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詩韻看見元月月的時候,脣角向上揚起,抹了口紅的嘴脣露出一抹妖豔的弧度。
裴修哲立即將雙手背在身後,看了眼蕭詩韻,他的眸中閃過一抹深深地複雜。
元月月恨不得拔腿就跑,可雙腿就像是被釘子定住似的,根本就無法動彈。
她拼了命的想要離開這兒,想將剛纔看見的畫面當做是一場夢,腦海給她的指令卻是讓她將事情弄清楚,將她一直最在乎的那個疑問弄清楚。
蕭詩韻將肩上的西裝扔給裴修哲,再邁着驕傲的步伐走向元月月。
“你怎麼來了?”蕭詩韻冷聲,“一個結了婚卻和別的男人拍吻照的女人,難道還會被邀請到這麼高級的舞會上來嗎?”
“我爲什麼不能來?”元月月將聲音咬出,不想讓自己輸得太狼狽,“我是來證明自己實力的!”
“實力?”蕭詩韻懶懶地擡眼,“臉色蒼白地站在這兒偷看、偷聽,就是你所謂的實力?元思雅,你輸給我這已經是事實了,還想再給自己多找點兒難堪嗎?”
元月月伸長了脖子,低吼道:“我纔沒有偷看、偷聽,我不過是從這兒路過!”
“做賊心虛的人,都會給自己找點兒看似正大光明的理由。”蕭詩韻輕笑,“你剛纔看見的畫面,是不是夠你做噩夢了?是不是很擔心你心愛的修哲哥哥和我之間有什麼事情啊?哈哈哈哈——元思雅,你對自己的愛情都沒信心嗎?”
面對蕭詩韻的質問,元月月的臉都憋紅了,有着抹被拆穿的窘迫。
“哦!也對!”蕭詩韻繼續出聲,氣勢依舊是強悍的傲嬌,“你現在還是有夫之婦,沒能給你心愛的男人一句承諾,你哪裡有自信能拴住他呢?比你漂亮、聰明、年輕的女孩一大把,你再不離婚,他真的能經受住那些誘惑?”
說着,她就大笑着往宴會場裡走。
元月月憤恨地瞪着蕭詩韻的背影,再回過頭來,看着裴修哲。
她是不解,是憤懣,是哀怨,五味雜陳匯聚在一起,讓她幾乎脫口而出地要問他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可是,她要拿什麼身份問呢?
蕭詩韻說的沒錯,她現在是個有夫之婦,也沒有和裴修哲之間明確確立情侶關係,裴修哲想和誰在一起,都是他的自由。
她……干涉不了。
連問,都沒有資格。
見元月月轉身要走,裴修哲趕緊追上來,急道:“月月!你相信我嗎?”
元月月頓住腳步,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強迫自己露出個笑容來。
“修哲哥哥。”她笑着掀起眼,“我陷在那份婚姻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走出來,你不用給我任何承諾。”
裴修哲的眉頭一緊,臉上涌着深深地無奈。
“如果……”她咬了咬嘴脣,再說:“如果,你遇到了更合適的女孩,我會祝福你們幸福。”
“我等你!”裴修哲疾聲,“月月,無論你被那份婚姻困住多久,我都願意等你。”
元月月並沒有將這句話聽進心裡去,竟然也沒有絲毫的感動。
從剛纔看見裴修哲和蕭詩韻拉扯的那瞬間,她的內心其實就已經波濤洶涌了,沒有表面看起來的這麼灑脫。
她想知道裴修哲和蕭詩韻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想知道他們倆剛纔在幹什麼,更想知道,如果裴修哲真有他說的那麼喜歡她,爲什麼聖誕節都沒有給她一條短信的問候?
而且,從他在那個雨天有對她表示過喜歡之後,他們之間的聯繫並不算多,平常沒事的時候,他連個電話都不會打給她。
身爲女人,她也有着很敏感的神經。
有時候甚至覺得,裴修哲看她的眼神,還不如大叔看她的眼神熾熱。
雖然這樣想或許很不厚道,但她也沒辦法忤逆自己的第六感。
在裴修哲身上,她並沒有感受到濃濃地疼愛。
元月月搖了搖頭,不想讓自己陷在那種負面的情緒裡,裴修哲幫了她多少,她怎麼可以完全忘記呢?
她怎麼可以去懷疑一個她崇拜了那麼多年的男人?
“修哲哥哥。”元月月輕聲,“你手裡拿着的……是什麼?”
那個禮盒,應該是送給蕭詩韻的聖誕禮物吧!
她多半知道這個答案,卻還是不死心的問了。
有那麼多問題想問,終究,她選了個看似不痛不癢的。
聽了元月月的問話,裴修哲的臉色都變了,升起的慌張和挫敗還有一抹很詭異的悲傷,連藏都沒藏好。
“你看見了?”裴修哲問,聲音很輕。
元月月點頭,指甲扣進肉裡,耳邊也“嗡嗡嗡”地亂響,卻仍舊保留有聽他回答的安靜。
凌冽的寒風更加肆意咆哮,哪怕是穿了厚厚地外衣禦寒,元月月還是感覺到了冷意。
心轟然而亂,卻又驀然清明。
她等待的,僅僅只是一個答案。
“是一份禮物。”裴修哲淡淡出聲,“是爲你準備的聖誕禮物。我不想來參加這個宴會,正想要去找你,就遇見了蕭詩韻,我們談了會兒工作上的事情,擔心她冷,所以把外套給她披上,後來發生了點兒摩擦,禮物盒放在口袋裡,掉了出來。”
元月月的脣角牽扯着動了動,聽起來,這個解釋很完美。
說着,裴修哲將禮盒遞給元月月,“月月,聖誕快樂。”
“謝謝。”她接過禮盒,有些囧,“修哲哥哥,不好意思,我忘記今天是聖誕節了,所以沒有給你準備禮物。”
“我送給你就可以了。”裴修哲輕聲,“我希望你得到幸福,而且,不要懷疑我。”
說着,他就握住元月月的雙手。
元月月的心重重一顫,四下看了看,再尷尬地將手抽回來。
低垂的眼眸,她輕道:“我來是要當翻譯,宴會什麼時候散場,我什麼時候才能走,這個聖誕節,恐怕沒辦法陪你過。”
“當翻譯?”裴修哲擰住眉頭,“給誰當翻譯。”
“是叫o先生。”元月月回話,“校長給推薦的。”
“o先生?”裴修哲喃喃着重複一聲,“有這麼個人嗎?我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