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客廳靜得沒有任何聲音,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下溫靳辰和元月月兩個人,彼此凝視,彼此神傷,彼此疑惑。
溫靳辰反應得很快,看見這一幕,當然知道厲少衍是在說謊騙他。
他好慶幸,慶幸厲少衍說的是謊言。
這個女人沒事,就是他最大的期待。
可是,她這穿的是什麼?
女僕裝雖然沒有太露,幾片薄薄地布料卻將她的身材完美地顯襯出來,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腰下的裙襬很短,以溫靳辰的角度,由下往上,剛好看見一片春光。
她就像是一份被精緻包裝過的禮物,在那高高的地方,等着他伸手去拿下。
他不自知地吞嚥着口水,身體裡升出一股純粹針對於她的燥熱,那麼狂妄、那麼放肆、那麼迫切地想要將她徹底征服。
想了這個女人這麼多天,好不容易看見她,驚慌過後,竟然是這樣絕美又誘人的她。
元月月呆了好一陣子之後,才慢慢反應過來。
但她實在是不明白他爲什麼突然就回來了,回來得毫無預兆,讓她毫無準備。
順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短短的裙子並沒有遮裹住什麼,剛纔她就覺得這衣服好像有些過於性感,現在被他這樣一看,就已經羞得連理智都沒有了。
她下意識用手捂住自己的裙子,沒有抓住扶手,身子又往後傾,失去重力地就往下墜。
“啊——”
元月月一聲尖叫,溫靳辰大步上前,在她落在地上之前,用雙手穩穩地接住了她,將她護在懷中,保她安好。
她閉緊雙眼,雙手緊緊地揪着那塊抹布,身子穩當之後,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痛楚,她才微微睜眼。
從眼縫中,她看着眼前這個俊美的男人,他也正在看她,那雙眼睛裡流露出來的,是擔心、是關心、是憐惜,也有……思念麼?
她有十天零十五個小時加七分鐘沒有看見他了,具體她精準不到秒。
但時時刻刻,她都在計算着這個時間。
想他。
想到茶不思、飯不想,想到出現幻覺、幻聽,想到罵他一千遍又向他道歉一萬遍,想到連她自己都費解自己爲什麼要想他。
看不見他的這段時間,她最希望的事情就是他能出現在她身前。
現在,她真的看見他了,她卻鼻子酸酸的,哽咽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很想哭。
那設想好的畫面在她的腦海中來回浮現,她要傲嬌、要無視、要自信,卻,忍不住想要抱緊他的衝動。
她怎麼這麼沒出息?
都被他虐成那樣了,一看見他就準備妥協和臣服了嗎?
看着她淚光瑩瑩的眼睛,他收緊了雙臂,輕啓脣瓣:“沒事吧?”語氣有些許的彆扭。
她忽然回神,不安地扭動着身子,急道:“你放我下來!”
這算怎麼回事!
她爲什麼會這副裝扮出現在他面前?
說好的綾羅綢緞、身姿妙曼、公主驕傲呢?
眼下,她更像是個打雜的。
還談什麼骨氣、談什麼驕傲啊!
她不要這樣!
傷心了這麼多天,她纔不要這樣容易地就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別亂動。”溫靳辰的語氣粗粗的。
桂姨早就在剛纔退了出去,將時間和空間都給他們,絕對不會來打擾。
她不爽,低吼出聲:“鬆手!”
他皺緊眉頭,表情黑沉,也是冷淡,“如果我不鬆呢?”
她一愣,連呼吸都放輕了些,大眼睛裡來回流轉着費解的光。
實在是不明白這個男人怎麼會突然回來。
而且,他好像,也沒有很生氣的樣子。
上一次在這兒見面,他還是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表情呢!
“不鬆?”她移開視線,不想看他,“那你就一直抱着吧!抱到你的胳膊廢掉,總要鬆手的!”
她氣,氣自己怎麼這麼沒出息,被抱起來,就連反抗都這麼弱小。
“狠毒的女人。”他柔和了視線,極度貪婪地看着她此刻微翹的嘴脣,特別想覆脣上去將它含入口中仔細品嚐。
身體不自控地發生了更多的變化,他輕輕一句:“就這麼希望我出事嗎?”
邊說着,他就邊將她放下。
雙腳終於接觸到地面,元月月這才輕鬆一口氣。
她挺直胸膛,揚起俊俏的小臉看了他一眼,想要按照預期的那樣,甩給他一個無視的眼神就走,卻因爲自己的這身裝扮,怎麼也沒辦法太理直氣壯。
一旦她挺胸,幾乎就是將那片不能給人看的春光都展現在他眼前了。
她只得將衣服往上提,動作粗魯、表情煩躁。
該死的!
桂姨是故意的嗎?
好端端的,幹嘛要讓她穿這件衣服?
真是可惡!
害得她輸得這麼狼狽。
她喪氣,知道自己敵不過,徹底認輸,轉身,灰溜溜地準備離開。
手腕忽然被扼住,她回眸,順着腕上強有力的手掌向上看,那個男人的臉帥氣依然,只是有些睏倦,周身的冷氣息也依舊是滲人的恐怖。
她的鼻頭酸酸的,不明白爲什麼自己會想哭。
她沒那麼脆弱,也不要看起來自己是在用掉眼淚乞討他的同情。
生活中缺了誰都可以過,離開他,她要過得更好。
“月兒。”他柔聲,“我回來了。”
聽言,元月月的心轟然一動,雙腿再也沒辦法支撐身體的力量,軟軟的就要往地上摔,眼淚也控制不住地落下,一滴,接着一滴,接着,就連成串了。
這個男人,是在耍着她玩嗎?
“誰要你回來了?”她哭着衝他喊,“我纔沒有等你回來!我一個人吃飯可以挑食,不會有人管我;我晚上睡覺聽見風吹響窗戶的聲音也不會害怕;我霸佔那麼大的書房沒人跟我搶地盤!我過得逍遙自在,一點兒都不想你!你走啊,憑什麼回來?憑什麼你說不回來就不回來、想回來就回來了?誰給你的特權?誰給你的鑰匙?誰準你接住我?你就是個……唔——”
他忽然就吻住她的脣,阻止她繼續囉嗦,親吻着她的眼淚,還有她的委屈。
他那麼瘋狂地親吻着她,想了她這麼多天,夢了她這麼多天,他現在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