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月要是心理上有什麼的話,陸旭是幫不了什麼的。
陸旭拍了拍溫靳辰的肩,“別擔心,我認識的嫂子,不是隨隨便便就被擊垮的人。”
溫靳辰點了點頭,眉頭卻並沒有舒展開來,他沉聲道:“李偲,我還是不能相信她。”
太過巧合了。
陸旭想到李偲的手臂,當即搖頭,“如果李偲真的是內奸的話,她是不會去救元月月的,更加不會用自己的身體去擋下那把刀,她傷的是手臂,對李偲來說,救下元月月,有害無一利。”
陸旭頓了頓,繼續堅定地開口,“如果李偲是內奸,救下元月月這一點,完全說不通。”
他們都是商人,商人要的就是利益至上,可李偲這次的行動,沒有得到任何的好處。
溫靳辰沒有反駁,他也不想對一個救過元月月的人保持懷疑。
但這一路走來,就連二叔曾經不遺餘力幫助過他的人都背叛了他,讓溫靳辰現在不敢隨隨便便相信,他嘆了一口氣,“再看看吧。”
陸旭沒有強求溫靳辰,但他自己的心中,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嚴重的懷疑李偲。
……
而此時的溫沛芸,已經成功躲過了所有保鏢的追蹤,安全的回到了她自己的地方。
一回來的她,面對迎上來的霍朗,眼裡根本就沒有他這樣的人,彷彿將霍朗當成了空氣。
霍朗喊了一聲:“沛芸。”
溫沛芸將清潔工的衣服換了下來,側躺在沙發上,她本來的傷就沒有好齊全,根本就不能多動。
上次邢雲烈的追殺就已經讓溫沛芸吃了一個大苦頭,現在,她已經學乖了,出行都會做簡單的化妝。
如果再和以前那樣囂張出去,怎麼死都不知道。
加上霍朗身邊人的幫助,現在的溫沛芸,可以和泥鰍一樣,分分鐘逃跑。
霍朗給她倒了一杯水,看着溫沛芸慘白的臉色,心疼地開口:“沛芸,你疼不疼?要不要喝點水?”
溫沛芸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怒道:“不喝!”
霍朗對於溫沛芸這樣的語氣,已經習以爲常了,他的聲音還是溫和的,問:“你不是說你見了元月月會心情好一點,怎麼回來,心情還是這麼差?”
溫沛芸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怎麼可能好得起來。”
元月月面色紅潤,就算是再怎麼去恐嚇她,她都好像沒有一點感覺。
溫沛芸面向着沙發,露出一個陰險狡詐的笑容,不過,她對元月月說的那些話,目的已經達到了。
元月月不是有產前抑鬱症麼?
那就讓她的抑鬱症更重一點!
只是最後發生的事……
溫沛芸又閉了閉眼,怒罵一聲:“該死!”
霍朗以爲溫沛芸在罵他該死,皺了皺眉,問:“沛芸,我又做錯了什麼?”
溫沛芸好像沒有聽見一樣,不理不睬。
霍朗嘆息了一聲,自顧自地開口:“沛芸,我折了兩名手下,你說的,我都照做了,只是,我給你的愛,我不希望最後變成給你的縱容。”
溫沛芸沒有轉過頭,說出的話沒有一點溫度:“兩個手下讓你心疼了?”
霍朗立馬搖頭,“不是。”
溫沛芸絲毫沒有給霍朗的面子,“不是你這麼多話,嘰嘰歪歪煩不煩?”
霍朗的臉色不太好看,扯了扯嘴角,輕聲:“沛芸,我們的婚禮,你看是什麼時候能舉行?”
溫沛芸眼裡閃過一點精明。
婚禮?
她可從來沒有答應過和霍朗結婚,都是那個人私自答應的!
她現在要等待的是元月月生產的日子,到時候,纔是她計劃實施的日子。
想到計劃有很大的機率會成功,溫沛芸心裡就不由得雀躍了起來。
她在心裡冷冷地喊道:元月月,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溫沛芸的計劃誰也不知道,都是她一個人在默默的實施着。
霍朗還想再對溫沛芸說點什麼,可是她不理他,霍朗只能作罷。
……
黎明,很靜,只有弱弱的光落進臥室,照在牀上,元月月我在溫靳辰懷中,睡得很不安穩。
“你會死在冰冷的手術檯上,而我,會變成你守在辰哥哥身邊,我還會把你的孩子都丟到池子裡,看着他們噗通噗通的甩着手,然後痛苦地沉下去。”溫沛芸表情扭曲,嘴脣一啓一合地說着這些惡毒的話。
她蒼白又冰冷的手朝着元月月伸了過來,好像蛇一樣纏緊元月月的脖子。
元月月像是要喘不過氣來一樣,手指抓緊被單,被單被折出了很深的褶皺。
她的額頭溢滿了冷汗,被冷汗打溼的頭髮黏在她的額頭上,整張臉顯露出來的,是不安,還有深深的恐懼。
元月月雙手在空中亂揮着,好像要將什麼給推開一樣,她沙啞着聲音喊:“放開我,放開我的孩子。”
“月兒,月兒……”溫靳辰的聲音響起
夢裡,似乎感覺有雙溫暖的手將她擁入懷裡,還有那熟悉低沉的嗓音,一直在叫呼喚着她。
他的到來,彷彿是一道光,將妖魔鬼怪的溫沛芸嚇跑了。
元月月睜開雙眼,窗外的陽光有些刺眼,讓她又閉上了眼。
伸手抱住溫靳辰的腰,將腦袋用力地埋進他的懷裡,聞着他身上熟悉的清香味,元月月顫抖的雙手也漸漸地平息了下來。
一雙手輕輕地在元月月的後背順着,要將她所有的恐懼都給抹掉。
溫靳辰心疼着,他的臉色並不好看,眼裡閃過一抹陰鷙。
他知道,元月月做夢了,夢裡面,肯定是很恐怖的場景。
讓元月月陷入危險之中,歸根到底,都是他的輕敵。
明知道溫沛芸就在醫院,當時他就不應該想什麼男女有別,什麼紳士風度。
就算李偲認爲是在監視她,也應該讓保鏢陪同李偲一起進去洗手間,而不是元月月。
失策了。
一想到最後溫沛芸朝着元月月撞過去的畫面,溫靳辰就不敢想象下去。
溫靳辰避開元月月額頭上的輕傷,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有種劫後重生的珍重感。
他柔聲安慰着元月月:“沒事了,以後不會有壞事發生。”
元月月在他的懷裡輕輕“嗯”了一聲,並不是很想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