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警察查明瞭那張信紙上的字跡確實是元思雅的之後,才找到溫靳辰說明情況。
聽警察說元月月在離開之前還留下了線索,溫靳辰不是很相信。
畢竟,她是被裴修哲綁架消失的,怎麼可能還會留有線索在他那兒呢?
“這是那張信紙。”警察對待溫靳辰時,態度儼然是恭敬的。
溫靳辰接過信紙一看,那字跡根本就不是他之前看過的元月月寫的字。
這份字跡,更加龍飛鳳舞,而他見過的元月月的字跡,則顯得更加可愛小巧一些。
“你剛纔說……”溫靳辰冷峻的臉上透着不可捉摸的深意,“你們對照過,這確實是元思雅的筆跡?”
“我們這裡有好幾份元思雅考試時的卷子,字跡對比很明顯。”警察說着,將那幾張卷子也給溫靳辰看。
一眼就能看得出來,卷子上的字和信紙上的字,是同一個人寫的。
這是爲什麼?
爲什麼元思雅在考試時的字跡和在辦公時的字跡完全不同呢?
溫靳辰努力回憶着,之前看過她日記本上的字,和麪前這份字跡也不一樣。
難道,一個人能寫出兩種毫無關係的字體來?
而且,還是用於在生活中?
“溫先生。”警察顯得有些爲難,“這份信紙上簡要地提了元思雅小姐對溫家的不滿,現在她失蹤,裴修哲有嫌疑,而……溫董事長……也……”
溫靳辰沒有回話,他還在想這件事的疑點——這字跡,爲什麼會對不上呢?
“裴修哲在說謊。”溫靳辰終於出聲了,“監控顯示,他帶着元思雅往偏遠的地方跑,那條小路上我們都知道,沒有監控,也沒有商店,她要去哪兒找一張這樣漂亮的信紙來?”
聽言,警察恍然大悟,也確實覺得這份字跡很可疑。
“溫先生,你可真是目光敏銳啊!”警察佩服地出聲,不自覺地就從內心升出崇拜之情,“這種細節,我們竟然都忽略了。”
“信紙的發行商店麻煩都幫我找一遍,雖然會有些累,但看看究竟有哪些人買過這種信紙,說不定,能找出線索。”溫靳辰懇求着,“找到愛妻之後,我定當重謝。”
警察連忙說着客氣話,再分析了幾處疑點之後,就回警局去開始繼續調查。
溫靳辰坐在沙發上,想着那兩份不同的筆跡,心裡掠過好幾種可能性。
可每一種可能性真的拿出來細想,又根本就經不起推敲。
別墅的氣氛越來越陰沉壓抑,從溫靳辰周身散發的強悍壓迫越來越沉重,就像是一座巍峨的大山,穩穩地坐在那兒,像王者那樣霸氣。
手機不停的響,全都是溫遠候打來的。
他並不準備接聽。
在沒有找到元月月之前,他沒有想過原諒溫遠候,如果她出事,他就更加不會原諒。
而眼下,人沒有找到,他還遇到了更大的難題。
腦海中始終對比着那兩份字跡,在確定了沒有一個字相同之外,沉沉地嘆息了聲,連嚴厲的目光都因複雜而變得不那麼銳利。
拿起手機,他給厲少衍撥了個電話過去,有些問題,或許,只有厲少衍能在此刻就替他解答。
當厲少衍接通之後,溫靳辰開口就是冷漠:“月兒的秘密,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了?”
聽見這簡短的幾個字,厲少衍的心忽然就提到了嗓子口——在這種關鍵的時刻溫靳辰竟然問出這個問題,該不會出什麼大事吧!
他知道,如果他是溫靳辰,對於真相肯定會有一時間無法接受。
畢竟,天天陪在自己身邊的人竟然是另一個人,這關乎到信任,關乎到坦誠。
尤其是像溫靳辰這樣的男人,他追求更多的,是完美。
如果他以這種方式知道元月月的真實身份,他會怎麼想?
對於溫靳辰知道元月月秘密之後的態度,厲少衍不知道自己是該忐忑,還是該慶幸。
“怎麼……”厲少衍猶豫了會兒,再啓脣:“怎麼突然想起問這件事了。”
“或許和她的失蹤有關係。”溫靳辰的語氣不冷不熱。
他一直都等着元月月坦白,可是,她竟然到現在都沒有告訴他,而且,他竟然是一直被瞞着的對象。
“還是讓她親口告訴你吧。”厲少衍輕聲,“她本來就打算等你出差回來之後將秘密告訴你,卻沒想到,被爺爺……”
“現在就告訴我!”溫靳辰握緊了手機,語氣也不自覺地變冷,“她的秘密,很顯然溫良夜也知道了!”
厲少衍無奈,看來,是真的瞞不住了。
“而且。”溫靳辰頓了頓,又繼續出聲:“警察那邊給我送來的元思雅的筆跡,和我身邊天天待着的那個女人的筆跡根本就完全不一樣!一看就知道是兩個人寫的!無論一個人的字怎麼變,都變不了下筆的習慣,而那兩份字跡,竟然完全沒有相同之處。”
隔着電話,厲少衍都感受到了溫靳辰濃濃地怒意。
安靜了會兒,厲少衍再問:“你的結論是什麼?”
“我身邊的月兒……”溫靳辰的聲音很輕很輕,輕到幾乎只有他自己才能聽見,“不是元思雅?”
當說出這幾個字之後,連他自己都震驚了。
這種結論,實在是有些荒唐。
從婚禮的酒店外面他接觸到的就是她,她不是元思雅,會是誰呢?
聽言,厲少衍的脣角尷尬地勾了勾。
秘密都有被揭穿的那一天,只是,很不湊巧的,這個秘密,在最不合適宜的時候被揭穿了。
“對。”厲少衍嘆息着出聲,“她不是元思雅。”
“什麼!”溫靳辰怒吼,黑眸裡閃現着殘虐的冷光,“她和元思雅長得一模一樣,她不是元思雅還能是誰?”
“她是元思雅的雙胞胎妹妹,元月月。”厲少衍輕聲解釋,“從小她就和她的養母生活在a市。根據她的說辭,是因爲她在母親的子宮裡移位,導致她母親難產而死,所以他爸纔不認她。但其實我們都知道,元嘉實可不是個什麼很顧念親情的人,不會因爲妻子的死就將親生女兒送走,這裡面,肯定另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