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會!”元月月提高音量,“可能……會過得比現在安靜,但是,一定不會比現在幸福。最新最快更新畢竟,有幾個人會像你這樣,這麼愛我,對我這麼好?”
見溫靳辰沉默着沒有說話,元月月繼續說:“我知道,二叔的死讓你很自責,但是,我們還活着,我們就得好好生活!更何況,你是這個家的支柱,如果你倒了,你要我和柔柔怎麼辦?你要沛芸怎麼辦?我們可都是依賴着你的!”
溫靳辰的脣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弧,看着元月月,輕聲:“我不會倒下,放心。”
“我也不要你太累。”元月月柔聲,“有些事,我們承受不起的,不要硬撐,好不好?”
“只要你在。”溫靳辰慢慢理順元月月額前的碎髮,“月兒,只要你在我身邊,我覺得自己什麼都能做好。”
元月月的臉頰一紅,與溫靳辰緊緊地抱在一起,兩人靜靜地化解着內心的不安和悲痛。
溫柔悄悄地走進來,看見自家爸爸媽咪抱在一起的畫面,她不由輕笑出聲。
“羞羞臉!”溫柔起鬨似的出聲,“爸爸只喜歡媽咪,都不喜歡柔柔了!”
元月月趕緊推開溫靳辰,見溫柔伸開雙臂做出一副求抱的模樣,她不由將女兒抱進懷中。最新最快更新
“柔柔,不許胡鬧哦!”元月月小聲,“住在客廳的那個小阿姨家人不見了,你要乖乖地懂事,要安慰小阿姨,不能去吵、去鬧,知道嗎?”
“小阿姨的家人不見了?”溫柔擰緊眉頭,“那好可憐啊!”
元月月偷偷地看了眼溫靳辰,見他的臉色黑沉,她不由對溫柔說:“小阿姨以後會在我們家住很長一段時間,你是這個家的小主人,要照顧她,知道嗎?”
“知道了。”溫柔應聲,“媽咪,你放心!爸爸曾經也不見了,我知道該怎麼做才能不那麼傷心!”
聽見溫柔的話,溫靳辰的眼裡閃過一抹濃濃地傷痛,將溫柔抱進懷裡,親吻上她的臉頰,小聲:“柔柔,是爸爸對不起你。”語氣裡是濃濃地歉疚。
元月月看了眼溫柔,神情裡傳遞着不滿。
因爲知道溫靳辰很介意缺失的那五年,她特意囑咐過溫柔,不要再提那時候的事情。
否則,提一次,溫靳辰就會內疚一次。
溫柔趕緊捂住嘴,衝溫靳辰甜甜一笑,再說:“爸爸,你是我最好的爸爸!”
溫靳辰輕笑,點了點溫柔的鼻子,纔剛準備說話,就聽見溫沛芸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啊——”
溫靳辰立即放下溫柔就跑到溫沛芸房間去,見溫沛芸坐在角落,披頭散髮的,哭得很悽慘。
“沛芸!”溫靳辰扶住她,“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有鬼!”溫沛芸緊緊地抓着溫靳辰,“我看見鬼了!嗚嗚嗚——他們都在嚇唬我!辰哥哥,我好害怕!”
溫靳辰四下看了看,覺得溫沛芸肯定是悲傷過度,產生幻覺了。
“沒有鬼。”溫靳辰輕聲,“沛芸,別害怕,在這兒不會有任何人欺負你!我們都在這兒陪着你。”
“可以陪我睡嗎?”溫沛芸看着溫靳辰,“我不敢一個人待在房間,我好害怕,辰哥哥!我一閉上眼睛,出現的就是爸爸慘死的畫面,我真的好害怕啊!”
元月月站在門口,讓溫柔不要靠近。
她擔心溫柔被溫沛芸嚇壞。
看着溫沛芸那麼脆弱的模樣,元月月的心裡是憐惜的。
失去家人的痛苦她從小就體會着。
那種煎熬,太痛,太痛了。
溫靳辰擰緊眉頭,看着溫沛芸,輕聲:“我讓桂姨陪你睡。”
“桂姨?”溫沛芸看着溫靳辰,再看向站在門口的元月月,輕聲:“我想要嫂嫂陪我睡,我想和嫂嫂說說話。”
溫靳辰的脣角一僵,對於溫沛芸提的要求,一時愣住了。
元月月也是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向前走近,答應道:“好啊,沛芸,我陪你睡。你別害怕,我都陪着你。”
“真的?”溫沛芸的眼裡閃着弱弱地光。
“當然是真的!”元月月很肯定地出聲,“我說過,這兒就是你家,你就是我妹妹,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啊!”
說着,元月月就握住溫沛芸的手,和她緊緊地靠在一起,傳遞給她溫暖和貼心。
溫靳辰起身,眼下是特殊時期,就算他再捨不得、再不願意,也只能先將元月月讓出來幾晚。
和元月月對視了眼,溫靳辰慢慢退身出去,將剩下的交給元月月處理。
溫柔跟桂姨站在一起,見溫靳辰出來了,趕緊撲上去。
“爸爸!”溫柔輕聲,“出什麼事啦?”
“柔柔今晚和爸爸睡吧!”溫靳辰邀約,“爸爸帶着你睡。”
“媽咪呢?”溫柔趕緊問。
“媽咪陪着小阿姨。”溫靳辰淡淡一句,“怎麼?不想跟爸爸睡嗎?”
“想啊!”溫柔立即應聲。
只是,她在心裡小小地期待:如果能有爸爸和媽咪帶着一塊兒睡,那就更好了!
這夜,元月月陪着溫沛芸,溫靳辰陪着溫柔,夫妻倆分別睡在兩個房間。
兩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好久好久都沒有睡着。
身邊沒有了對方,總感覺怎麼睡都不踏實。
元月月醒得很早,見溫沛芸還睡得沉,她不由悄悄地起牀,想起來活動活動筋骨,順便看看溫柔睡得怎麼樣。
來到溫柔的房間,竟然沒有人。
心下一懸,元月月剛轉身,就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抱住了,呼吸中,是她熟悉的味道。
“月兒。”溫靳辰輕咬着她的耳垂,“我想了你一晚上。”
元月月勾起脣角輕笑,靠在溫靳辰的胸膛,輕聲:“我就在家裡啊,只是不在一個牀上而已,你……”
話還沒說完,她像是想起了什麼,急道:“柔柔不見了!”
“昨晚,我帶她睡的。”溫靳辰沉聲,“別擔心。”
元月月這才鬆了一口氣,有些疲倦地出聲:“昨晚,沛芸應該是做了一晚上的噩夢,一直在喊二叔的名字。”
她有些抱歉,因爲,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讓溫沛芸從那種悲痛的情緒中慢慢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