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註定是暴躁的,天空不知何時飄起小雨,緊接着,就越來越大,傾盆的大雨落在地上、車上、樹葉上,發出極大的聲響,似要驚醒人的睡眠。
元月月在注射了一記葡萄糖之後,很快就醒了過來。
她躺在一張大牀上,目測應該是在酒店,而她身邊,溫靳辰就躺在那兒,是熟睡的模樣。
她的心揪着一緊,他不應該是在醫院的麼?
怎麼到酒店來了?
往他身邊挨近,感受到他的溫暖,她的心也跟着安穩了點兒。
他的身體沒事了嗎?
這一覺,他應該會睡到大天亮吧!
真好!
他們會將他帶到酒店來,肯定是因爲他的身體沒問題了!
她的嘴角微微彎起一抹笑弧,現在才終於發覺,他生氣也好、發怒也罷、傲嬌嫉妒仇視都無所謂,都比他昏睡得不理她要強太多太多!
伸手,輕輕撫上他的眉頭,那麼濃郁,那麼剛毅。
這個男人,睡着的時候都這麼帥呢!
她笑笑,剛想將手收回來,他忽然睜開眼,扼住她的手腕。
她嚇得渾身重重一顫,結巴着出聲:“大……大叔……”
他醒了?
什麼時候醒的!
“總是趁我睡着的時候就對我做這種曖昧的舉動嗎?”他的脣角勾起一抹笑容,邪逆又深邃,黑眸裡還洋溢着無限的柔情,讓室內都變得溫暖起來。
“我纔沒有!”她立即反駁,“我剛纔,就是看見你眉毛上有個髒東西,就幫你拿掉而已,你別誤會!”
“是這樣嗎?”他的臉上張狂着俊逸的深笑,“我怎麼感覺,你就是在偷看我呢?”
她慌張地移開視線,心砰砰亂跳,急道:“你生病了,產生錯覺。”
看着她臉上那抹比晚霞還精彩的紅暈,他的笑聲從胸膛溢出,轟隆隆的,很悅耳。
他醒來之後,發現他身邊沒有她,就要求要出院,要陪在她身邊。
醫生自然不準,但他堅持,也沒人能拿他怎麼樣。
睡在她身邊,看着滿臉慘白的她,心疼她這幾天過的生活。
“傻傻的。”他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再將她擁入懷中,輕聲:“月兒,答應我,以後不許再這樣一聲不吭地就跑掉。”
“那你也答應我,不許再這樣瞎折騰你的身子!”她氣鼓鼓地瞪他,想起剛纔還是後怕,“找我就找我,幹嘛要不吃飯、不睡覺?難道你不吃飯、不睡覺,我就能出現在你面前嗎?”
話音落下,她驚覺這句話有點兒太曖昧,好像不應該說。
還來不及說些什麼將話圓回來,就看見他的臉上溢出些悲傷,那雙眼睛裡還是有些沒有完全消散的細血絲。
“想着你或許不吃飯、不睡覺,傷心我怎麼會那麼混蛋地對你,所以我也不吃飯、不睡覺。”他平靜無波的陳述,彷彿在說一件極其平常的家事,“你受的苦,我都得陪着。”
“大叔……”她的心揪着一疼,胸口來回流竄着濃濃地悶氣,“我……”
“不氣我了?”他問,“如果還有氣,想想要怎麼做,我願意受罰。”
她撅嘴,鼻頭酸酸的,眼裡涌出一層溼溼地薄霧,真的很想對着他咆哮。
他這樣算什麼?
讓她這麼愧疚,連他做過的錯事都不能再追究了!
他那天那樣對她,讓她那麼疼,她可一直都氣呢!
“算了吧!”她沒有好的語氣。
“只要你心裡能舒服點兒,我做什麼都可以。”他繼續出聲,低沉沙啞地語調慢吞吞的,溢滿了誘惑。
“好啊!”她狠下心,再開口:“那就罰你三個月不許碰我!”
他的眉頭一緊,好像是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這丫頭,倒是也變得聰明瞭嘛!
反應這麼快,一下子就知道提出這個理由。
“你剛纔說了什麼?”他問。
她狐疑,但還是很好心地再重複一遍:“三個月不許碰我!”
“上一句。”
“算了吧。”
“好。”他應聲,“算了,這次的事情,你就別追究了。”
元月月一愣,這才恍然溫靳辰的用意是什麼,臉都漲紅了,嬌嗔着出聲:“你……你耍賴皮!”
他輕笑,“你有說過不許我賴皮嗎?”語氣顯得很理直氣壯。
“你!”她氣鼓鼓地瞪他,“你簡直……”
他擁她入懷,吻了吻她如玉的貝耳,輕聲:“你逃不掉了,月兒,就乖乖地當我妻子吧!”
強大的男性氣息將她濃濃地包圍,感受着他的暖意,她並沒有推開他,輕咬脣瓣,嘴角勾着一抹濃濃地笑弧。
她可以笑得很放肆,反正他也看不見。
可那隻腹黑的狼卻像是故意與她作對似的,忽然就低眸,看着她。
她心下一驚,脣角的笑容都因尷尬和緊張而變得僵硬,彷彿是在上課偷吃東西時被抓到那般,連動都不敢動了。
他大笑出聲,捧起她溫熱的小臉,實在是愛極了她此刻慌如小兔的模樣。
熱吻襲來,柔軟的脣瓣緊緊相貼,她嘆息着接受他的親吻,雙手試探地抱住他,他背上的肌肉結實有力,那麼強悍地吸引着她,那雙小手在他的背部來回摩挲,生澀又笨拙的試探惹得他心曠神怡,更加熱切地喜愛她。
兩人的溫度急劇升高,想到他的身體狀況,她立即將他推開,呼吸急促,紅着臉不敢看他。
“大叔。”她有些埋怨,“你成天想的就是那種事嗎?”
他笑笑,反問:“難道我每次的表現都讓你很失望?”
“什……什麼啊!”她的臉都紅透了。
“月兒,每次我要你的時候,你舒服嗎?”他問。
男人對於這個問題,自然是很好奇的。
“快睡覺啦!”她的目光四處亂竄,哪裡好意思回答他的話,“很晚了耶!”
“快說!”他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快睡!”她嬌膩了嗓音。
“月兒。”他不依不饒,“舒服嗎?告訴我。”
“你忘記上次你是怎麼對我的了嗎?”她恨不得躲到被褥裡去,這個男人突然之間是在發什麼瘋?
“如果你不說,我不會放過你。”是威脅的話,卻說得特別輕柔,溢着滿滿地寵溺。
她艱難地爬去將燈關掉,企圖他放過她,“大叔,晚安。”
“月兒不說,是在害羞?”他繼續出聲,“乖。你不回答我,今晚我就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