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捨不得他一個人過得那麼辛苦,他已經有那麼多事情要處理了,他已經……那麼艱難,如果我再打着溫暖的旗號離開他,他的內心,該有多苦悶?”元月月的語氣糯糯的,眼眶裡的溼潤也沒辦法再逞能,簌簌落下,打溼了眼眶。
邢雲烈的心裡閃過些不忍,但也僅僅只是一瞬。
要說可憐,難道,葉芷瑜不可憐嗎?
至少,元月月擁有溫靳辰完整的愛,她還有孩子。
可葉芷瑜擁有什麼?
邢雲烈深吸一口氣,他看着元月月,冷聲:“那你就留在溫靳辰身邊,忘記你懷的是對雙胞胎!反正,對於一個你沒見過一眼的孩子,你也沒必要太在意,是吧?”
“那隻能說明,你根本就不懂得當父母的滋味。”元月月也是嘲諷,“骨肉相連這種事,即便不見面,那也是心頭的肉!”
“那我倒要看看,溫靳辰和溫暖,究竟,你會更偏愛誰一些。”邢雲烈笑道。
面對這麼殘忍的邢雲烈,元月月恨恨地瞪着他,卻又是無能爲力。
溫靳辰和溫暖?
一個是她的丈夫,一個是她的孩子,她該……怎麼選呢?
“哦!對了!忘記提醒你。”邢雲烈聳聳肩,“選擇的事情,你可要保密,我要測試的,是溫靳辰對你的感情究竟有多深,一旦你告訴他,你是爲了救溫暖纔會和他分開五年,我就會覺得不好玩了。”
“你不是覺得告訴他會不好玩,而是覺得,他一直等着我不好玩。”元月月無情的拆穿邢雲烈此時不正常的心態,“你想要做的,根本就是他拋棄我,然後,讓我受到和葉芷瑜一樣的待遇,證明溫靳辰這個男人,始亂終棄,一點兒都不完美。”
聽言,邢雲烈的眼裡閃過抹陰狠,對於元月月的猜測,並沒有反駁。
反正,在她面前,他也並不想隱瞞什麼。
與其說他想與溫靳辰鬥,倒不如說,他想與元月月鬥。
他要讓溫靳辰屢次嘗試這種他無法保護自己心愛的家人的痛苦!
他所失去的,他要溫靳辰也同樣都受一次!
就在這時,外面有人說溫靳辰硬闖進來。
元月月立即將眼淚擦乾,僞裝出自己依舊很堅強的模樣。
只是,她的決定,也在這瞬間就成型了。
“我配合你。”元月月冷聲,“但是,當我從溫家搬出來之後,我需要立即見到溫暖,哪怕,只是一面!我要確定他好好的,然後,我就離開這兒,五年之後,再出現。”
“可以。”邢雲烈應聲,顯得躍躍欲試。
見邢雲烈答應得這麼痛快,元月月也沒有多說,等溫靳辰進來之後,她的眼裡是濃郁的愧疚和不捨。
她真的……要離開他嗎?
“月兒!”溫靳辰上前幾步,直接拉住她的手。
雖然一路上來的時候,他還是氣她說的那些話,但是,當看見她一個人站在這兒和邢雲烈對質的時候,他所剩下的,就只有擔心了。
感受到溫靳辰濃郁的擔心,元月月這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推開他。
只要一想到要傷害他,她的心,就已經開始難受了。
她整個人組成的每一個細胞都已經對他心悅誠服,她要怎麼來違背自己,假裝自己恨着他呢?
“怎麼樣?沒事吧?”溫靳辰邊問,邊將元月月護在懷中。
邢雲烈看着溫靳辰將元月月抱住的畫面,太過和諧,太過幸福。
尤其是溫靳辰臉上那溢於言表的着急,讓邢雲烈看着,格外想摧毀。
沒有得到元月月的回話,溫靳辰再看向邢雲烈,冷聲:“有什麼事,你都可以找我,每次都把月兒拉進來,會讓我很看不起你!”
“這一次,不是我把她拉進來的。”邢雲烈淡淡啓脣,“是你。”
溫靳辰擰眉,顯然沒明白邢雲烈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如果不是你連親生兒子的事情都瞞着她,她怎麼可能一直惴惴不安,甚至,還主動拜託我,幫她調查一下有關溫暖死亡的真相呢?”邢雲烈隨口編造着謊話,“我看她太可憐,所以,就當了回好人,告訴她有關溫暖的事情。”
元月月的眸光一暗,從溫靳辰的懷中出來,再看向邢雲烈,當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邢雲烈這是逼着她……在他面前和溫靳辰決裂嗎?
胸膛翻涌着一股血腥味,元月月對上溫靳辰打量過來的視線,他的眼裡,有着不解,還有着疑惑。
“我受夠了!”元月月移開視線,不敢看溫靳辰。
她擔心自己的演技不過關,在這種時候,她怎麼可能瞞得住溫靳辰呢?
“你每一次都這樣對我,打着對我好的旗號,然後成爲那個傷我最深的人!”元月月苦澀一笑,“溫靳辰,是我對不起你,孩子的事情,我有很大的責任,像我這樣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做你的妻子,不配做溫家的女主人!我累了,我一個做母親的,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自己的朋友也因爲我而過着生不如死的生活,你讓我冷靜幾天,我現在,不想看見你!”
“月兒!”溫靳辰滿是震驚,“他是不是……拿溫暖威脅你了?”
聽着溫靳辰的話,元月月更是心如刀絞。
在她說完那些話之後,溫靳辰竟然第一反應就是她被厲少衍威脅了?
他對她的信任,竟然這麼強嗎?
“你有什麼資格跟我提溫暖?”元月月扯開嗓子吼出聲,“你讓我這個當母親的變成了一個笑話!你看着我每天都爲他禱告,心裡就不難受嗎?我爲一個沒死的孩子超度,我這是天天都在咒他死啊!溫靳辰,你怎麼這麼狠心?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呢?”
“月兒。”溫靳辰急了,“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我一直都在找機會告訴你,溫暖的事情,我……”
“我太瞭解你了!”元月月打斷溫靳辰的話,“除非找到溫暖,否則,你永遠也不會告訴我!”
元月月淚如雨下,再哭着質問:“你爲什麼不直接讓我失憶,給我催眠,告訴我,我只生了溫念一個兒子呢?直接把溫暖從我的記憶中抹去,難道不是更加符合你的心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