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
溫靳辰擡手,撫上元月月臉頰的那抹紅暈。
她渾身重重一顫,嗅到不安全的味道,還沒來得及逃,熱吻就印了上來。
她支吾了兩聲,擰着眉頭向後退,他反倒是欺壓上來。
爲了不摔在雪地裡,她只能用手臂支撐住自己。
而這個姿勢,則更像是她在向他求吻。
她懊惱,空出一隻手想推開他,他順勢一壓,她差點兒摔倒,不得已又用雙手支撐。
可惡!
她又羞又窘,當他的舌掃過她脣瓣時,一股電流穿過全身,她顫息着閉眼,在他強悍的動作中投降。
終於,他吻夠了,慢慢地鬆開她,看着她嘴角的腫脹,他笑得滿足又愉悅。
她憤恨地瞪着他,咬牙切齒地很想報復一次。
“傻丫頭。”他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我揹你回去吃飯。”
“揹我?”元月月的臉色一變,“你……”
“上來吧。”他蹲在她身前。
之前那次在墓園找到她,她那麼迫切地希望有人能揹她一次,他就一直耿耿於懷這個心結。
如今,這個地方,剛好。
“不……不行啊!”她的臉頰滾燙,“大叔,你的手還傷……”
他輕聲打斷她的話:“不礙事。”
回眸,他看了她一眼,有着不容她拒絕的堅持,催促道:“快上來,玩了這麼久,不餓嗎?”
當然餓啊!
也累啊!
而且,她是真的很希望有人能揹她一次。
他的後背就像是有股吸引人的魔力,吸引着她靠近。
她慢慢地湊過去,緊張地再問一遍:“你真的確定要……”
話還沒說完,他就將她拉過來,靠着一隻手將她固定,起身,揹着她向前。
元月月的呼吸都停止了,心臟噗通噗通地狂跳個不停,臉頰更是囧熱得像火燒過。
這個背好寬、好暖,就像是一張柔軟的大牀,讓她躺在這兒暢快地睡覺,特別舒服。
這一刻,她終於圓夢了。
既看到了雪景,又有人揹她,她一瞬就變成了閃閃發光的人生主角,而那個幫她實現願望的魔法師,就是這個強悍到不可一世的男人。
他脾氣不好,點火就着,但骨子裡是善良的。
他不愛說話,但鬧起來,誰也不是他的對手。
他內心柔軟,外表越是強悍,越是在維護他心中的脆弱。
這樣的男人,那麼傲然地屹立在這個世界上,優秀到一切壞事都想離他遠遠的,不要給他找麻煩,不要讓他蹙眉。
她將頭埋在他的背脊中,感受着他的溫暖,嘴角露出一抹很甜很甜的笑容……
兩人吃過飯,又四處走了一圈,纔回家。
元月月玩得很開心,也很累,在車上的時候她就睡着了。
車子停在別墅門口,看着身邊這個女人,溫靳辰爲難自己是該喊她起來,還是該抱她進去。
喊她起來,會吵醒她的美夢。
抱她進去,他的手還受傷,一隻手做不到不吵醒她。
而他又不願讓保鏢代勞——他不想別的男人碰她。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震動起來,一看來電號碼,竟然是葉芷瑜打來的。
眉頭一緊,他看了眼元月月,她依舊睡得熟。
他索性也就靠着座椅,沒有下車,沒有接電話,目色沉沉地望着車前方。
而元月月其實並沒有睡得很熟,雖然她很累,但在他手機震動的時候,她就聽見聲音驚醒了。
她本來是想睡着了就可以躲過今天晚上或許要和他做的事情,所以哪怕是裝睡,都會將今晚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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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想到會看見這一幕。
她疑惑——大叔爲什麼不接葉芷瑜的電話呢?
這樣看起來,他斷得還挺絕情呢!
可如果他是真的絕情,又怎麼會做出一副那麼悲傷的表情來?
而且,在葉芷瑜家的時候,他還那麼熟悉那裡的一切。
元月月好奇,他和葉芷瑜之間,究竟是因爲什麼原因纔會分手啊!
她想不通,也沒有人告訴過她這件事,她在心裡嘆息了聲,可就這樣一直裝睡下去,好像也不是個聰明的決定!
就在她爲難到脖子都痠痛的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劃破此刻的安靜:“還不打算睜眼嗎?”
聽了溫靳辰的話,元月月再也支撐不住,渾身一軟,靠在座椅上,微掀眼眸,不爽地看着他,嘟噥着發問:“你早就知道我醒了?”
他給了她一個淡漠的眼神,打開車門就下車。
她緊跟着上去,不爽地喃喃:“你早點兒出聲大家不都好過嗎?真是討厭!”
他忽然頓住腳步,回眸,冰冷的嚴厲瞬間鎖住她。
“是誰在假裝睡覺?”他厲聲反問,“還一直沒有要醒來的念頭?”
“我那是……”她瞬間心虛,“我……”
“別在我面前耍小聰明。”他低冷着警告,語氣威脅,“只會讓你自己吃虧。”
她努嘴,渾身痠痛得沒有力氣和他計較。
她是真的累了,開了門就衝去臥室,隨意地將自己清洗一下,就躺去牀上睡覺。
可某個男人似乎沒打算讓她過得那麼舒暢。
“大叔!”她頂着那雙惺忪的睡眼瞪他,“說好的尊重我呢?你又到我房裡來幹嘛?”
“這個家都是我的。”他的氣場很強悍。
躺下,將燈一關,抓住她的一隻手腕,然後就閉眼睡覺。
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的猶豫,也沒有絲毫的商量。
她沒轍,經過昨天晚上的折騰,她彷彿可以確定,他只是要和她睡在一張牀上而已。
人都已經是他的了,很多東西,她沒辦法再較真。
躺在他身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她很快就進入夢鄉。
……
這夜,元月月做了個夢。
她夢見自己被關在一間很豪華的房間裡,沒有自由,沒有網絡,在門的背後就是惡魔。她提心吊膽地很慌張、很害怕,那種快要窒息的感覺就像是真實發生,讓她寧願死,卻又還求死不能。門在那一瞬間打開,整個世界忽然陷入一片黑沉,她聽見有個男人的聲音在咆哮:“思雅!”
“啊——”
元月月嚇得驚叫出聲,睜開眼,四下看了看,才發現這是在別墅的主臥。
還沒來得及想清楚發生了什麼,一件大衣就披了過來,隨即,一個溫暖的胸膛接納了她,耳邊還傳來溫柔的男聲:“做噩夢了?”
她的額頭冒着細細地虛汗,揪緊了身前的被褥,右眼皮狠狠地跳了幾下。
心就像是被一層糖紙包裹住,沒有呼吸,連跳動都被壓制住,那種感覺很無力,彷彿是走在陰間的路上,沒有退路。
腦海中還是那個夢境,華麗的房子,絕望的感觸。
她捂着心口,好端端的,怎麼會做這樣一個真實的夢呢?
而且,她還有種很強烈的直覺——元思雅出事了。
這種直覺很無厘頭,卻又像真理似的一直圍在她的腦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