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溫靳辰低眸,“誰告訴你溫家大少爺又老又醜還不舉?”
“咦……”
元月月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趕緊找理由開溜:“時候不早了耶!大叔,我去給你做飯。”
他收緊了手臂,冷冷地只吐出兩個字:“回話!”
“我……”元月月賠着笑臉,很小心地往後退,“是我誤會了而已,大叔,你好好休息,我去找桂姨。”
溫靳辰的眸光一斂,收緊了手臂,很惡意地威脅:“我不介意把那天的事情再做一遍!”
“溫家是a市最著名的企業,而元家條件雖然不錯,和溫家卻還是差了好大一截,甚至連商業合作都沒有過,溫家的大少爺,怎麼會突然那麼着急地就宣佈要娶我呢?”元月月嚇得將理由喊出來,“所以,我就想當然地以爲你又老又醜還不舉!”
其實,這不是實話。
前半句話是裴修哲提醒過她的。
當時,他甩給了她那個疑問,讓她想想溫靳辰爲什麼要娶元思雅。
她真正誤會溫靳辰的外在,是在z市的時候,從養母嘴裡聽說了元思雅要和溫家大少爺結婚的消息。
當時養母就告訴她,這個溫家大少爺,既老又醜還不舉,只要她努力,以後一定會比元思雅嫁得好。
現在想想,當時養母肯定是故意說那種話逗她開心的。
而她卻當真了,纔會釀成後續這麼多誤會。
“是這樣?”溫靳辰的目光帶有狐疑的打量。
她心虛地低眼,不敢看他,弱弱地反問:“不然呢?”
他的眉頭向上一揚,還來不及繼續問,她忽然開口了:“那……你爲什麼會娶我?”
這個答案對她很重要,她瞬然擡眸,表情認真又凝神,剛好看見他眼裡閃瞬即逝的深邃。
她敏感地要去深究那些複雜,卻怎麼看都難以讀懂他特意隱藏的情緒。
氣氛毫無預兆地安靜下來,沒有任何聲音,彷彿這是一座廢棄依舊的空屋,連只老鼠都沒有,透着一股沉悶地詭異。
在這短短地時間裡,元月月越來越緊張,連呼吸都放輕、放慢了,漂亮清純的小臉上寫着“蒙圈”兩個字。
所有的人都在提醒她一件事:他娶她的原因。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問了,他竟然是這種表情,連回答她的意願都沒有?
她不安,也混亂。
熠熠地眸光落在他身上,她渾身的汗毛都彷彿豎起了耳朵,等着聽他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
他會告訴她嗎?
他……值得她信賴嗎?
眼看他的神色越來越冷戾,她也越來越煩躁,不耐地玩耍手指、頭髮,來排遣她此刻的胸悶。
時間在一分一秒中流逝,一陣敲門聲劃破此刻的安靜,緊接着,桂姨的聲音輕輕響起:“少爺,董事長來了。”
董事長?
那不就是溫靳辰的爺爺,溫遠候嗎?
元月月嚇得一激靈,立即擡頭看向門口。
抱住她的手在這瞬間鬆開,她的心也不自覺地跟着鬆動,表情也變得落寞,以着最快的速度從牀上爬起來。
“月兒。”溫靳辰喊住她,“別怕。”
她回頭,動了動麪皮,分明是想笑,卻怎麼也勾不出個笑容來,只得作罷,硬着頭皮去開門。
“爺爺。”元月月輕聲打招呼,才驚覺這個普通的稱呼在此刻飽含的意義太複雜。
溫遠候看見元月月的時候,目光裡帶有一種很複雜的打量。
就是這個女人將他的寶貝孫子害得差點兒斷一條手臂?
他之前不覺得這個女人有什麼特別之處,現在看來,倒還是他小看她了!
溫遠候並沒有將過多的注意力放在元月月身上,他這趟來,最主要的是看他的寶貝孫子溫靳辰。
“你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還打算瞞着我?”看向溫靳辰,溫遠候開口就是責問,“辰,你到底有沒有將我這個爺爺放在眼裡?”
“我沒事。”溫靳辰短短地一句算是回話。
他看着元月月,她杵在門口,整個人很沒意識地在往桂姨身邊移。
那滿臉慌張的無助害怕表情,看得他的心都揪緊了。
見溫靳辰的視線裡只有元月月,溫遠候更是氣憤。
“都傷得沒法去公司上班了,你還說沒事?”溫遠候提高音量,“要等到你這條胳膊斷了,你才覺得有事嗎?”
溫靳辰的眸光一暗,他之前特意告訴過爺爺,無論有事沒事都不要到這裡來,他不想給元月月帶來太大的煩惱,給她清掃一些樂觀生活的障礙,是他作身爲丈夫應該做的。
他受傷的消息也特意瞞着爺爺,就是擔心爺爺小題大做,怎麼爺爺還是知道了?
“你竟然還不住院?”溫遠候怎麼也想不通溫靳辰究竟在搞什麼名堂,“在家裡治療終歸還是沒有在醫院好,你受了這麼重的傷,怎麼可以不在醫院好好治療?”
溫靳辰壓低了音量,“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已經是他儘可能的耐心。
溫遠候停頓了會兒,蒼老的容顏在驚異之中,密佈的皺紋更加深壑。
他看向元月月,自然知道所有的問題都出在她身上。
元月月心虛地往後退,她深知自己在溫家人眼裡的印象肯定不好,畢竟,因她而起,做了好多給溫家抹黑的事情。
上次溫遠候給她打電話的時候,還命令她離開呢!
“你知道他傷得多重嗎?”溫遠候問元月月。
元月月一愣,怎麼話題引到她身上來了?
“爺爺!”溫靳辰粗暴一聲,語氣裡警告的意味很明顯。
溫遠候的眼睛微微一眯,溫靳辰竟然維護眼前這個女人到了這種地步?
難道,當年發生在溫靳辰和葉芷瑜身上的事情,又要再重演一遍?
溫遠候堅決不會允許那種事情再發生一次!
眼見爺孫兩人之間的戰爭就要爆發,桂姨用手肘輕輕觸了觸元月月,示意她回話。
元月月也正糾結着,她不想因爲自己,而損害了溫靳辰與溫遠候之間的和氣。
“我知道他傷得很重。”她聲音很小地將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
“你也就任由他在家裡躺着?”溫遠候大聲質問,“不知道怎麼當溫家的女主人嗎?也不知道該怎麼照顧丈夫嗎?簡單的常識重傷要住院總懂吧?”
元月月渾身的細胞都凝固了,看向溫靳辰,急道:“大叔,你快回醫院去吧?那裡有專業的醫生還有先進的設備,對你手臂上的傷更好。”
“不需要!”溫靳辰的語氣粗粗的,“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