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蕭詩韻滿是疑惑。
“如果你有能力,大可以試試看,讓每家公司都不敢收月兒,我家的大門會永遠向她敞開。”溫靳辰哼笑了聲,“你越逼她,她越會往我身邊靠近,到最後,說不定我還得對你說聲謝謝。”
聽言,蕭詩韻的心重重一顫。
溫靳辰話裡的意思太過殘忍,比罵她、辱她,更讓她難以承受。
她怎麼可能承受是自己將情敵推到心愛的男人身邊的事實?
“你都沒告訴她你的真實身份!”蕭詩韻的情緒失控了,“如果她去你的公司做事,你不就暴露了嗎?”
溫靳辰勾起脣角,反問:“你以爲我擔心暴露嗎?”
蕭詩韻握着手機,怔怔的,眼裡流露出陰寒的光。
她並不怕失敗。
她只是恨,恨自己精心策劃了這一切,到頭來,竟是溫靳辰早就算計好的。
在他眼裡,她不過就是個跳樑小醜、是一顆他尚且能用的棋子。
他不處罰她,是因爲她這顆棋子還沒有物盡其用到他希望的地步。
她做了那麼多,以爲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以爲自己勝利在望,到頭來,不過是在爲他人做嫁衣。
他怎麼可以對她這麼殘忍?
她對他的感情,他就是這樣踐踏、無視的嗎?
哪怕是一丁點兒的同情,他都不預備給她?
“你都不在乎她和裴修哲之間的關係不清不楚嗎?”蕭詩韻咆哮着喊。
溫靳辰冷笑,既然那是蕭詩韻費盡心思想要給他看的證據,他就不會相信眼見爲實。
更何況,元月月也說過,她和裴修哲之間清清白白。
他相信她,多過相信一個耍手段的女人和一份所謂的證據。
他氣的、恨的,是她和裴修哲有什麼秘密非得瞞着他,而且,在那種需要證明她是被人誣陷的時候都不願說出來,更甚至是,他在幫她出氣,她還好壞不分的幫着外人。
“蕭詩韻。”溫靳辰的聲音低沉冷漠,“到底是誰和裴修哲之間的關係不清不楚?你該感謝他,如果不是因爲他喜歡你,你現在連自由都沒了。”
話音落下,他就掛斷電話。
蕭詩韻大受打擊,聽着電話傳來“嘟嘟嘟”的忙音,她的心也是那死寂的跳動速度。
捏緊手機,看着手機上剛纔照的那些照片,她的嘴角扯出一抹很詭異的笑容。
“溫靳辰。”她微微眯起眼睛,“是你逼我的!”
她要讓溫靳辰不得不面對它,要讓整個溫家不得不面對它!
……
元月月回到別墅,與裴修哲道別後,就自己進去。
桂姨正在廚房做飯,見元月月渾身都溼透了,嚇了好大一跳。
“少奶奶!你這是沒帶傘嗎?怎麼不坐出租車回來啊!快去洗個澡,換身乾淨的衣服,我給你煮點兒薑湯散散寒氣!”桂姨說。
“桂姨!”元月月輕聲,猶豫了會兒,再問:“大叔……回來過嗎?”
說着,她再看了看樓上。
如果他在家,她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他。
在公司發生的事情,他肯定都已經氣炸了吧!
這一路上,她一直都在想自己回來之後要面臨的是什麼,忐忑得都魂不守舍了。
“沒有啊!”桂姨搖頭,“這個點,他應該還在上班吧!”
“那……”元月月的心忽然間提到了嗓子口,“他有打電話回來過嗎?”
“也沒有。”桂姨說。
元月月的雙手頹然地垂下,悵然若失地往樓上走。
怎麼會是這樣的情況呢?
她原本還以爲,大叔肯定會氣沖沖地回來收拾了東西就走。
可他竟然這麼平靜?
那……今晚……他還會回來嗎?
桂姨喊了元月月好幾聲,都沒有迴應,直覺那小兩口之間肯定發生事情了。
桂姨輕嘆口氣,少奶奶年紀太小,經歷的事情也太少,對於感情的事更加沒有經驗,和少爺之間的磨合期,恐怕會要很長時間啊!
不過,這是每對情侶必須要經歷的過程,桂姨也沒有辦法幫忙。
元月月走到臥室門前,不由又回頭看向旁邊大叔的房門口。
下意識地,她就邁開腳步走過去,推開門,將自己關在裡面。
撲面迎來的空氣中似乎還有大叔的味道,他的呼吸沉穩,他的心跳有力,他的胸膛溫暖。
她對他,好像已經好熟悉好熟悉了,卻又分明很陌生。
如果她跟別人說,她對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很熟悉,別人肯定會以爲她瘋了吧!
她輕輕地嘆息了聲,心裡亂亂的,坐去牀上,輕輕撫摸過被褥,深藍色的牀單遇到水漬,變成觸目驚心的黑色。
她立即將手縮回來,再起身,才發現乾乾淨淨的被褥被她弄溼了好大一塊。
腦海中不自覺地閃過大叔兇狠瞪着她的表情,她受了驚嚇般的趕緊逃回自己的房間,將門重重地關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被褥溼了,換一牀就是,爲什麼要心虛呢?
揉了揉太陽穴,眉頭皺得很緊很緊。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總之,一想到大叔,整個人就會變得很怪異,怪異到連她自己都看不透自己。
在臥室裡瞎轉了一圈之後,她無所事事地只能去浴室洗澡,磨蹭了好久,才貓上牀就開始睡覺。
她不想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好睏,也好累,尤其是眼下生活也沒什麼新的目標,除了睡覺,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夜很靜,當溫靳辰回來的時候,臉上有着微醺的醉意。
“少爺!”桂姨趕緊迎上去,扶住他,“怎麼了?你沒事吧?”
溫靳辰冷冷搖頭,站在原地沒再動。
擡眸,望着樓梯的方向,他輕聲:“她呢?”
桂姨的眉頭一緊,再回話:“少奶奶睡到現在還沒醒來。”
溫靳辰的拳頭瞬間收緊,大步向前,一直走到主臥去。
五步化作三步,他走到元月月面前,伸手探去她的額心,是正常的溫度。
不是發高燒?
可桂姨說她已經睡了差不多有十個小時了!
當真有這麼能睡的人?
“元思雅。”他冷冷一聲喊。
她的眼皮都沒動,依舊處在沉睡中。
黑眸裡涌出一抹殘忍的凌厲,他怒、他恨、他惱,卻怎麼也敵不過那個在夢鄉中的女人。
他爲了上午的事情氣到現在,而她這個始作俑者竟然依舊過得這麼舒服自在,還能睡得這麼香甜?
在她心裡,就連半點兒不安都沒有嗎?
她可真是有能耐!
“元思雅!”他加重了語氣。
她還是沒有醒。
轉身,他氣沖沖地離開,否則,掐死她的衝動會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