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期間,他想做自己的私事,既然領導已經知道他要調走了,他就無需再在局裡隱瞞。
常雨澤跟科裡的同事正式說明,他要調走了,可能就在幾天,調令隨時都可能下來。他讓科裡的同事把需要他處理的工作都給他整理好。
聽到這個消息,科裡的下屬莫不是留戀不捨的神情,他們都知道科長的事情,瞭解他心中的痛苦,他這次調走不是爲了高升,而是逃避殘酷的現實,逃避傷心歸德。
老楊畢竟是老楊,閱歷豐富,處事不驚,他不緊不慢的表態,常科長正式調走的時候,他跟科裡的所有同事設宴,在明苑酒店給科長餞行。
王曉丹還是愛抹眼淚,聽說他要調走,不大會眼淚就開始在眼眶裡打滾,等到他回到他的辦公室,她又抱着大堆材料追進來,淚水筱筱的落下來。
她不相信的問:“常科,你是真的要調走嗎?”
“是的,已經給廳裡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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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走了,嫂子怎麼辦?”王曉丹鼓足勇氣說出這句話。
“什麼怎麼辦,我跟她已經離婚了。”
“離婚,啊!”王曉丹似乎不能理解,低頭嗚咽嗚咽的哭起來。“常科,你不能再跟嫂子談談嗎?”
唉,讓她在這哭吧,常雨澤不想回答她,也不想安慰她,起身離開,到其他科室去轉悠。既然要走了,提前給這些平時相處不錯的好哥們打個招呼。至於領導剛纔說過的話,讓局裡同事給他餞行,他不打算接受,他沒有心情。只要拿到調令,他甚至想立即淨身趕往鄭州,就象徐志摩的詩那樣,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我甩一甩衣袖,不粘染歸德市的一絲雲彩。
當轉到出入境科時,常雨澤遲疑片刻,還是走了進去。
梅若靈熱情招待了他,還是頂級龍井茶,她老公的事情已經結案了,內部撤職處理,基本達到了她的預期,爲此,她很感激,幾次要請常雨澤吃飯,都讓他推脫了,給她辦事就是替領導辦事,怎麼敢讓領導請他吃飯呢。
去掉了老公的案子這塊心頭病,梅若靈恢復了往日的精神狀態,面帶微笑,明豔照人,宛若雅緻丰韻的妙齡少婦。她穿着修身的警裙,直逼對外窗口的漂亮女接待。
“聽說常弟要去廳裡高就去了,想給你提前祝賀一聲吧,又怕冒然說出去讓你不高興,到現在你都不吱一聲,也不來我這個窮鄉避壤轉一轉,我還以爲常弟你早把梅姐給忘了呢。”梅若靈笑吟吟的說,她倒是先發制人。憑她跟劉逢東的關係,劉逢東瞭解的信息自然也會跑到她的耳朵裡。
“那哪能呢,忘了誰我也不敢忘了梅姐。主要是我怕影響不好,廳裡還沒定,我就先嚷嚷起來了。再說,我也不是高升,而是避難去了,有什麼好炫耀的。”
“唉,真捨不得常弟離開歸德,市局少了一個能跟姐說話的好兄弟。我真爲你和徐虹傷心,一對金童玉女,多好的夫妻,說散就散了,你結婚那天,我還是作爲婆家人去跟車接新娘子的。我還幫你拿了鮮花。你的婚禮多隆重多熱鬧,到現在我還記得清楚。”
“我也不想這樣,可是實在過不下去了。你也看見她打成立嫂子了,她那象一個正常人,就一潑婦,想打誰打誰。”
“我也想不通,那天晚上我們在一起吃飯都好好的,她跟蔓蔓還有說有笑,誰知道她說翻臉就翻臉,連蔓蔓也勸不住她,非要罵孫麗娜,實話實說,我當時也是跟人聊天,沒有注意她翻臉那麼快,要是發覺她情緒不好,我也會提前勸勸她。你也知道,女人在一起不說話會弊死。其實,我看徐虹她是壓力太大了,女人受到刺激時情緒就會容易波動。”
“她是自找的,到現在還在維護那個老東西,她就是不承認她跟老東西鬼混。如果說她開始是讓老東西害了,後來就是她被他同化了,她現在的所作所爲是都在圍繞老東西在轉。爲了掩蓋她跟老東西的醜行編了一個又一個的謊言。”
“真難以理解徐虹會做那樣的事情,其實,現在局裡就分成兩派,有認爲徐虹做錯事的,也有不相信的。”
“梅姐,你的看法呢?”
