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程南瞪着方子陌，“只是做了場戲給我看？”
“不想讓你死得太過瞑目。”方子陌沒有好的語氣，“程南，你藏得真深！竟然到今天才露出你醜陋的面目，你把瀟筱騙得好慘！”
說着，方子陌疾步到秦瀟筱身邊，將她身上的束縛解開，再溫柔地問：“還好吧？有沒有事？”
“你……”秦瀟筱也是疑惑，“你們……”
“辰和月月將你保護得很好，早就發現了程南一直在默默地注視着你。”方子陌輕聲解釋，“所以，明中派了一波保鏢保護你，暗中還有一波。尤其是，這些年來，還一直在賄賂他身邊的人，早就將他架空了。”
隨即，他又補充一句：“昨晚你被綁架的時候，暗中那波保鏢就一直在保護你的安全。我也是今天早上月月給我打電話，我才知道的。”
聽着方子陌的話，秦瀟筱的眸光暗淡下來。
她看向程南，他醜惡的嘴臉她已經看夠了，只是，現在，他真的輸了，得到了報應，她還是會覺得好可惜。
可惜那個曾經和自己愛過的男人，竟然變成這樣了。
“程南。”秦瀟筱看向他，“你爲什麼……要幫着邢雲烈做事呢？”
程南冷冷地看了眼秦瀟筱，不屑道：“別用這種同情的口吻跟我說話！我不需要你們任何人的同情，我比你們想象得厲害多了！”
“是嗎？”方子陌不屑地聳聳肩，“就你這樣的縮頭烏龜也敢自稱厲害，真是讓我覺得這個世界的空氣都不新鮮了！”
秦瀟筱看向方子陌，臉上的表情依舊是悲傷的。
“瀟筱，你到我身後。”方子陌拉着秦瀟筱，“像這種沒有責任感的男人，你就讓他自生自滅吧！他剛纔還想讓你痛苦一輩子呢！”
“子陌，我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他。”秦瀟筱輕聲。
隨即，她再問程南：“你離開我的那些年，真的……是因爲你失憶了嗎？還是，你揹着我在做別的事情？”
被秦瀟筱這樣一問，程南的眼裡閃過抹深深地什麼。
秦瀟筱那麼瞭解她，自然知道，那份一閃即逝的，是心虛。
秦瀟筱勾起脣角，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她想，她已經不需要非得將那個理由聽見了。
她……從一開始，就是被程南拋棄的女人。
“瀟筱，從始至終，我只愛過你一個人而已。”程南很堅定地保證，“爲什麼你會變心，而我不會呢？你怎麼可以變心呢？”
聽着程南的質問，秦瀟筱臉上的表情更加悲慼。
他竟然在問她，爲什麼會變心？
深吸一口氣，秦瀟筱剛想回話，忽然，聽見了一聲超級響的爆炸聲，連這間房子都跟着震了震。
方子陌當即扶住秦瀟筱，而程南也借這個機會趕緊跑走，緊接着，就到處響起槍聲。
方子陌趕緊抓着秦瀟筱往外逃，他知道，這裡面肯定已經一點兒都不安全了。
秦瀟筱跟着方子陌跑，不時有碎石頭往他們身上落，方子陌都將她護在懷中，爲她擋住那一切。
她的心裡是深深地感動。
過了好幾年，方子陌保護她的舉動，還是沒有改變。
兩人出來之後，才發現四周多了好多要殺他們的人。
方子陌帶來的人，還有溫靳辰之前派在秦瀟筱身邊保護敵人，已經有點兒吃不消了。
“別怕。”方子陌輕聲安慰，“我先帶你離開這兒。”
“子陌……”秦瀟筱趕緊拉住他，“你別逞強！外面那麼多人，我們怎麼逃出去？先在這裡躲一會兒，看看情況吧？”
“不行。”方子陌搖頭，“我們必須儘快離開這兒。程南逃了，他不會放過你。”
看着秦瀟筱蒼白的臉色，方子陌猶豫了會兒，再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
“我早就已經想通了。”秦瀟筱輕聲，“我和程南，已經是過去式了。真的！不用太擔心。”
“就是因爲這樣才擔心。”方子陌擰住眉頭，“我一出現，他就要對付你了。他對你的執念，太大了。”
秦瀟筱沒有出聲，見方子陌突然跑了出去，她連拉都沒拉得住。
望着方子陌在子彈中奔跑的身影，秦瀟筱的眼眶裡溼溼的。
方子陌不畏艱險，是爲了她。
爲了儘快將她送到安全的地方。
終於，方子陌跑到一輛車子旁，將車子開到秦瀟筱身邊，喊道：“快上車！”
秦瀟筱愣了下，然後，趕緊上車。
不時地有子彈往車子的玻璃上打，方子陌將秦瀟筱按在座位上，不讓她起身，自己則踩下油門往前開。
一聲又一聲的槍響慢慢地遠離，秦瀟筱抱着頭，當好不容易感覺已經沒有危險的時候，她擡眸，當看見方子陌那張蒼白的臉色時，她瞬間就驚了。
“子陌！”秦瀟筱大聲喊，“你怎麼了？”
“我沒事。”方子陌咬牙，“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子陌！”秦瀟筱立即坐起身，才發現方子陌的腰間正在流血。
“你受傷了？”她瞪大雙眼，“剛纔去開車的時候受傷的，對不對？”
爲了讓她儘早的安全，他纔會受傷的。
“別哭。”方子陌將聲音咬出來，“我說過的，這輩子都不會讓你爲我流淚！哪怕是幸福得不行了，都只能笑！”
“不要。”秦瀟筱哭着搖頭，“我不值得，真的，不值得啊！”
“我也沒說……你值得啊。”方子陌虛弱一笑，“還真是自戀啊！你到底哪裡……值得了？”
“……”
“可我，就是會奮不顧身啊。”方子陌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鬼知道上輩子欠了你什麼。”
說着，車子忽然來了個急剎車，緊接着，方子陌整個人就躺在方向盤上，閉上眼睛，眼睛沒有任何知覺了。
“子陌！”秦瀟筱哭着大喊，“子陌！你醒醒！你醒醒啊！你別嚇我！你不要出事，求求你你，你你不要出事啊！”
可是，無論秦瀟筱怎麼喊，方子陌都沒有醒來。
他像是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神情，卻是安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