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做父親的,而且,溫靳辰還自認爲自己是個很厲害的男人,卻讓自己的孩子被偷了,這件事對溫靳辰來說,是更加無法接受。
“你不用解釋!”元月月一字一頓,“你只需要告訴我,現在找溫暖的進展!”
看着元月月悲痛欲絕,卻又還這麼冷靜的模樣,溫靳辰的心裡就溢滿了心疼。
她分明是個脆弱、需要人保護的女人,卻爲了孩子,不得不堅強。
而她此刻的悲傷,還是因爲他的原因。
“霍朗之前有說過,讓我拿溫沛芸交換。”溫靳辰頓了頓,再繼續出聲:“但是,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而溫沛芸,應該就在邢雲烈手裡。”
見元月月沒有說話,溫靳辰再補充一句:“月兒,我懷疑邢雲烈已經徹底變了,以後,如果和他有接觸,一定要小心。”
霍朗?
邢雲烈?
“邢雲烈怎麼會……打溫暖的主意呢?”元月月有些不敢相信,“幾年前,是他幫忙救的溫暖,如今,他……”
“葉芷瑜的死,對他打擊很大。”溫靳辰輕聲,“現在的他,做什麼事都有可能。”
眼淚簌簌落下,元月月痛苦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溫柔的救命恩人,如今,卻成了綁架溫暖的人嗎?
如果按照溫靳辰話語中的深意,邢雲烈和霍朗、溫沛芸成爲統一戰線的人,那麼,溫暖,還能活命嗎?
捕捉到了元月月眼中的不安,溫靳辰趕緊解釋:“你放心!暖兒現在一定不會有事!他們綁走暖兒,是爲了拿他威脅我們,我保證,一定會將暖兒平安無事的找回來!”
“找?”元月月像是聽見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笑得很諷刺,“你準備怎麼找?找了這麼多天了,你找到什麼了嗎?你什麼都沒找到,現在,又有什麼資格說一定會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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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兒……”
“你又憑什麼這麼信誓旦旦的肯定,暖兒不會有事?”元月月捂着心口質問,“溫靳辰,你不覺得自己說這些話都沒有讓人信服的力度嗎?你找不到暖兒,我就自己親自去找!”
“月兒!”溫靳辰急了,立即拉住起身欲走的元月月,“你冷靜點兒!邢雲烈會透露消息給你,肯定是要利用你,如果你現在去找他,就中計了!”
“如果我中計能夠讓暖兒回來,我無所謂。”元月月將溫靳辰的手打開。
見他又要來拉她,她索性就擡手將他推得遠遠的。
看見溫靳辰的臉上溢滿了悲傷的模樣,元月月的心裡也很痛苦。
可是,眼下,她不要管別的,她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回來,那就夠了!
“你體會不到那種感覺。”元月月的語調很悲傷,“如果這個時候我和他只能活一個人,我會選他活着!”
“我怎麼可能會體會不到那種感覺?”溫靳辰也難免生氣。
他爲了這個家,也一直在盡力,或許他有些處理事情的方式讓元月月覺得無法接受,但是,她卻不能將他看得那麼渣啊!
“我是溫暖的父親,是你的丈夫,現在,兒子不見了,你這麼痛苦,我怎麼可能會不痛?”溫靳辰的聲音也不自覺的加大了。
以往,只要他有發脾氣的趨勢,元月月都會妥協,都會聽他的話。
他希望這一次,她也能和往常一樣,體貼她、相信她。
“如果可以換,我也希望是我死,而不是暖兒死!”溫靳辰疾聲。
元月月看着溫靳辰,她的眼裡閃過抹不敢相信。
現在,溫暖已經被偷走了,生死不明。
他瞞着她這麼重要的消息就算了,竟然還吼他?
“如果暖兒沒回來,我就永遠都不要看見你!”元月月衝溫靳辰怒吼,“孩子是因爲我纔會早產,纔會造成混亂,我犯的錯,我自己彌補,不需要你管!”
說完,元月月就轉身離開。
“元月月!”溫靳辰被那句“不需要你管”給徹底刺激了,“你給我站住!”
已經走到門口的元月月停住了腳步,她微微側眸,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聽溫靳辰出聲了:“你能不能冷靜點兒?”
雖然溫暖發生這樣的事,她的崩潰是在所難免。
但是,她竟然就這樣輕易的將他推開麼?
她恨他、怨他,可以打他、罵他。
可她卻說,永遠都不要看見他?
溫靳辰的心就像是被撕扯一般的疼,找不到溫暖、哄不好老婆、沒辦法向家人和朋友交代,這一連串的事情讓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失敗了!
他的願望是給元月月和孩子們一個安穩的生活環境,但現在看來,距離他的願望越來越遠了。
“嫌我不冷靜嗎?”元月月沒有好的語氣,“那你去找個冷靜、聽話又懂事的人啊!我絕對不攔着你!”
說完之後,元月月看見溫靳辰黑沉的臉,她揪緊拳頭,將辦公室的門拉開就走。
每走一步,元月月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一般的痛。
她知道自己現在有點兒無理取鬧,畢竟,溫暖不見了,和溫靳辰沒有關係。
只要對方有心想要偷走孩子,就會用各種辦法和手段去做。
但是,她必須要將溫暖找回來。
她也一定,會去見邢雲烈!
溫靳辰被元月月氣得不輕,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臉色黑沉地像是要殺人一般,周身也已經聚攏了讓人不敢靠近的冷戾氣息。
耳邊一遍又一遍的迴響着元月月剛纔說的話,溫靳辰渾身的血液都澎湃起來,噼裡啪啦的在爆炸。
她竟然……還讓他出去找別的女人?
她是真的眼睛做好準備放棄他們的感情了嗎?
可惡!
溫靳辰捏緊拳頭,一拳就準備打去牆上。
卻是在拳頭和牆面即將接觸的下一秒,拳頭被人收住了。
溫靳辰側眸,看見是溫良夜,他的眼裡閃過抹詫異,隨即,就是更加狂涌的暴戾。
“傷了你自己,就能找回溫暖,讓元月月冷靜嗎?”溫良夜語調淡淡地發問,“元月月現在不僅是你的妻子,她也是溫暖的母親,溫暖出事,你指望她冷靜,確實有些爲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