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完的葉疏言退到一旁,穿着高跟鞋跳一場舞蹈,讓他整個人精疲力竭。
小腿肌肉又酸又脹,有點像跑了一千米後的感覺,粗喘了一會,深呼吸,讓自己逐漸平靜。
事實證明,跳舞也是體力活,好在另外三位女士只是不停地看向她,眼中帶着不掩飾好奇,也沒主動搭話。
就算被搭話,葉疏言覺得自己也不願搭理,累的不行只想安靜的當個鹹魚。有那個時間聊天,還不如多想想演技問題。
倒是凱瑟琳笑眯眯的同他點頭示意,出於禮貌葉疏言跟着點了點頭,便不在理會她們的好奇。
他們是競爭對手,又不是好朋友。
至於表演中爲什麼會加一段舞蹈,也算是最近百老匯逛多了留下的後遺症。
在看到五個場景之後,葉疏言就在腦子裡大概構思出模糊的舞蹈內容,等到表演的時候配上詩歌隨性來了一段,效果看樣子還不錯。
不過,他到底還是緊張了,有些地方的處理並不好。既然表演已經結束,那也沒什麼好後悔的。
這次的試鏡非常鬆散,不要求臺詞,甚至還能根據劇本改動片段,看上去是減低難度,但是仔細想一下這無疑是加大了難度,因爲你甚至無法從劇本里準確定位出人物性格。
再說,你以爲是個人都能現場發揮?
葉疏言在腦子裡回憶了一遍自己的表演,暫且沒有什麼令他不滿的地方,除了還有不少小瑕疵。
畢竟,他的演技不可能稱得上精湛,滿打滿算接觸演戲也才幾個月,即使加上這具身體獨天獨厚的天賦,他也不可能演技突飛猛進。
即便是天才,也需要不停打磨。
他只能在露絲性格上多下功夫,演技可以磨練,對於角色的感覺卻是不容易找到的。
不過,他也結束表演了,再怎麼想也沒用,倒不如接下去靜下心看一下其他人怎麼演的,好好學習一下才是。
他片場的積累還是太少,經驗不足。
第二位是……珍妮什麼來着?
西方人的名字還真是難記。
聽到卡梅隆報了個第四幕,葉疏言忍不住面露羨慕,賞月對酌,這一段只要拿捏好曖昧的氣氛就不會有什麼難度,如果想要出彩就要在露絲舉止上多下功夫,總歸來說總比什麼吵架,哭泣來的容易些。
還沒等葉疏言羨慕女人的好運,卡梅隆下一句話,徹底讓他陷入來自非酋的怨念。
“馬修·麥康納來了嗎?把他叫過來演對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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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別待遇?
對方還有對戲的人?
葉疏言枯了,他剛剛可是一個人要死要活的演了半天,尷尬症都快痊癒了,結果對方直接VIP待遇,還有人搭戲。
頓時,千言萬語化作一句MMP。
日常感嘆一下非洲人沒有歐氣。
不過轉念一想,最非的事都經歷過了,這種毛毛蟲級別的非運也就無所謂了,反正都已經倒黴的重生成女孩子,還有什麼忍不了的呢?
