號碼正確,信號暢通,元月月屏息盯着屏幕,看究竟呈現在她面前的會是什麼。
果然,電話打不過去。
天哪!
她剛纔還在和大叔通話呢!
這……是爲什麼?
元月月百思不得其解,將手機還給桂姨,就悶不吭聲地坐在沙發上,抱了個靠枕在懷中,仔細認真地去梳理這件事。
爲什麼所有人都打不通大叔的電話,偏偏她的可以呢?
思來想去,她也沒有得出個很正常的結論。
管他的!
大叔做事的方式本來她就看不懂,費盡心思要去懂他幹嘛?
她從包裡掏出昨天從主任那兒拿到的名片,跑去臥室,給對方打電話。
兩人聊得很好,還約定十點鐘去公司見面,元月月立即換了套衣服,匆匆忙忙地向橋樑建築公司趕。
她滿心歡喜,覺得老天爺對她越來越好了。
這個實習的機會不僅能賺錢而且英語水平能得到很大程度地提升,今後她要出去找工作,這也是一段很寶貴的經驗。
望着眼前這棟獨立的辦公大樓,元月月緊了緊拳頭,穩住自己的心,然後就走進去找郭芸組長。
郭芸的年紀和養母差不多大,從外表看,是個精明幹練的女人。
元月月以爲,自己能給這家公司當文稿翻譯的機會很渺茫,畢竟,她還是個沒有畢業的大學生。
可神奇的是,郭芸看中了她的能力,讓她每天沒有課的時候就到公司來做翻譯,不僅給底薪,而且還有提成。
簽訂了試用合約,元月月那顆心始終快速度地跳動着。
以後,她也是有固定工作的人了!
雖然底薪不高,但沒有要求她坐班,只讓她有空的時候就來,而且,組長對她又那麼好,她一定會努力奮鬥,要對得起組長的信任。
出了公司,望着天上的白雲,她彎起脣角笑。
來到a市的生活其實也不算是一團糟。
最起碼,她有工作了呀!
從今天起,她也會擁有一塊屬於自己的小隔間,她可以在那裡辦公,在辦公桌擺放自己的照片,還有好多便利貼來規劃她每天的工作。
進入職場的感覺,原來這麼棒!
每週日父親都會允許她見養母一面,這週日,她一定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給養母!
元月月的心情萬分激動,她深吸一口氣,昨天晚上那家店給她留下太深的印象,她準備繼續到那裡去吃東西。
那麼便宜還好吃又幹淨的地方,她這輩子都吃不膩吧!
公司頂樓,蕭詩韻站在窗戶口望着樓下的元月月。
將元月月弄到公司來,蕭詩韻並不急着對她做什麼。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一開始就擺出潑婦的姿勢去耍陰謀詭計,那並不是她的行事作風。
更何況,溫靳辰不會無緣無故地對一個女人感興趣。
她倒是要看看,在元月月身上究竟有什麼閃光點!
……
日子就這樣愉快地過着,老天爺彷彿是忽然就關注到了元月月,將她的生活安排得特別舒適。
除了變爲全學校女生的公敵,她沒有其餘任何煩惱。
但這個煩惱,也夠她頭疼了。
元月月真心不懂大叔的魅力爲什麼會那麼大,學校那些女生在談起他的時候,簡直是眼冒紅心,更有甚者,直接將他當成了意淫的對象。
她很費解地揉了揉額頭,下課之後,就走去圖書館。
在公司的翻譯並不輕鬆,牽涉到了很多建築方面的專業知識,她必須得借幾本書回去看,擴充詞彙量和語法才行。
圖書館今天值班的是一位大三學姐,也是溫靳辰的瘋狂愛慕者之一。
“學妹,你要借這麼多書啊?”學姐黃麗的語氣很不友善。
“嗯。”元月月輕聲,“學姐,麻煩你幫我掃碼吧。”
黃麗指着那堆書,問:“就這些?”
元月月點頭。
“那我就不懂了。”黃麗看了眼元月月,“你又沒念生物學,怎麼還要借這種書回去看?難道,是研究怎麼勾引男人嗎?”
元月月順着那堆書裡看去,其中有一本竟然是《論性的起源與發展》,封面是一對男女特別曖昧的抱在一起。
她擡眸,“這不是我拿的書!”就要將書拿開。
“既然拿了,就別害羞嘛!”黃麗速度極快地按住元月月的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是什麼樣的女人,我們也都知道。”
“學姐!”元月月急了,“這本來就不是我拿的書,爲什麼會在這兒,你比誰都清楚吧!”
圖書館裡本來就安靜,出口這兒起了爭執,所有人都聚過來看。
雖然“性”在當代已經成爲一個很開放的話題,但若有心人拿出來特意複雜化,就完全可以將輿論往另一個方向引。
“平常看她一副高冷孤傲的樣子,原來也不是那麼不食人間煙火嘛!”
“就是!還假正經地拿書看!怎麼不直接買碟啊?”
“應該不是處女了吧?嘖嘖,才大二呢!聽說她也沒有在學校住宿,是在外面住的,是和男人一起吧?”
旁邊的同學指着元月月左一句、右一句,多半是女同學在詆譭,還有些湊熱鬧看好戲的男同學。
面對那麼多打量的目光,元月月的臉都紅了。
她和男人接觸的時間真的很少,也就是到a市之後,才莫名其妙地和大叔成了朋友。
雖然她現在有了裴修哲的電話號碼,也不敢太頻繁地和他聯繫。
總感覺他就是她天空中的那顆星星,她很喜歡、很喜歡,但永遠都觸碰不到。
如今,她竟然被同學們指責爲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羞窘之餘,更多的是憤怒。
“先不說我有沒有借這本書,就算我借了,那又怎麼樣?”元月月瞪着黃麗,聲音清晰地問話,“圖書館的書針對每一個學生開放,如果裡面有我們不該看的內容,它還會存在在這兒嗎?”
“圖書館裡的書當然都很正規,可有人企圖利用它做點兒不正規的事情嘛!”黃麗唏噓,壞笑得很不懷好意,“就像化學可以幫助研究救人的藥品,也可以研製毒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