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他。”
被馬丁走脫,白天涼並沒有變了臉色,反而冷靜地指揮林涼月留下吳蒼葉。
但吳蒼葉既然敢出手,自然早就已經想好了後面的棋路。
他在馬丁脫困的瞬間,已經在心中念動了不詳意志。
內容自然是,白天涼他們無法留住他。
雖然不詳意志的危害很大,可是他目前來說,還沒有受到反噬,只是隱隱有一種預感。
但這種時候,也不能管這麼多了。
不詳意志展開,他整個人已經快速向後退,朝着馬丁追去。
白天涼他們也是追了出來。
只是因爲不詳意志的影響,在出了院牆以後,白天涼和林涼月都一下子處於一種完全失去了目標的感覺裡。
“不見了……”白天涼皺着眉頭,已經感覺到了一些莫名的意味。
“恐怕是對方用了什麼能力。”林涼月聽出來了其中的意思。
另一邊,吳蒼葉已經綴上了馬丁。
儘管馬丁跑的飛快,這傢伙顯然是覺得救了他的人,未必就是朋友。
這也是很對的思路。
哪怕吳蒼葉說了鷹語。
換了吳蒼葉自己,也絕對會是這個選擇。
可惜,他遇到的是吳蒼葉。
在被吳蒼葉用心靈之蛇鎖定了情緒體以後,他就再也難以逃脫。
尤其是吳蒼葉的肉體力量,完全在馬丁之上的情況下。
在一追一逃了十多分鐘以後,馬丁徹底放棄了,他感覺對方猶如跗骨之蛆,不是以往那種可以輕易甩脫的目標。
所以他乾脆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停了下來,等待吳蒼葉。
吳蒼葉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慢了下來,然後以一種儘量沒有敵意的感覺,靠近了他。
“你究竟是誰?”馬丁以一種全然防禦的姿態,謹慎地朝後退了一步。
“是我。”吳蒼葉之前特意在外面買了一件戴帽兜的衣服,這次出來就是穿了這件,剛剛他都是戴着帽兜的,現在摘了下來,露出了他又一次變成了蘭迪的樣子。
“是你?!”馬丁在見到吳蒼葉的樣子的瞬間,果然驚呼了出來。
哪怕他可能已經有了一些猜測。
但真的見到的一刻,也是驚疑不定。
“是我。”吳蒼葉點頭,他沒有開口解釋。
馬丁自己絕對會腦補。
果然,他沒有想到吳蒼葉假扮這方面去,反而是說道:“所以你其實早就已經暗中得到了不可知之力是嗎,你那個可憐的同學,只是一個你推出來的傻瓜?”
“別這麼說,是我和他一起獲得的力量,只是他顯然更倒黴一些。”吳蒼葉知道馬丁果然一下想到了莫比斯那邊去,順勢解釋了一句。
“你覺得我會相信嗎?”馬丁冷笑。
“你是特意來這裡的吧?”他又問。
“恩。”這一點吳蒼葉沒有否認,假話裡也得有真話才行。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不是嗎,顯然,我們都遇到了麻煩,在這種地方,身爲一個國度的人,不該互相幫助嗎?”
馬丁沉默不語。
“你現在正在被全城通緝,林涼月也已經不打算和你結盟了,你孤立無援,不想和我聯手嗎?”吳蒼葉不擔心馬丁會拒絕,不過還是要幫他堅定一下意念。
“怎麼聯手?”馬丁在三秒鐘後開口。
“你先告訴我,你爲什麼被通緝,你究竟偷了什麼東西?”這的確是吳蒼葉需要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
“什麼?”吳蒼葉瞬間覺得馬丁在耍他。
“準確來說,是我看不懂。”馬丁想了想,最終還是從自己隨身攜帶的一個包裡,取出來一個東西。
那是一卷竹簡。
一卷用牛皮串聯起來的竹簡。
非常的具有龍國古代特色。
“你應該看得懂。”他在打開那捲竹簡前,忽然這麼說了一句。
吳蒼葉一下有了些預測。
當竹簡打開,他明白了馬丁爲什麼那麼說了。
因爲這卷竹簡上面,全都是用寂滅文字書寫的內容。
這是一種極其不協調的組合,明明是古色古香的龍國竹簡,卻沒有書寫方正遒勁的龍國文字,反而是一堆扭曲,荒誕的像是瘋子的囈語一樣的寂滅文字。
不過這種感覺只是一閃而逝,吳蒼葉已經見過比這更離奇的事情太多。
他馬上開始專注翻譯起上面的內容。
好在近來他對於寂滅文明的研究很有進步,連帶着文字的解讀也輕鬆了很多。
第一句:
當閉合無數年的門被打開
第二句:
從中走出的(這裡有兩個字吳蒼葉看不懂)
第三句:
便是(看不懂)
第四局:
你們要(看不懂)
第五句:
那是我(看不懂)
第六句:
我將從夢中醒來
雖然有很多都看不懂,但是吳蒼葉還是悚然而驚。
他大致解讀出了其中的含義,那就是他們的到來,可能會促使那位已經沉睡了無數年的曾經的東方旅人,後來的劍仙,這個大羅天的創造者,傳說中的王的醒來。
傳說中,王醒來,世界便會毀滅。
那是蔑瓦人的傳說,卻未必不會成爲現實。
“你從哪裡拿到了這竹簡?”
“這上面到底寫了什麼?”馬丁聽得出來,吳蒼葉的語氣不太對。
吳蒼葉只好先把大概意思跟馬丁講了。
“你真的不認識剩下的?”馬丁很有些懷疑。
“不認識。”
這種互相猜忌,是沒法避免的。
吳蒼葉和馬丁畢竟不熟。
可也沒辦法。
馬丁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沉默了一下說:“我大概在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三天進入了這座城池,然後……”
“我見到了那位李正言教授。”
“李教授,他現在在哪?”
“被那些戴着高帽子的人抓走了。”
高帽子……
吳蒼葉一下知道了,馬丁說的是王殿的人,王殿的人都戴着高冠。
“他現在在王殿裡?”
“不知道。”馬丁想了想,彷彿是在回憶,“我潛入過那些高帽子的人居住的地方尋找他,在一個巨大的房間裡找到了他,那似乎是個祭祀的殿堂,不過奇怪的是,本該是擺放神像的地方,什麼也沒有,然後我本來想帶他走,他卻把這個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