“我是難以相信徐虹會做這樣的事,憑她的條件和她老爸的背景,她沒必要委身給鄭衛華。可是,我又絕對信認常弟的爲人,所以我無條件的支持常弟。”
“謝謝梅姐的理解,你是站在了真理的一方。”
“常弟,你確定要跟徐虹離婚了?”
“是的,就等她簽字了。”
“想不想聽我一句勸告,這是姐想說的,也是替別人說的。”
“梅姐說吧,說什麼話我都會認真聽。”
“暫時不要放棄徐虹,先不急着辦離婚手續。那晚我看到徐虹的情緒,她真的是非常焦燥,她並不想出手打人,可是她無法控制她的情緒,她做過後肯定非常後悔。我是女人,徐虹現在的痛苦我有體會。”
“真是梅姐想說的話嗎?”
“是的,常弟,我這是給你說的掏心窩子話,因爲你是一個正值的男人,我纔敢給你說這樣難以啓齒的話。你知道我跟逢東的關係,剛開始,我也是極力隱瞞,誰敢背後議論我,我也是想打人想殺人。你不是女人,不明白女人對這種事情會多麼敏感,尤其是在這種事剛暴光的時候。那時候,家豪已經清楚知道我跟逢東的關係了,他沒有對我說更多刺激的話,可能是他怕逢東給他小鞋穿,也可能他在反思他以往的粗魯行爲。他讓我有一段時間調整心情,我由開始的羞於啓齒到慢慢接受了不潔女人的罵名。
常弟,沒有女人生來都想出軌的,總是有這樣或那樣的原因,我相信如果徐虹是真正出軌了,她肯定也有難以啓齒的原因。她現在最希望能得到你的涼解,希望能有一段時間讓她適應。最後,她可能會象我一樣真正出軌,慢慢固定了跟姓鄭的情人關係,也可能她會迷途知返,最終迴歸你們的家庭。我覺得雖然我說出這樣的話對常弟是一種傷害,但是我還是要說出來,因爲是我的真心話。她現在最需要你的涼解,那怕你保持沉默,而不是你的離婚協議。”
常雨澤搖搖頭,堅定的說:“梅姐,你不瞭解徐虹這個女人,她異常頑固,到現在已經證據確鑿了,她還在跟我狡辯。我看出來了,她是打心底的要維護那個老東西的利益,死心踏地追隨那個老東西了。我不會再給她機會讓她隨意羞侮我。”
梅若靈見常雨澤語氣如此決絕,苦笑一下說:“既然這樣,我就沒什麼說的了。”
常雨澤又問:“剛纔梅姐說你也是替別人說的,這個別人是誰?”
“殷蔓蔓,你沒想到吧。”
“是的,有點出乎我的意料。”常雨澤想想這幾天他跟殷蔓蔓的交往,印像就深的就是她咬牙切齒的罵他是魔鬼,然後是她那雙淚如雨下的大眼睛。
“殷蔓蔓幾天前就聽你說要調走了,她求我觀察你在單位的情況,看你是說着玩的,還是真想調走。她求我私下勸勸你,讓你暫時不要離開歸德,暫時不要逼迫徐虹,她現在天天都在陪着徐虹,擔心她會出現什麼意外,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
她說她很累,她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她想不到男女之間的感情會這麼激烈,激烈到連親生女兒都靠邊站了。殷蔓蔓非常喜歡小孩子,她認爲你們都應該爲露露做出犧牲,而不是單單爲了個人的幸福就至露露的痛苦於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