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媽!”元月月趕緊捂住她的嘴,着急地制止:“你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
李椿將元月月的手拿開,反問道:“我說的不對嗎?”
元月月咬脣,倒不是對不對的問題,而是,太異想天開了。
溫家人會認爲她在耍他們,怎麼可能還護着她?
她並不覺得溫靳辰在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之後、在發現她一直在欺騙他之後,還能對她像現在這麼好。
“我不要去管其他的什麼,我只知道,你不能有事!別人要怎麼樣,都與我無關。”說着,李椿再補充一句:“更何況,是元思雅自己逃婚的。”
聽言,元月月臉色尷尬又僵硬。
她沒有想到,養母會對她說出這種話來。
讓她代替了元思雅,坐穩溫家少奶奶的位子?
她從來沒有過這種念頭!
突然之間提出來,嚇了她好大一跳。
之前,她滿心想的都是元思雅什麼時候能回來,讓她功成身退。
但自從知道大叔就是溫家少爺之後,好像很多事情就都變了,變得不由她掌控,甚至都不由她期待。
“月月。”李椿握住她的手,“你本來就是大小姐,過上層人的生活沒什麼不對,更何況,你和溫家少爺接觸了這麼久,對他就沒有一丁點感情嗎?真的能灑脫地離開?”
元月月啞然,腦子裡又混亂地嗡嗡做響,鬱悶地只剩下苦笑。
原本以爲到養母這兒來可以得到清靜和安心,卻又給她扔來一個這麼大的難題,簡直是爆炸性的炸燬了她最後的安寧。
元月月不能在廚房待太久,她硬着頭皮走到客廳,猶豫了會兒,才坐在溫靳辰身邊。
他依舊在和元嘉實聊天,並沒有看她。
她癡癡地打量着他,他那麼英俊,那麼霸氣,那麼成熟,在他身上,所有的不完美都變成完美,閃閃發光地比鑽石還耀眼。
她成爲這樣男人的女人,用正常思維想,都也應該要牢牢抓緊他,不放過和他在一起一輩子的機會吧?
哪怕是用盡陰謀詭計,哪怕是用盡溫柔軟語?
等等!
她在胡亂想些什麼呀!
可是,他已經要了她,難道她真的要假裝自己沒來過般的消失?
元月月渾渾噩噩的,將目光收回來,低頭隨意地玩耍自己的手指。
沒多久,就聽見溫靳辰說還有事情,要先離開的話。
她立即站起身,臉上的表情都鮮明的活躍起來。
終於可以離開這兒了!
這兒的空氣都不順暢!
“月月,記住我和你說的話,要好好當一個妻子,不能任性,知道嗎?”元嘉實再次提醒,儼然是一個慈父的角色。
元月月不耐煩地冷道:“知道了。”
溫靳辰牽起她的小手放在掌心裡,與她的手指旋轉着糾纏。
在和元嘉實說話的整個過程中,他的注意力其實都沒有真正移開過她,看她玩手指頭都玩得那麼有趣,他是真的很想也玩玩。
怎麼隨隨便便一個很常見的舉動,只要是經過她,都變得有趣起來?
他笑笑,怕是自己真的已經走火入魔了!
等元月月和溫靳辰離開之後,元嘉實再看向身邊的李椿。
“沒露出破綻吧?”元嘉實問。
“應該沒有。”李椿輕聲,“月月當時表現的緊張模樣和我說的理由完全吻合,就算溫靳辰還會有所懷疑,他也只是會去調查我的過往而已。”
元嘉實點頭,李椿的過往他早就已經打點好了,至少在短時間之內,溫靳辰不會查出什麼來。
元嘉實繼續問:“我要你說的話,也都跟她說了?”
“都說了。”李椿應聲,“但我也不能強迫她,要不要留在溫家,得由她自己決定。”
“只要你在這兒老實待着,她就哪兒都不能去!”元嘉實的眼睛微微一眯,“你也看見了,溫靳辰對她有多好,她比思雅的作用更大,讓她待着吧!”
李椿在心裡長長地嘆息了聲,沒有多說話,眸光裡涌出濃濃地擔心……
離開溫家的時候,雪還在下,樹上、屋頂上,都已經結了一層雪白。
元月月哪裡有心思欣賞雪景,她和溫靳辰坐在車後座,不時地向他偷偷打量過去,一副有話想說的架勢。
他也不問,假裝閉目養神,依舊握着她的拳頭在掌心裡,只是每當她想將手收回去的時候,他都會握緊了些,讓她只能老實聽話。
“那個……”她終於出聲了,“大叔,我還要上課呢!你準備帶我去哪兒?”
這裡根本就不是去學校的路。
他這才睜開眼,看向她,笑得玩味又邪惡,“都已經翹課了,再回去上,就不怕被老師罵嗎?”
“可我總之是要去的,這頓罵也逃不掉啊!”她悶悶地出聲,“快送我去學校啦!如果你忙,就放我下車,我自己坐車去。”
“子陌他們想你了。”溫靳辰挑眉,“說你每次都贏他們的錢,要找你挑戰。”
“現在?”元月月驚呼,“他們是不是太遊手好閒了點兒?”
溫靳辰狂妄地笑出幾個音節,如果她知道那幾個男人年收入多少,還會說出這種話來嗎?
她移開眼,不敢看他此刻的英俊勃發,對於他的提議,其實心裡也癢癢的。
說實話,比起去上那無聊的課,她當然更願意玩。
她現在的心情這麼鬱悶,也只有玩能讓她輕鬆些呀!
將她的願意覽入眼底,他勾起脣角,再叮囑一句:“只破例這一次,你還是得以學業爲重。”
“好呀!”她將他的叮囑當做是消除罪惡感的完美理由,“我都辛苦這麼多天了,只玩這一天,老師會原諒我的!”
溫靳辰打量着元月月,她稚氣的聲音帶着柔軟的溫暖,小臉蛋紅撲撲的,合眸的樣子安靜地像個天使,美得讓時間都凝滯了。
漆黑的眼裡涌起狂躁的混亂,這幾天,擔心她還沒有完全做好準備,他還是委屈自己睡在側臥,沒有再碰她。
但有些事情,並不是他想,就可以忍的。
他做夢都會記起要她的美妙滋味,越是幻想,越是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