媽說的那些,得把事情鬧大了,她要是不亂分寸,我們根本無處下手。”
“要不要告訴太皇太后,仇媽媽暗指太后?”
葉連暮搖頭,若是直接告訴是太后,太后只會更加嚴謹。
葉連暮和錦雲就商議着事情,馬車很快就到國公府了,錦雲回到逐雲軒,洗漱一番後,便歇下了。
第二天早朝的時候,文武百官彈劾那幾個去花船聽曲的書生,再有就是皇上唱歌的事,這個黑鍋,葉容痕不背也得背了,他都要挾過錦雲了,若是不扛下來,錦雲纔不管馬匹的事,但是文武百官都奏請皇上保重龍體,別太操勞,尤其是不能對朝廷失去希望,別真的丟了皇位去做什麼布衣。
還有京都上下,都知道皇上辛苦,辛苦的借酒澆愁,酒後狂歌一曲,唱的是字字帶血,句句帶淚,百姓感激不已,還有特地爲皇上去大昭寺祈福上香的,更離譜的是有一堆人跪在皇宮大門處,請求皇上保重龍體,守衛匆匆忙忙的稟告,那會兒葉容痕等人正在商議朝着,聽到守衛的話,葉容痕嘴角都在抽,“朕有那麼可憐嗎?”
左相回道,“當個昏君自然是容易,當個明君,百姓都瞧着呢,您是好皇上,他們巴望着皇上您長命萬歲,他們纔有好日子過,倒不是皇上您可憐。”
這些文武百官還好打發,下了朝之後,葉容痕才叫頭疼,皇后,沐依容和蘇錦妤幾個都找皇上,尤其是沐依容,紅着眼眶,哭的是梨花帶雨,嬌柔不已,“皇上,臣妾怎麼也聽說了皇上您唱的歌,什麼叫佳麗三千,沒有一個是相好,皇上,您不喜歡我們是不是?”
葉容痕當即腦殼生疼,“那不是朕做的詞曲,都別跪着了,朕還有朝務要處理,你們自己逛御花園吧。”
葉容痕回御書房處理政務,常安真同情葉容痕了,皇上只要逛御花園,一準能碰到幾位后妃,每次都糾纏不已,自打娶了她們回來之後,皇上逛御花園的次數屈指可數了。
皇后由着丫鬟扶起來,皺眉道,“本宮怎麼聽說唱歌的其實不是皇上,而是個女人,似乎還是葉大少奶奶?”
沐依容皺緊眉頭,“皇上昨晚是出宮了,可也不至於替人背黑鍋吧?”
蘇錦妤呲笑道,“皇上會替錦雲背黑鍋,可能嗎?沒事臣妾就回宮歇着了,皇后保證身體。”
等蘇錦妤走遠了,沐依容問道,“真的是葉大少奶奶唱的歌嗎?”
皇后輕笑道,“本宮也不知道是不是,外面是這麼傳的,賢妃若是好奇,可以派人去打聽一番。”
而此時,錦雲正在寧壽院陪着老夫人說話,幫她捏肩捶背,外面大太太高興的進來道,“祈兒的差事下來了,是從六品的翰林院修撰。”
老夫人睜開眼睛,“從六品的翰林院修撰?”
二太太吃味道,“祈兒命好,從六品的翰林院修撰被御史臺彈劾,降了一級,皇上便讓祈兒頂替了。”
“昨天授予官職,今天便降級?”老夫人有些鬧不明白了,“怎麼降級的,查清楚,讓祈兒避着點兒。”
三太太笑道,“打聽清楚了,據說是去風月閣吃花酒,還詆譭,詆譭……。”
老夫人蹙眉,“詆譭什麼,一次說完。”
三太太扭了下手裡的帕子道,“這不是暮兒帶着錦雲和清容郡主也去了東翎湖花船聽曲子,那些個書生詆譭了錦雲和右相兩句,被降級了。”
青竹站在錦雲身後,忍不住感慨,這些個太太就跟牆頭草一樣,少奶奶昨兒送給三姑娘一身衣裳,三太太今兒說話就好聽的多了先是把少爺拎出來,又是清容郡主,老夫人都責怪不到少奶奶頭上來,要是以往,肯定直接就說少奶奶不該去那煙花之地了。
二太太請過安後,坐下道,“比起狀元可是差遠了,皇上可是封了個從四品的官銜,換了以往,得爬多少年才能到從四品?”
老夫人笑道,“那也是人家讀書認真,好在祈兒不會去那不該去的地方,用心替皇上辦事,皇上不會虧待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