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靳辰向前邁了幾步,將溫柔從元月月的懷中抱過來,柔聲:“柔柔,你又重了!媽咪的身子還在康復,別讓她抱久了。”
溫柔點頭,從溫靳辰的懷中下來,此刻,她對溫念更感興趣。
元月月看着溫靳辰,輕聲:“不用這麼小心啦!我沒事。”
“去牀上給我躺三天。”溫靳辰命令的口吻很是霸道,“這三天,我哪兒也不去,就在家裡陪着你躺。”
“辰!”元月月瞪大雙眼,“你瘋了!”
“多躺躺,對你有好處。”溫靳辰顯然已經下定決心,“不能忤逆!”
話音落下,溫靳辰就和溫柔還有溫念玩到一塊兒去。
元月月眨了眨眼,脣角尷尬地勾了勾,知道接下來,自己肯定要過一段“苦日子”。
她愁眉苦臉的,不過,她的心裡,爲什麼這麼甜呢?
入夜,溫靳辰很刻意的等元月月睡着之後,才悄悄起聲,走去書房。
他得處理下溫榮貴的事情,到現在爲止,他還只知道溫榮貴被救活了,如今,幾名警察守着他,不會讓他逃脫。
可這些事,遠遠不夠。
他要知道別的更多的事情。
比如,霍朗的下落。
爲什麼霍朗只留下一句話,就帶着溫暖就此消失了呢?
撥通手下的電話,溫靳辰冷聲發問:“我要的消息,找到了沒有?”
“沒有。”手下回答得很無奈,“到現在爲止,溫榮貴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不開口?”溫靳辰的眉頭一緊,“驗過dna了嗎?這次這個,究竟是不是他本人?”
“驗過了。”手下應聲,“確實是他本人沒錯。”
“時刻注意醫院四周的動向,醫生都要用信得過的,一定要確保他,活着!”溫靳辰下命令。
他只有從活人嘴裡才能套出秘密。
一旦溫榮貴死了,那麼,霍朗的蹤影,恐怕,就更難掌握了。
那麼大一個男人,還帶着個孩子,他究竟能藏到哪裡去呢?
而邢雲烈卻死活不鬆口,一直說他沒有抓溫沛芸,他每天也都按時上下班,根本就與一個正常人無異。
他甚至還派人去邢雲烈的家裡偷偷搜查過,也沒有任何溫沛芸的蹤影。
溫靳辰沉沉地嘆息了聲,臉上的愁容越來越深邃。
他想要找到溫暖,想要確保溫暖平安無事,但是,他卻真的無能爲力了。
到頭來,他,連自己的兒子都保護不了。
溫靳辰捏緊拳頭,拳上暴起粗碩的青筋,黑眸裡涌着深深地痛楚。
他該怎麼辦?
每次看見元月月暗自神傷的模樣,溫靳辰除了自責,就只能更深的自責。
“一定完成任務!”手下應聲。
“還有。”溫靳辰繼續出聲,“如果哪天月兒要見溫榮貴或者那名保鏢,不能讓。”
溫靳辰擔心溫暖的事情會穿幫。
他更擔心,溫榮貴這一次被抓,是有別的什麼深意。
一個人怎麼可能蓄意被抓呢?
溫榮貴又不是個善良到突然懺悔的人。
溫靳辰怎麼想也想不通,溫榮貴被抓和霍朗帶着溫暖躲起來這兩件事,有什麼必然聯繫嗎?
“霍家那邊,至今也沒有任何消息嗎?”溫靳辰問。
“只說……當沒有霍朗這個人。”手下輕聲回話。
溫靳辰沒有再問,反正,問來問去,那些人都是鐵了心的守口如瓶。
按下掛機鍵,溫靳辰獨自坐在椅子上,望向窗外那黑沉的月色,月亮被厚重的雲層遮住,只露出些微的亮光,看起來,竟是格外的恐怖。
黑眸斂下,溫靳辰的手扶着額頭,那顆心就像是在被鋒利的尖刀一片一片切成片,那麼痛,那麼空,血流成河……
當元月月醒來的時候,她已經是滿臉淚水。
昨晚做夢,她又夢見溫暖了。
她夢見溫暖和溫念兄弟倆一塊兒長大,都衝着她笑,喊她“媽咪”,而她就和溫柔一人抱一個,溫靳辰坐在不遠處看着他們,笑得很燦爛。
分明是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畫面,元月月卻哭了。
因爲,那份其樂融融,並不屬於她。
看向身邊,溫靳辰不在,元月月趕緊將眼淚擦乾,不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哭過。
深吸一口氣,元月月起身,去洗了把臉,剛想開門去餐廳,臥室的門就被打開了。
溫靳辰的手裡端着早餐,看見元月月時,他的臉上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那是專屬於她的笑,別人,很難見到。
“醒了?”溫靳辰的聲音低沉醇厚,比他手中的那杯牛奶誘人,“剛好!餓了吧?吃早餐。”
“都幾點了,你還在家?”元月月看着溫靳辰,“你……”
“我昨天說的話,不只是說說而已。”溫靳辰打斷元月月的話,“我會陪着你躺。”
“真的不用!”元月月急了,“你去忙你要忙的事情吧!我自己會躺的,不會亂來!”
“我已經不相信你了。”溫靳辰很傲嬌的出聲,“躺下吧!吃早餐。”
“可……”
“吃早餐。”溫靳辰的聲音裡,帶着不容拒絕的霸氣。
元月月無奈,溫靳辰雖然很寵她,但是,一旦他真的發起脾氣來,她絕對招架不住。
尤其是,他竟然還真的空出三天時間陪着她躺,她不同意,好像就太不識好歹了吧!
元月月只能坐下來,先吃早餐,將早餐吃完之後,她暗暗看了溫靳辰好幾眼,見他一直打量着她,她趕緊送上一抹甜甜的笑意。
她發現,怎麼好像自己越來越怕他了呢?
“老公。”元月月的聲音也甜甜的,“你在家裡陪着我,我當然是很高興的,但是,難道,你不要去處理一下溫榮貴的事情嗎?”
“他的事情有什麼好處理的?”溫靳辰冷聲,“交給警察處理就好了。”
“那你也要去問問情況啊!”元月月趕緊說話,“還有那名溫榮貴的保鏢!你讓我試試,說不定,能從他的嘴裡得到很多有用的消息!”
“爲什麼讓你試試就能得到更多消息?”溫靳辰挑眉,“你比警察還厲害嗎?”
“我和他在生死瞬間,其實產生了一種默契啊!”元月月的語調很心虛,“所以,由我去問,說不定,是可以得到些什麼有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