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元月月是委屈,是鬱悶,是煩躁,是憎恨。
是有恨的。
她恨自己信錯了人,竟然那麼荒謬地還想將所有事實都告訴他,期待他能幫她解決問題!
擡眸,她準備和他理論自己究竟有什麼錯,憑什麼要被他這樣對待時,卻看見屏幕上那張放到最大的照片。
照片上,是那個裴修哲向她表白的雨天,從這個角度來看,他們倆在接吻,一點兒也沒被惱人的雨影響,幸福地很愜意。
她的腦子停頓了一秒,緊接着,就快速轉動起來。
所以,大叔會突然向她大發脾氣,並不是因爲知道她不是元思雅,而是看見了這張照片。
這張照片是誰照的?
又爲什麼會出現在大叔的電腦上?
元月月忽然返後看着溫靳辰,他也正看着她,那雙深邃的黑眸裡閃着洶涌的狂怒,而被那狂怒壓住的,則是深深地受傷。
“大叔。”她喃喃着開口,“我……我和修哲哥哥……我們……”
他動了動眉頭,目光依舊兇狠,冷意也依舊狂妄,卻很刻意地收斂了些,以爲她要解釋。
那個“最美照片”的比賽是a市政府舉辦的,每一張照片都只能用攝影的技術拍攝,不能有ps,所以,照片是合成的可能性其實很小。
但他還是期待她能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哪怕是騙他的,他也……願意聽。
臥室裡安靜地連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見,四周的亮光也悄無聲息地退下,營造出一種嚴肅又緊張的氣氛。
元月月遲遲沒有開口,低着眉頭,左手緊緊抓着右手,用力地彷彿要掐進去。
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
解釋嗎?
她並不覺得有那個必要。
雖然照片找的角度將她和裴修哲之間的親密放大了,但他們也確實是差一點兒就接吻。
她也已經下定決心了,等找到姐姐,離開a市之後,就答應裴修哲的表白,安安穩穩過日子。
“說啊!”溫靳辰爆喝,“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是有很多想說的嗎?那就都說出來!”
視線掠過她脖子上那條新鮮的紅印,粗粗的,提醒着他剛纔對她有多粗魯。
張狂的暴戾取而代之的是抓狂的焦急,他想要的是自己心中的答案,而那個答案其實只要他認定,誰說都沒用,他卻固執地希望由她來告訴他。
或許,他不該問。
一念天堂,一念,也可以是地獄。
他努力保持着最後一絲理智,要聽她說的解釋。
她昨晚叫他回來,應該就是要說這件事吧!
她剛纔就說了,希望他聽了之後能夠冷靜,能夠聽她將話說完。
他現在就站在這兒,等着她說。
“沒什麼要說的了。”元月月邊搖頭邊出聲,“你都看見了,就是這樣。”
話音落下的那刻,她渾身的力氣彷彿被抽乾了似的,卻又只能強撐着力氣保持站立的姿勢,不讓自己倒下。
溫靳辰以爲,自己會大怒、會失控、會惱恨地想殺人。
可他終究什麼都沒做,連揪緊的拳頭都漸漸鬆開了。
元月月看着站在她身前的溫靳辰,他周身的冷意依然盤旋壓抑,可那眉宇之間透露更多的,不是憤怒,而是些她看不懂的複雜。
這樣的他,卻讓她格外心慌。
她被動又無助地想開口,又實在是找不到言語來打破此刻的安靜。
她無力反駁、也沒法解釋。
“裴修哲?”溫靳辰冷冷地哼出這個名字,格外地不屑,“我看中的女人,只能屬於我!”聲音平靜無波,卻霸道地殘酷。
不等她出聲,他就將她抓到身邊,對上她驚慌失措的視線,他冷冰冰地給出無情地結果:“所以,他死。”
“大叔!”元月月瞪圓了雙眼,“你憑什麼讓他死?就算你有錢有勢有地位,還能操縱人的感情不成?”
感情?
他的臉色更加陰冷。
她現在竟然在跟他提感情?
“你最好搞清楚你是誰的女人!”他幾乎是將她整個人都提了起來,“也最好搞清楚,他愛的女人是蕭詩韻,他會接近你、會對你好,都因爲他媽的想對付我!”
她懸在半空中,失重的感覺很難受,而他的話讓她更加難受。
“纔不是!”她大聲喊話,“我和修哲哥哥認識的時間比你長,他一直就對我很好!”
他將她推去牆壁,緊緊地貼住,欺身而上,強悍的胸膛抵住她,扼住她的小下巴,幾乎要將她的骨頭都捏碎。
濃濃地怒意在他的胸膛翻滾,像海嘯似的要席捲一切。
目光逼視着她鮮紅的脣瓣,這張嘴上下掀動,說出讓他想要殺人的話語,成爲他的眼中釘。
他湊下去,想要吻住她的脣。
她將頭一偏,剛好躲過他的脣,滾燙的呼吸落在她的耳側,激起她渾身一陣高過一陣的顫慄。
黑眸裡閃過抹陰寒,隨即,就是滿滿地嘲諷彌散。
他再向着她的脣湊下,她一驚,反應很靈敏地再一次躲過。
“大叔!”她連聲音都在發抖,“你鬆開我!”
對上她的眼眸,他的指腹在她的臉上來回摩挲。
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脣,還有她沾滿紅印的脖頸。
他失控地想在她身上留下一塊又一塊的紅印,那是他給她的烙印,證明她是他女人的烙印。
她的注意力跟着他的指腹走,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一想到他接下來可能會對她做的事情,她就沒辦法不害怕。
他的目光癡迷又認真,還有着深深地慾望,絲毫不掩飾自己對她身體的渴求。
“多漂亮的一張臉。”薄脣輕啓,他湊過去,輕輕吻上她的小下巴,“多純潔的眼睛。”讓人一看就有深陷的危險
她弱弱地向後退,但後面就是牆壁,根本就是退無可退。
“你別亂來。”她沒有任何底氣地威脅,“大、大叔,你冷靜點兒。”
“我怎麼可能亂來呢?”他戲謔地笑看她,來回一遍又一遍地打量。
他距離她好近,她身上清新淡雅的香味在他的鼻翼下盤旋,她胸口急劇地起伏劃出誘人的弧度,隔着薄薄地衣服,他幾乎是在抓取她的體溫。
“你這具身體,我原本是勢在必得的。”他的嘴角勾起一抹邪惡又冰冷的弧度,“或許是在今天,或許,是在明天,選在哪一天,全憑我高興,你最好把它乾乾淨淨地留着,在做壞事之前,想想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