畢竟他可是連種都失去了的男人。
幾個月之前要是有人告訴他,他能穿着八釐米高跟鞋跳舞,他一定一巴掌弄死那傢伙。
只可惜,現在他不僅能跳舞,他還能淡定的給自己擼個妝,再面無表情的翹個蘭花指。
要是哪天穿越回去,他或許還能當個美妝UP主。
沉默的嘆息,他已經不是一位正直的鋼鐵直男了,實在令人惋惜。
在葉疏言胡思亂想的時候,門被打開,馬修跟在威爾身後出現,在看到五位風格各異的美女後眼神一亮,他其實挺想吹個口哨。
卡梅隆掃了他一眼,眼神相當可怕,馬修被嚇了一跳,慶幸的想拍拍胸脯,幸好他剋制住了吹口哨的想法。
馬修飛快的掃了幾眼劇本,和上午差別不大。
“開始吧。”他對着站在房間中央的女士示意道,知道卡梅隆性格,他自然也不會廢話,片場暴君這個稱號可不是開玩笑的。
珍妮深吸一口氣。
第一幕是她坐在甲板上喝酒。
也許是最近幾個月突擊演戲技巧走了點成果,站在場地中央她也不會再滿腦子空白。
剛想席地而坐,蓬鬆的禮裙阻礙了她的動作,似乎無論用什麼姿勢,都免不了走光,剛剛騰昇而起的信心消散一空。
她一手捏着裙襬,有些不知所措。
一開始就遇到bug,這bug還是她自己挖的,葉疏言倒是很想知道這妹子現在的心裡陰影面積。
“月色真美。”馬修適時救場,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妹子大概真的是第一次演戲。
他走到珍妮身旁,琉璃色的眸子注視着她,淺棕色的碎髮隨着他的舉動落在額間,他紳士的舉起手:“要一起嗎?”
語調帶着不可忽視的調笑。
珍妮鬆了口氣,解除掉尷尬,她遲緩的大腦開始運作。
好歹也是走了國際舞臺的模特,心理素質絕對不會低,只不過不在自己熟悉的領域,讓她有些從頂端掉下來的不適感。
她調整好自己的心態,擺出走T臺時的冷豔表情。
棕色的眸子略顯冷淡,配上她冷豔的妝容更是容易讓人退避三舍,對着剛剛出現的青年點了點頭,拒人千里的感覺油然而生。
她無視了“傑克”遞來的手,提着酒瓶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她極力想象這裡是寬闊的船甲板,天空中沒有星星,只有一輪圓月,海浪拍打着船體,鹹澀的海風撲面而來。
傑克湊到她身邊,渾然不覺得她的冷臉有什麼可怕。
自覺地做到沙發把手上,一手架在椅子背,湊近,近的她甚至能夠聞到男人身上冷冽的香水味,好像是丁香花的氣味,有帶了點薄荷。
這不是她第一次被男人貼的那麼近,但這卻是她第一次與一個陌生男人如此靠近!
一擡頭就能夠看到對方深情的目光,就像是他們早已是相愛多年的戀人一般,她的耳朵染上薄紅,不是害羞,是尷尬的。
正常人都會尷尬。
看到這一幕的葉疏言狠狠地鬆了口氣,心底不停感謝自己的非氣。
如果這場戲裡面的女主換成他,保不準他已經給了對方一個過肩摔,你看看這男人含情脈脈的目光,看看對方的手指都已經繞上了珍妮的頭髮,嘖嘖嘖,一看就是情場高手。
凱瑟琳這一次並未像上一場看的那般仔細,目光在房間四處打量,在她看來,這位模特小姐的演技確實不太好,從一開始演出的節奏就被馬修抓的死死地。
作爲這場戲的主角卻毫無存在感,她現在完全處於被動的狀態,其實一開始她是有機會拿回屬於自己的節奏,在馬修靠近她時做出反應,而不是傻瓜一樣讓對方得寸進尺的拿捏住頭髮把玩。
同樣察覺到這一點的珍妮立刻回過神,毫不客氣伸手拍下傑克的把玩自己頭髮的手,冷着臉,抗拒性的往後仰。
“離我遠點。”珍妮撇開目光,眼底透了點厭惡。
這個情緒倒是拿捏的很不錯,大概是本色出演的緣故?
馬修的演技要好得多,被拍下手也只是微微愣了下,甩了甩被拍痛的手,看上去有些吊兒郎當:“嗨,不必那麼嚴肅,我可是好人。”
“壞人可不會把壞字刻在臉上。”珍妮保持着不信任,充分表達了什麼叫冷若冰霜。
“要一起喝酒嗎?”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這是月下獨酌?葉疏言覺得這應該叫打情罵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