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一句話你聽過沒有?那就是,關了燈都一樣。”
……
原來,臨走前權墨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有深意的。
他已經預料到權奕天這個人暇眥必報,她毀了席薇的容,權奕天也要毀她的容……所以,權墨是告訴她,容貌不重要,對麼?
傻權墨。
他預料到她將受的折磨,卻還是讓她來了……
想到權墨,安歌的身體裡慢慢注入一股力量,讓她不再那麼恐懼,她慢慢俯下身去。
“安歌!”小優激動地拉住她,擔憂地道,“不要啊,跪吧,毀容太可怕了。”
跪?
安歌看向權奕天那張臉,說道,“沒用的,就算我跪了,他還是會讓我毀容。”
她跪也只是白跪。
何況,她不可能跪害死她父母的罪魁禍首。
“跟了權墨這兩三年,倒不像以前那麼笨了。”權奕天冷漠地開口,將茶杯一個一個翻轉過來,清洗了一遍一遍。
好不容易安歌落在他的手裡,他怎麼可能不替妻子報仇。
“是不是我只要劃上三刀,你就讓我見兒子?”
安歌問道,從地上撿起匕首,手緊緊握住,指尖泛白。
“當然,這是你要見兒子的代價。”權奕天說道,將茶水倒進小小的茶杯中,端到席薇面前,聲音溫柔,“喝茶。”
“……”
席薇朝權奕天笑了笑,一雙眼睛卻有些擔憂地看向安歌。
席薇想到了安歌在別墅裡給權墨做菜做飯的場景,想起她照顧病重的權墨,那一言一行不是裝出來的,這女孩是真的喜歡權墨。
這個女孩要真的毀了容……權墨會瘋吧。
“好,我就還你三刀。”
安歌拔出匕首,刀刃寒鋒閃着光芒,她死死地抓住,擡眸冷冷地看向權奕天,猛地地揚起匕首。
“……”小優震驚地看着她。
“嘶。”
安歌道毅然將匕首朝自己的右半邊臉頰狠狠地劃下,疼痛在她的半張臉上撕開,鮮血立刻從傷口滲了出來。
小優驚詫地捂住了嘴。
席薇的手一抖,茶杯中的茶灑了出去。
“這是第一刀。”安歌用盡自己所有的力氣瞪向權奕天,咬着牙齒說出口,雙眼腥紅。
她能感覺到溫熱的血液在傷口處流淌,鮮血沿着她的臉龐一直滴淌至下巴。
她的半張臉頓時像是從地獄血池中走出來一般。
權奕天的脣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容笑的弧度和權墨很相似,但他的臉看上去猙獰極了。
“繼續。”權奕天拿過席薇手中的茶杯,繼續爲她添一杯茶。
“這是第二刀。”
安歌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似的,拿起匕首又是往右邊臉上狠狠地劃下,至上而下,再一次劃出一道口子。
毫不留情。
“安歌——”
小優站在一旁看着她,眼淚都飈了出來,上前攥住她的手腕,怎麼都不讓她劃下第三次,“安歌,你不要這樣,權總看到要心疼死了。”
鮮血,已經模糊了安歌的半張臉,已經讓人看不清傷口多深。
兩刀下去,是一種鑽心的痛。
“放手。”
安歌掙開小優。