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元月月也沒有答案。
如果命運給她的就是這種糾葛的人生,她想,自己會崩潰的。
看出溫靳辰的不悅,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終究是什麼都沒說,低眸,見李椿被護士推出來,她立即上前。
李椿躺在病牀上,已經睡着了。
氣病的她,臉色相較之前差太多,額前的白髮格外顯眼,加上那深淺不一的皺紋,彷彿蒼老了十幾歲。
元月月捂住嘴,眼淚大滴的落下,醫生說過李椿需要靜養,她不敢哭出聲。
是她不好,分明知道養母身體不好,還不知道溫柔點兒。
雖然養母做錯了,不該給她吃避孕藥,但是,她就沒有別的方式來處理這件事嗎?
“對不起。”她喃喃着,“小媽,對不起。”
溫靳辰遠遠地跟在元月月身後,自己此刻的出現,顯得有些多餘。
剛纔,他分明在元月月的眼裡看見了責怪,似乎是責怪他不夠圓滑,不夠仁慈,不夠心寬。
他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但那個女人覺得他做錯了,他也會開始去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他陷在那種不該有的糾結裡出不來,望着元月月孤單的背影,他讓桂姨留下來照顧,就徑直向元家趕去。
接到電話說溫靳辰要來,元嘉實的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讓李椿給元月月喂避孕藥,其實是溫良夜的主意,但具體是什麼用意,連元嘉實都不知道。
他只是奉命行事,如今,事情穿幫,不知道溫良夜那邊會怎麼對付他,而眼下,更難纏的人,是溫靳辰。
元嘉實沉沉地嘆息了聲,自己夾在溫家那兩個男人中間,實在像是個受氣的漢堡包——隨時要被這個指使,還要被那個懷疑。
不過,他相信,眼下的困境都只是暫時的,反正,溫良夜那邊有元思雅,溫靳辰那邊有元月月,無論最後是誰得到溫家,他都是溫氏集團女主人的父親。
有這一層身份,他還擔心自己日後的生活會過得不好嗎?
當聽見門鈴響的時候,元嘉實立刻就迎上去,裝出一副很着急地模樣,問:“辰,怎麼了?這麼晚來找我?發生什麼大事了?”
溫靳辰冷冷地看了元嘉實一眼,沒有多說話,走到沙發上坐好,目光落在元嘉實身上,一瞬都沒有移開。
元嘉實的心懸到嗓子口,在調整好自己的狀態之後,再試探地問:“是……月月,惹你生氣了?”
“我警告過你吧?”溫靳辰的薄脣微動,“如果你不老老實實的,我就會讓你將現在所得到的都失去。最新最快更新”
“到底怎麼了?”元嘉實坐在溫靳辰身邊,以着小心的口吻問:“月月她哪兒做得不好,我都會教訓她!辰,你和她在一起也有這麼久了,不要因爲一點兒小事就鬧彆扭,溫元兩家,不是一直相處得很愉快嗎?”
“不要把話題往月兒身上引!”溫靳辰的語氣極度危險。
元嘉實賠着笑臉,再問:“那……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
“元嘉實。”溫靳辰很不客氣的直呼其名,“你利用女兒來換取商業上的利益,是你自己的事。不過。”
頓了頓,他再繼續說:“不過,我很好奇,也一直有個疑問,所以,就去調查了下,你當年和月兒生母的事情。”
“辰。”元嘉實的語氣都壓低了,透着絲絲地顫慄,“你怎麼,突然將話題扯到那上面去了?”
“當時,月兒的生母也算是上流社會的人,你家也不錯,靠着自己的頭腦,將元家的生意做得挺好。”溫靳辰平靜無波的描述,“贏過了當時好多追求你妻子的男人之後,你將岳父母家的生意也合併在一起,日子倒也過得風生水起。”
元嘉實笑笑,他心知肚明,溫靳辰這麼晚來找他,當然不是要表揚他。
眼眸裡閃過一絲驚恐,極力隱藏,不能被溫靳辰發現。
他不知道溫靳辰對當年的事情究竟知道多少,也不知道,那個最重大的秘密,是不是很快就會被牽扯出來。
他一直很努力的隱瞞,但秘密,也終究有被拆穿的一天。
“月兒的生母嫁給你沒多久,你的岳父岳母還有他們的小兒子就在一次旅途中喪生,她母親沒有心思再管公司的事情,就全部由你一個人管理。”溫靳辰緊緊地盯着元嘉實,聲音很平穩,“再後來,月兒的母親懷孕,在生月兒的過程中難產,就沒有任何人再來干涉你的生意。”
“辰。”元嘉實皺緊眉頭,“對於我妻子他們家的遭遇,我也十分傷心。大家都知道,我岳父岳母出事的時候,我可是像兒子那樣,守孝三年,每一年他們的忌日和生辰,我也都去上香。”
“在大家眼裡,你確實做得仁至義盡。”溫靳辰笑笑,“只不過。”
他的話鋒一轉,眼神變得更加凌厲,“我想讓你給我解釋解釋,這是什麼。”
說着,溫靳辰就從口袋裡拿出幾張照片。
照片上,是元嘉實年輕的時候,抱着年輕的李椿,舉止曖昧的畫面。
元嘉實的眼睛一瞪,當即喊道:“這些照片你怎麼會有?”
“我想聽的,是解釋。”溫靳辰的聲線在冰冷上平穩。
“這……”元嘉實有些慌,“這……這肯定是有人栽贓,故意陷害!”
“那個仁義善良又多情的元董事長,年輕的時候,這風流債,不知道還完了沒有。”溫靳辰譏諷着。
“辰……”
“要不要說實話,都取決於你。”溫靳辰的眼睛微微一眯,裂出一道可怖的寒光,“有些事情的八卦,我相信,大家都會很有興趣聽。”
“還請你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元嘉實當即喊出聲,“我……當年的事……真的只是一場誤會啊!”
“誤會?”溫靳辰冷笑,“據我所知,這些不雅照,還只是冰山一角。”
“它們……”元嘉實欲言又止,重重地嘆息了聲,“哎——”
面對溫靳辰嚴厲的質問,元嘉實只能服軟,試探地問:“是不是我把當年的事情說出來,你就能幫我保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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